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是燕王的小儿子,也就是富家大夫人的弟弟,富少爷的小舅舅。燕王爷南征北战数十年,半生鲜衣怒马,浴血沙场,宁国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燕王爷有一妻一妾。大夫人就是燕王正妻李氏所生,在大夫人七岁的时候,李王妃身染恶疾不幸去世,燕王悲痛不已,就这样一个人请命去了边关,留下在宁都。八年后,燕王打败金国,并带回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据说此女子是被燕王攻破金国时所俘,然后与之一见钟情,遂跟随着燕王回到了宁国宁都城。一年后,小王爷出生了,可惜这名女子却因难产也驾鹤西去。小王爷名叫刘钰,因为从小就没了娘。大夫人那时候也长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女了,也就姊带母职,负责照顾刘钰,直到17岁嫁给富大海之前。
转眼我在富家已经过了半年了。府里也没啥大事发生,只是听说小王爷接替王爷去了边关,齐轩少爷也进宫当起了太子的侍读,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一次人,我们的春杏为此终日愁眉不展。
“呵,别在望了,你看你快把大门都给望穿了。”我用手肘碰了碰春杏,她笑瞪了我一眼,脚一跺,低着头不再看我。不知为什么,我总是爱逗她,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摸样,脸颊红霞一片,竟也又恍惚的失神,春杏也是个清丽的丫头啊!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呢?快,大夫人有吩咐,快进屋里去。”“刀疤脸”富总管扯着嗓子喊着,心急火燎的样子。这几个月来天天面对他,脸上那道刀疤也见惯了,倒没有先前那样怕他了。并且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凶,相反极会体恤下人,是个很好很好的管家。我扯扯春杏的袖子,拉着她就往大夫人的屋里跑去。
一掀开帘子,沉寂气氛扑面而来。屋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全是丫头,整整齐齐的站成几排,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我拉着春杏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抬起头,前面的人把大夫人给挡住了,看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倒是富秋月,一眼就看到了。她见有人看她,也回过头来,见是我在看,嘴角微微上翘,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叫算计的东西。顿时,我后背一凉,不敢再与她对视。
“今儿把你们全叫来,是有点事要跟你们说。前儿小王爷大败玉国班师回朝,昨儿已经进京了。这等喜事我们富家自然是要登门祝贺的,想来也没什么好送出手的,就随便准备了一点薄利外带遣几个丫头过去伺候。你们谁毛遂自荐啊?”半响,没人答话。我们是人啊,又不是畜生。这不摆明了是把丫头当礼物送嘛,还要人毛遂自荐呢?谁自荐了谁就是傻子。
见没人说话,大夫人又说了“那你们看谁合适,要心细伺候周到,不会坏了我们富家的名就是了。”还要互相推荐,挑拨离间,这可狠的。
我正暗暗盘算着夫人会送谁过去,就听到富秋月的声音:“回大夫人,我觉得舒婉过去正合适,一来她懂事又细心,二来也不是哪个夫人小姐的贴身丫头,过去了也没事。哎,只是,奴婢还真舍不得她,好歹我们也姐妹一场。”说完还不忘用手帕抹抹眼角,一副伤心欲绝的摸样。
我抬头冷眼看着她。装吧,我就知道她那嘴巴里吐不出象牙来,想趁机把我遣走是吧,哼!周围的人,包括春杏都侧过头来看着我,那神色有同情,有惊喜,有讽刺,也有幸灾乐祸。我正想出口争辩,大夫人就发话了;“嗯,好吧,我看这丫头也合适,就她吧。其他几个就先看着,等找到合适的再送过去。”说完,也不等别人开口,就由丫头们伺候着扶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