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我说这些给你听不是为了给我的过错找借口,世上很多事孰是孰非压根没有标准,最难明白的其实是自己的心。”
“爸,那你后悔吗?2次放弃自己所爱的人。”苏芸问道。
“后悔?从来不,人生的每种选择都有它的底线,我既然选择从商,那么在商言商,商人的选择永远只倾向于利益较多的那一方。如果一旦感情用事,邵伟和晓枫就是例子。”说着,苏伟霆又显露出威严的神情。
“爸,那你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吗?我其实不想和筠翔分手的啊,感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就这样失去。”
苏伟霆严厉的注视着苏芸许久,重重的说道:“竟然如此,就当面告诉他吧,也让他清楚自己的心意,对双方都有个交代。”
“好了,很晚了,你回房间去吧,我还想坐一会儿。”苏伟霆接着说。
苏芸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带上房门,打开扔在床上的笔记本,自己也倒下来,呆呆的注视着笔记本的桌面,播放器里放着情歌,5分钟后屏幕开始自动播放一张张照片,他和她爱的证明。
第二天清晨,晨筠翔早早的起床,收拾了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塞进一个中等大小的运动背包里。最后检查了一遍挎包里的随身物品,现金,护照,在留资格认定证明书,入学许可书,最后是一张11点半开始由南都百云机场飞往东京成田机场的机票。
他离开房间,下了楼,晨晓枫正在厨房手忙脚乱的准备早点。晨筠翔看了忍不住放下背包过去帮忙。
“妈,还是让我来吧。”晨筠翔说着,接过母亲手中的煎锅柄和锅铲,熟练的将锅中的鸡蛋完美的翻了个身。
晨晓枫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愧疚。
晨筠翔将母亲未完成的早点做好装盘,端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妈,过来坐吧,吃完早餐在收拾吧。”他转头对仍然站在厨房灶前收拾的晨晓枫温柔的说道。
晨晓枫顺从的放下手中的抹布,洗了手过来,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对儿子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看我真是的,年纪大了,动作越来越迟钝。”
“怎么可能,妈,你在我心目中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永远是我最佩服的女人。现在我长大了,很应该帮您帮这个家分担责任,可是我却……”晨筠翔说道这里噎住了,低下头:“对不起,妈,原谅我的自私。”
晨晓枫望着自己的儿子,眼睛湿润了,缓缓说道:“筠翔,人生是自己,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可很多人却不知道如何选择或因为胆小不敢独自上路,甘愿活在他人人生的阴影中碌碌无为。你能在最有主动权的时光中找到人生的方向,并敢于迈出第一步,妈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好了,吃早餐吧,再不吃就凉了。”
晨筠翔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只好低头,用刀叉切下三明治的一角送入口中,太麻烦,索性用手整个抓起,大口大口的送入嘴中,眼泪咸咸的,成为调味品,一同滑进了咽喉。
吃完早餐,母子俩没有说话,默契的收拾着餐桌和厨房。一切收拾完毕,晨筠翔拧起放在沙发上的背包,重新背到肩上。缓缓的走到玄关,晨晓枫一反她商场女强人的沉着冷静的状态,像个小女人一般跟在儿子身后。
晨筠翔换好鞋,站起身来,手搭在门把手上,正欲开门出去。
“筠翔。”晨晓枫叫住他,晨筠翔停下手,却不忍回过头去,他害怕见到母亲的表情,也不愿母亲见到他的表情。
“你的行李我会帮你邮寄过去的。还有一样东西,是你项爷爷一定要我给你的。”说着晨晓枫摸出那个存折,塞到晨筠翔的挎包口袋里。
“密码我已经发到你的MSN里去了。”晨晓枫接着说道。
晨筠翔翻出存折,打开看了看,转过身塞回给母亲,说道:“妈,这么多钱给我我也没时间花,晨天好不容易找的新的合作对象,如果不投点钱表示诚意,人家哪里敢相信。”
晨晓枫白了晨筠翔一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话还是那么天真。5000多万人名币在这个城市的房地产业能干些什么,共同投资的事情我会找银行解决,我们的合作对象是国际财团,投资我们公司可不是感情用事,是再三审查过的,他们看上的是我们的项目,至于我们这边出多少钱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之所以也打算贷款投入一笔,是不想失去过多的主动权,以我们的现状跟这种实力超强的公司合作,合同是没有约束力的,只能是自己小心,见招拆招。你妈现在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你是帮不了我的,你想我好过点的话就该拿着这笔钱好好的发展自己喜欢的事业。何况这是项老指定要给你求学用的,难道你就连他一个老人家的小小要求也满足不了吗。”
晨筠翔想了想,不再推脱,把存折拿回来收好。也对,以母亲花钱的功力,钱放在他这儿可能还保险一点。
“那好,我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晨筠翔强装出微笑,向母亲挥手告别,晨晓枫也收起依依不舍的表情,给儿子回以一个坚定的笑容。
晨筠翔理了理肩带,推开门,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空气份外清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跨过门槛,离开家而去,步伐坚定,心情沉重。
儿子走后,晨晓枫打开电视瘫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莫扎特的交响乐篇章,歌剧“魔笛”的配乐,晨晓枫顿时泪流满面,很久以来她都尽量避免接触与音乐相关的一切东西,明明曾今发誓要将生命谱写进美妙的乐章,可现实却将一切撕碎,当唯一的信念变为生活的枷锁,所感受到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现在的她只好希望儿子不在被这种痛苦折磨,但希望能够确定成为现实吗?她深深的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