书城小说贫嘴警察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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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草原惊魂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欢喜促使我用歌声来表达。我的《红楼笑传》书稿终于被一家出版社看中了,已经列入了出版计划,也就是说我不用花钱就能出书的理想终于能得以实现。这显然是我生命中的一件大事。我高兴极了,李梅也高兴极了。我得意忘形地问李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德艺双馨啊?”李梅说:“德艺双馨没看出来,脸皮厚倒是很显眼。”我今年还没有休假呢,我有一个想法,想休休假好好出去玩玩,以此来庆祝我首部长篇小说的出版。李梅对这个想法非常赞成。上次,我和李梅出去旅游一点也没有尽兴,特别是在省城遭遇了当地警方查处卖淫嫖娼活动,严重扰乱了我们的兴致。这次,我和李梅要弥补上次的遗憾。

上次,我们去的是大城市,玩的是著名旅游景点,这回我们换了。我们要到大自然去,而且不参加旅游团,来一场时髦的自助游。我认为我们的旅游应该是文化的,应该是野性的,应该是亲近自然的,这才是真正的旅游。

我想到内蒙古去,到包头北部的大草原上踏青。

我在包头有一个大学女同学,可以为我提供帮助。女同学是个很好客的人,听说我要来,高兴极了,对我盛情款待。她在包头一个区的国税局办公室工作,负责接待工作,掌握着充足的招待资源可供我们小两口挥霍。最让人感动的是她还送了两件她亲自绣的情侣衫——大红的颜色,象征着热情似火,正适合热恋中的我们。这年头,还有愿意搞刺绣的女孩,真是稀罕了。女同学很博学,特别是对动植物很有研究,甚至能说清楚《诗经》里所有动植物的界门纲目科属种,所以,她送的情侣衫上都有一对她绣的恩爱的喜欢漂在水里的动物——从俗气的外貌上看不是鸭子就是鸳鸯。为了不当电灯泡,完成了在包头的接待工作后,她就全身而退了。难为她想得如此周到。我和李梅继续乘车北上,寻找心目中的大草原。大草原虽然没有想象的草丰水茂,但景色依然超美,让我和李梅流连忘返。李梅非要和我穿上情侣衫,迈步在蓝天绿草之间,一切呀美好得就像在梦里一样。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穿过红衣服,就像我也从来没有穿过裙子,而李梅穿上红衣,再配上她原有的红裤,漂亮极了,特像一个光彩四射的新嫁娘。

温暖的阳光里,我凝视着李梅,看得有些呆了,好久才忘情地说:“梅梅,你长长的睫毛上闪烁着的,是安徒生的童话。你润湿的嘴唇上躺着的,是美人鱼翻身掀起的水花。你柔软的头发,被风儿吹得轻轻飘,是王羲之刚刚写完的《兰亭序》。”

李梅问:“你是在作诗吗?”

我说:“是。”

李梅笑了,仿佛看到了我三角形的小眼里,有股蓝色的火苗在燃烧。她说:“猪肉

再掀涨价风波。”我也问:“你是在作诗吗?”李梅说:“我在看报纸。”我说:“报纸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就铺在地上当床单。”李梅将纸铺在了地上。

我说:“这地,根本不用铺任何东西,就是一张好床。”

我们一起躺在了大床上,风景真美啊,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我想起以前和秋薇一起在北湖的草地上躺着时,被一条牛尾骚扰过。这回好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干扰。李梅说:“这么好的美景,要是李竹能画下来多好。”我说:“李竹会画画吗?”李梅说:“当然,画得还不错呢。”我说:“真可惜,我竟然没注意到。”李梅说:“我妹妹绘画的天资不错,可惜耐不下性子来钻研。”我说:“早知道把她也带来得了,让她现场画画。”李梅说:“你不怕她当电灯泡?”是呀,我怎么愿意身边有个电灯泡呢。现在多好。在纯自然的草地上,有心爱的人相伴,真是如沐春风。我伸手将李梅的小手抓住了。我说:“梅梅呀,快抓紧我的手吧。现在,我手上的每一个细菌都想感染你,每一颗病毒都想接触你,每一只寄生虫都想钻到你的肉里呢。”李梅说:“呀!你是老鼠还是蚊子呀,和你在一起,得小心得病。”我说:“我不过是在文人式地表达一种情绪。”李梅说:“文人真是神经病,让人受不了。”我说:“文人都是这样的。”李梅说:“文人说话也挺有趣的,总有让人想不到、猜不到的新东西。”我说:“文人知识渊博嘛。”李梅挽住了我的胳膊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文人。”周围很静,很安详,如果我们不说话,除了轻轻的风声之外不会有任何别的动静。李梅轻轻地问我:“君哥,还记得我们共同许过的愿吗?”我说:“当然记得。你希望能游遍世界的山山水水,而我呢,祈祷上帝把我变成一头驴,驮着你走遍五湖四海。你倒骑着我,可以到澳洲游玩,在新西兰的《指环王》拍摄地参观,到东澳大利亚外海的大堡礁潜水。可以到伊比利亚半岛疯狂,看班宾·列日阿斗牛,在阳光海滩上晒太阳,与风流的南欧女郎说笑。还可以到非洲,爬上乞力马扎罗山看日出,到南非大草原上跟踪野象,开着沙地车在撒哈拉沙漠上驰骋。”

“驴也是文人吗?”

“不,是文驴。”

“文驴好骑不?”

“倒着好骑。”

“我骑着你,怎么还能开沙地车?”

“把我也牵到车上呀。”

李梅乐了,笑声里甜度太大,听得我的耳朵和脑子都迷迷糊糊地要醉了。

我爬起来,打开包,拿出了一架 DV机。这台机子是所里的装备,现在被我挪为私用了。

“你别光拍我,拍拍大自然的美景吧。”李梅劝我。

我就将摄像机对准了大草原,蒙古铁骑曾经纵横驰骋的草原已退化了不少,有些地

方还大片地裸着,像盛夏时节街头少女的穿着。“有了这群东西就更好了。”我高兴地说。李梅显然也注意到了,远处有几只野牛站着,正在看我们。过了一会儿,几只野牛好像紧张起来,眼睛瞪着我们,前腿不停地向后刨着地,头上魁梧有力的大角瞄准前方,好像随时可以冲锋陷阵,宛如成吉思汗的铁血战士。“它,它们好像要,要冲过来了,目标是我们。”李梅的声音有些发了颤。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摄像机扔到地上,飞快地脱起衣服来。野牛遇到了红色,会认为是挑衅,从而主动发起攻击。我一边脱,一边对李梅大叫道:

“快脱,快脱,要不然它们就冲过来了。”李梅急着直叫:“我是女的。”我也叫:“没事,牛不认男女,只认红色。”我刚脱完,李梅不得不脱了。李梅边脱边嚷着:“不准看。”我说:“你还管得了牛眼么?牛又听不懂你的话。”李梅又叫着:“我是说你。”我扭过头去说:“好好,我不看。我的姑奶奶,你脱快点,牛要过来了。”“我的妈呀,脱不下来啊,君哥。”李梅又叫。

我又把头扭过来:“笨蛋,你不解扣子当然脱不下来啊。”

“扣子,解不开了呀。”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我扑上前去一使劲,就把李梅的衣服解开了,不过扣子都掉了。天哪,我哪来那么

大的手劲。现在形势好多了,两个人,一个白的,一个黑的,不对野牛构成任何威胁。牛看着我们,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一头开始吃草,另外几头又看了我们一会儿,见确实没有危险,也低下头吃起草来。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终于解除了。我和李梅紧张得都瘫了下来,两条小命没有葬送在这里算是烧了高香了。我的女同学呀,一片好心送我们大红情侣衫,却差点把我们给结果了。我完全清醒过来时,李梅光穿着小裤衩和胸衣正在风里发抖,她问我:“君哥,我再把衣服穿上吧。”我一看牛已经走远了,才长松一口气:“你穿吧。”不过,李梅的衣服已被我扯坏了一半,使她看起来像刚被色狼袭击过的样子。我们一直等到野牛都离开了,才敢完全穿上衣服,并随时做好了再次脱衣的准备。在一级战备的情况下,我有信心可以在十秒钟之内将自己脱个精光。我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突然注意到一件东西。坏了,摄像机还开着,正沙沙地录着呢,李梅脱衣服的情况全给录下来了。这一点李梅显然没有认识到,我一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