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荒宅噩梦: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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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只能一个人去挖出尸骸

他们走出房间,却讶异地在客厅里看到了端坐着的林莉。她双手放在膝盖上,两眼盯着钟墙的房间,大家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是电脑!她看的是电脑。

“妈!你又想去看看电脑吗?”钟墙想起母亲以前也有一次表现出对电脑感兴趣。

“你妈喜欢看电脑?”明靓问。

钟墙点点头:“上次,我也是在客厅看到母亲盯着我房间里的电脑,后来我就带她进去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对了,当时我出去的时候,对不起给我发了一个信息:只有一个办法让你远离恶梦!我带着母亲进房的时候,才发现了这条消息,问他为什么,他却消失了。”

“真的吗?”明靓好奇地问,“难道,你母亲知道对不起是你的父亲?”

“对,当时她的目光有一种很奇怪的温柔。”钟墙想了想说。

“一定是你父亲想告诉你让你母亲离开这里,回到医院。可是你母亲一进去,他就不说了。”明靓猜测。

“有道理!”钟墙说,“这么说,母亲真的有通灵的能力!”

“有可能,”杜美娟说,“精神失常的人会拥有常人没有的第六感,甚至第七感。”

“现在一定是你母亲也感觉到了你父亲的灵魂在线上,所以就跑出来了。”明靓说。

“应该是,”钟墙在母亲面前蹲下去,说,“妈,你醒了。”

林莉还是呆呆地盯着没有关上的电脑。眼神跟她盯着电视机的眼神一样,好像在交流。

钟墙把手伸到母亲的跟前,说:“妈,你再看看这朵小绒花。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他慢慢地张开了手,一朵已经褪了颜色的小绒花躺在他的手心上。

林莉很久才收回目光,她的目光一碰到小绒花,不由地向后退缩了一下。钟墙觉得有一点希望了,他把小绒花再往前递近一些:“妈,你仔细看看,小绒花是不是宝宝用过的?”他说出这句话后,觉得对母亲太残忍了,不由地手掌一合,想收起小绒花。

钟墙的手掌还没来得及合上,林莉就飞快地从他手上抢过小绒花,放在眼皮底下,眼睛露出疯狂的光芒。钟墙、明靓和杜美娟都紧张地注视着她的脸。只见她脸上的肌肉收紧,眼睛越瞪越大,嘴唇微微张开,忽然一个字清晰地吐出来:花!然后像触了电一样,把小绒花扔得远远地,眼神重新变得呆滞,脸上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花!

是什么意思呢?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许指的是这朵小绒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词就没有任何帮助。

会不会不是指的这朵小绒花呢?好一会儿,大家都不说话。明靓的脸上明显地带着沮丧,原来以为小绒花能让林莉想起什么来,可是现在看来,刺激是刺激了林莉,可是并没有让她想起任何有关孩子尸骨的事来。

杜美娟的脑子里转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忽然她说:“钟墙,你想想你母亲还有什么喜欢的花!”

“当然有,是玉兰花!”钟墙不假思索,冲口而出。“玉兰花开的时候,我每天都会买回一束。我母亲一闻到玉兰花的香味,神色就会柔和起来。现在也正是玉兰花开的时候,我已经好几天没给母亲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钟墙有点内疚地说,“难怪母亲这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安的样子。”

“玉兰花?玉兰花!钟墙,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家,复国路419号的院子里就有一棵玉兰树,对不对?”明靓好像想到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到。

“玉兰树?”杜美娟看着钟墙。

“是的,”钟墙说,“是有一棵,我也莫名其妙地喜欢玉兰花,我想那棵树一定是母亲亲手种下的。”

“我明白了。”杜美娟惊喜地叫了一声。

“妈,你明白什么了?”明靓也觉得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头乱窜,可就是不能清晰地浮出水面。她隐隐觉得,她所想的跟母亲所想的应该是一样的。

“您的意思是,”钟墙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说,“我的母亲把孩子埋在玉兰树下?”钟墙知道那是真的,一定是。

“对!”明靓叫起来,“绝对是!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苏医生穿着白大褂,被吊在玉兰树上了。”

“我们马上行动,”杜美娟说,“早一些找到婴儿的尸骨,就能早一天破解这一系列恶咒般的凶杀!”

“妈,我们要不要打电话通知警察?”一想到半夜三更去恐怖的复国路419号,挖出二十年前埋在那里的婴儿尸骨,明靓多少有点胆怯。

“不,”杜美娟说,“首先,警察对凶灵是没有威慑作用的;其次,如果按照古老的方法破解冤魂报复,在挖出尸骨的时候,一定不能有第三者在场。”

“妈,你的意思是,”明靓大惊失色,“是让钟墙一个人去!”

“是的。”杜美娟鼓励地看着钟墙,“你一定能行的!”

“妈,你让钟墙明天白天去吧。”明靓说。

“不行,白天很容易惊动别人,并且如果被第三者看到,这办法就没有作用了。”杜美娟还是看着钟墙。

钟墙一咬牙:“伯母,明靓,你们放心,我一定可以办到的。”

“找到尸骨后,应该怎么办呢?”明靓问母亲。

“用这一块绸布包起来,这是他婴儿时用的东西,可以让它安息。小绒花也放进去,然后装进一个瓷瓶里,重新再埋下去。”杜美娟说。

“瓷瓶?为什么?”明靓问。

“民间有一种古老的习俗,就是亲人死了十多年后,要到坟地上挖出尸骨,装进一个带盖子的瓦罐里,如果是有钱人,就装进瓷瓶里,再选一处好墓地安葬,这样灵魂就能得到安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瓦罐之类的东西了,幸亏还有瓷瓶可以用。”杜美娟说。

“到哪儿去找瓷瓶呢?”明靓问。

“我带来了我们家的一个花瓶,就是那个明窑的青瓷花瓶。”杜美娟说。

“那是你最心爱的花瓶!”明靓说。

“顾不得了。”杜美娟转身,“我去给你找来。”她对钟墙说。

钟墙忽然想起第一次到复国路419号的时候,在父母的房间里发现的那个花瓶:“伯母,不用找了。复国路419号的主人房中的一个花瓶。正好可以用上。”

“那太好了,用来收殓尸骨的最好是自己家的旧物。我是怕你们家没有才拿来我的花瓶。”杜美娟说。

“妈,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你刚才说的是有盖的瓦罐,这花瓶没有盖,怎么办?第二个,你说收殓了尸骨后,要重新选择一块好墓地才安葬,可是这个孩子为什么还是埋在玉兰树下?”明靓问。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就用另外一块绸布封住口就行了。第二个问题是我自己想的,因为没有比玉兰树下更适合安葬他了,所以不必重新找墓地了。”杜美娟说。

“这样,我们用来防身的绸布一块也没有了。”明靓担心地说。

“我想绸布不可能永远有用,他对绸布不是害怕,是怀旧。所以,只要他丢掉这一点点的良知,这绸布就跟普通的绸布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如果我们的办法管用,我们也不需要绸布了。”杜美娟说着,把绸布递给钟墙。

钟墙接过绸布塞进口袋里。他走进房间,拿了一个手电筒,这还是上次他和明靓一起企图阻止何洋的死亡时买的。还拿了一把匕首,虽然用来对付恶灵是没有用的,也许在别的地方可以用上。他看了看母亲,对杜美娟和明靓说:“那我走了,我记得复国路419号的楼梯脚下有一把锄头。我母亲就放拜托你们了,明天我再送她去病院。”

“一定要小心!”明靓忧心忡忡地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