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青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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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辗转反侧

吕子看着垂手站立的李信,心里也是有点不忍心。他的计划就是让李信代表秦国出席邯郸选秀节,可此时的秦赵两国正在打仗。而且还是站在明处,其危险系数可想而知。

没想到得到消息的李信二话没说便应允下来,只是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李牧和司马尚此时都在邯郸,兄弟们毕竟曾经八拜结交。他无法想象得知真相的司马尚会怎样,李牧更不用说。这位心直口快,表面看似硬朗的人往往都是内心极度脆弱。尤其是面对自己人的背叛,心智稍微差一点的可能就...

吕子安静地听完李信的个人意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论说此事。后天上午将进入决赛季,手头也没有人员可以替换。思前想后,李信这个位置仍然是无人能够替代。不论是家族传承给李信的气质,还是其身份地位都是目前最佳的人选。

吕子当然考虑关于李信和李牧以及司马尚的关系,而且也知道李牧就在都城。毕竟今天早晨是他化妆去牢城营救人的,计划当然还是把这位留在牢里面最好。可是就在昨日得到内线通知,有人要在第二日在牢中毒杀李牧。他这才紧急派人传书给赵括,并第二天的清晨化妆成赵括实施救人出狱。

计划不如变化快,这事果然又赶到点上。回去搬兵显然是来不及,远水解不了近渴。明天的李信将会换成秦国将军的服饰进城,李牧和司马尚随后就会知道他的结拜兄弟是秦人。

难道要割袍断义吗?

吕子想到袍泽,突然想起那一风雪夜在投石车观察哨上发生的事情。李牧虽然没有点透,不过听他的话语之中好象也已经知道些端倪。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好临时发难就是了。再加上他信任自己的兄弟,这才抵制住先拿下怀疑对象以后再审的念头。

由此看来,李牧还是有缺点的。那就是,他太容易相信自己人!吕子想到这,突然重重地叹口气。原来自己也是这个缺点,这才导致举棋不定。虽然救李牧的要求是李信坚持的,但自己的内心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李信见自己把建议说出来以后就听不到吕子说话,心里也是堵得难受。抱拳拱手,说道:“请将军放心!当末将面对国家大义与兄弟情谊的抉择时,必然会选择国家大义的。若是没事,末将这就下去准备了。明日,末将会带领手下进城来此处住下。到时,还望将军给准备两套上房才是。”

房间自然是有的,这也是以备不时之需。就算此时的邯郸城中早已人满为患,仍然会给自己人预留出十几套房间。昌盛记的客栈并不是以营利为目的,所谓的旗下的商业网络全都是个幌子。

吕子深知此时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嗯!到时候回来,你还住你自己的房间就是了。”

得到命令的李信挺直腰板给吕子行个军礼,然后迈开大步走出房间。

不管从称呼还是礼节,李信还是遵循军队上的那一套。毕竟吕子离开军队来到邯郸,期间并为有秦昭王的明示吕子可以正式脱离出军队序列。也就是说,吕子此时的身份仍然还兼任将军一职。

看到李信转身离开,吕子扶着下巴陷入沉思。就在刚才,蔡有道还问过一个问题。当水越搅越混,随后必然就会形成一个惯性漩涡。也许没人明白眼中所看到的这些,其实都是假象。可万一他们不管不顾,就是要一口喝下去怎么办?

而自己当时,并未给出蔡有道一个标准的答案。因为作为此时的赵国,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只是可惜!这个人目前还没有能力喝下这碗水。因为他现在还自身难保并且刚刚从牢里逃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今天才被救出的李牧!

......

此时的司马尚躺在卧榻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从今天上午跟着赵括干完那件荒唐事以后,随着大脑被凉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当场吓出一身冷汗不说,还差一点晕倒在路边。到家以后甚至都忘记饭盒有没有带回来,又或者是丢在路上忘记拿。总之什么都想不起来,完全就是吓懵以后的感觉。

从枕头下取出书信,没在看便丢进火盆里。那里面提到关于李牧的案子今天就要结案,而李牧的要求是最想吃到司马府上的蒸鸡。大牢的伙食太素,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得到信息的司马尚也就没多想,牢里为什么会突然给李牧改套餐。随即通知厨房明日早点起来,给准备一份蒸鸡套餐。随后的一切,便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

注视着引燃的竹简烧得通红,司马尚毫不理会被烤得发烫的感觉。脑子一热就犯神经病吗?如何胆敢持械硬闯都城禁地牢城营!?把牢城营内的官吏全都捆起来不说,甚至还把朝廷的重犯也抢出来给放了!

哎呀!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啊!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这是要疯了吗!?

司马尚就这样提心吊胆地是度日如年,连中午饭没有心情吃。每当听到大门外传来有人敲门的动静,这心马上就悬到嗓子眼。唯恐听到的是衙役们的大声警告声,然后纷纷冲进来将司马家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全都抓住。

自古有云,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司马尚没有跟着李牧下大狱,根本原因就是司马家族不是谁想搬就能搬得动的。除非是有大事发生或者是公然违抗法律,国君震怒想办谁就能办谁。真到那时,整个司马家族里一个人也跑不了。不但没人敢出来作保,能不随后落井下石的都算是好人!

把自己当成家族的罪人的司马尚,在自我谴责中直到看着月上重楼。发现今天就这么过来了,什么不祥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期间也没下朝的父亲说赵括被抓起来的消息,甚至连质问发怒的表情都没有。

怪哉啊!难道看似天大的事情,就这么突然间便消声觅迹了吗!?还是清晨时的劫牢反狱是自己做过的以个噩梦?以至于到现在都感觉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