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李银河:我的心灵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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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

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最伟大的诗篇。长诗写的是1819年末彼得堡青年人的社交生活,在这里,“忧郁的情感吞没了一切”。在对生活诙谐的描写中,全然没有琐碎和平庸,彬彬有礼,优雅而自然。一位厌倦了上流社会腐败生活的贵族青年,他的不满、苦闷、反抗与玩世不恭。沉闷的生活现实窒息了聪明智慧的奥涅金,吞噬了纯真善良的达吉亚娜。正如别林斯基所说,这部诗篇“可以称之为俄国生活的百科全书和最高度的人民性的作品”……

他沉默了是多么惆怅

他雄辩了是多么热烈

为了一个人活着,只爱一个人

他多么的会倾心啊

他的眼神是多么灵活和温柔

羞怯而又大胆,并且有时候

还闪耀着顺从的眼泪

……

自然而然的爱好幻想

学也学不来的古怪

还有锐利的冷静的理智

生活写作,不是为了赞赏

不过我,总觉得

想来宣扬一下自己的悲哀的运命

为的是即使有那么一句诗文

好像忠实的友人

能够使人回忆起我来

……

我们犹豫——

这样才会增加爱情的价值

会更靠得住地把他捕在网里

我们起初要用希望刺激虚荣

接着要用踌躇苦痛他的心

然后再用

嫉妒的烈火使他兴奋

不然的话,享乐得厌烦了

那狡猾的俘虏

时时刻刻都准备挣脱枷锁

……

幸福的是,谁年轻的时候是年轻的

幸福的是,谁成熟得正是时候

……

上帝啊,请解除这个灾难吧

我发誓,在尘世里面,再不会有

像运命的嫉妒的苦那种难堪的刑罚

有谁忍受得了嫉妒的苦刑

当能够一点也不害怕地

跳进烧得熊熊的柴火中间

也能够把脑袋伸到断头刀下面

……

在真正的贵族的客厅里

没有浮夸的言辞

也没有杂志上吹毛求疵的评论的

世俗的猥琐

女主人,大方而且从容

她用的是平民的语言

而且它的异常的生动

没有惊吓任何人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