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谁能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莫晓珊看着混乱的人群,大脑一片空白。走廊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忙碌的侍应生来回奔跑着一间一间的敲着客房的大门。
“这位女士,行李不能带,放不下。”
“先生,带好您随身的贵重物品,对,不能带行李。”
“这位夫人,不要惊慌,抱好您的小孩到甲板上集合。”
拥挤的人群里,有女人被狠狠的撞到了墙上,泪水弄画了精致的妆容;有小孩躲在角落里哭泣,忽然而来的混乱让她找不到妈妈;有男人的被刮破了衣服大声的咒骂。人性的丑恶,在灾难之前暴露无遗。
“莫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来,您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忽然出现在莫晓珊面前的陌生男人急切的抓住了她的手,她傻傻的回答者他的问题,或摇头或点头。在看见她点头以后,陌生男人迅速的拉起她就往人群中挤去。
“您小心一点。”
用力的推开她周围的人,陌生男人尽量为她营造一刻安全的小天地。终于安全的挤上了甲板,呼吸着淡淡的咸湿的海水气味,莫晓珊终于也回过神来。
“谢谢你!请问你是?”
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莫晓珊确认自己不认识他。这个面容清秀斯文还带着个眼镜的男人看上去年龄不大,她不记得她认识的人当中有这么一个人呢!
“呵呵。您不认识我的。啊,是总裁派我来保护您的。哎哎莫小姐,现在很危险,您要去哪里?”
莫晓珊本来微笑的脸在听见总裁那2个字后忽然就变得难看起来。保护我?我看是监视我吧?!她恨恨的转过身子朝人群中走去,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和那个楚逸有关系的任何人或物。
在门边站定,莫晓珊手牢牢的抓着护栏,和那些一起等着上救生船的人站在一起。她真的有够衰,难得逃亡一次居然要遇上船难这种破事。以为是演电影吗?看看这些混乱,还真是不输给泰坦尼克号。船体又是剧烈的一阵摇晃,边上站立不稳的一个女人用力的撞在莫晓珊的身上。她的身体被狠狠的甩出去,划过一条华丽的弧线,然后直直的坠落下去!
“天!莫小姐!”
年轻男人惊恐的伸出了手,却落了个空。徒劳的伸着空空的左手,绝望的看着就这么落入冰凉大海中的莫晓珊,他的后脑一阵凉----不要啊,莫小姐要是出事了他会被总裁杀掉的!!!
正在院中玩着小沙堆的莫宝宝忽然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好奇怪哦,刚才她的心忽然很用力的跳了一下。咦,妈咪在哪里?
正在高速上飚着车的楚逸忽然一个急刹车,紧跟在他后面的一辆法拉利‘砰’的一声就撞了上去。后面是接二连三的追尾,咒骂声声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救生气垫弹出的瞬间他的眼前忽然散开一片血红的雾,雾里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正痛苦着一张脸。
“晓…珊…”
烦躁的将揉成一团的纸团丢尽垃圾篓,苏晨不耐的在摊开一张纸。铅笔的笔尖‘啪’的一声忽然断掉,他呆呆的看着滚落在一旁的灰色笔芯,桌上的手机忽然疯了一般尖锐的响起。
“社长,不好了,银海出事了。”
三个月后。
“逸哥哥,可然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鸡蓉粥哦。来,张嘴,啊,嘻嘻,好喝么?”
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楚逸听话的张开嘴,安静的一口一口将亦可然喂进嘴里的粥喝下,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喝完粥以后任由亦可然将他的枕头调低,她叫他休息他就闭上眼睛。亦可然看着脖子上依旧套着护圈的楚逸,眼神黯了黯,逸哥哥醒来一个月了,自从知道那个莫晓珊船难的事情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一点生气都没有。不管她怎么任性他不哄也不再发脾气,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逸哥哥。她现在宁愿他黑着脸大声的吼她也好啊,总比这样活死人的样子好的多。
“逸哥哥你好好休息哦,可然、可然晚上再来看你。”
轻轻的将门带上,亦可然有些慌张的退了出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会害怕单独和他相处在一起?他的眼睛里没有她没有任何东西,那往日无比吸引她的幽深黑瞳,如今像无底深渊一般看的她心惊,紧张,更绝望。这种心情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哪怕是在他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里,她守着他的时候也从未如此慌张。
听见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楚逸睁开了眼睛。谢谢你,可然,对不起。
“你果然醒着。”
苏晨将水果放在桌上,然后将他的枕头摇高。楚逸不满的瞪着这个相交多年的老友,每次只要他一来,就算他没醒也要把他弄醒,他就知道他想看见他呢?
“有线索没?”
冷着一张冰山脸,楚逸拿鼻孔看着苏晨。他现在好讨厌他哦!!!
“……逸,也许你该试着忘记这件事情。”
苏晨叹一口气,沉默一声,最终还是不怕死的捅他的伤口。苏家和楚家已经发动了家族能动用的力量足足的找了三个月,可是茫茫大海要找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银海集团和警方也尽力了,而莫晓珊就像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从这个世上那么彻底的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死,他们一直都不愿意去想这个字,不愿意承认,拒绝承认。可是,三个月了,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没有联系他们?至少一个也好啊……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逸闭上眼睛,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苏晨低叹一声,轻轻将门带上。他也花了许多的时间来逼自己接受事实,这一次,轮到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