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槿帝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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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叶生叶落爱情晶

“帝后,您听听奴才的劝吧,就先回去吧,这里风大,您的身躯怎能耐得住。”

“帝后,您这么做,陛下也听不见,看不见,等明早,万一病着了,奴才们又怎么交代呢?”

“帝后,您看……”

说话的是跟随先帝多年的李公公,正巧为这事棘手,徒然,一声男音倒让他打褶的脸散了去,规矩回了句:“大皇子,男女之事,您比老奴懂,您就帮老奴劝劝帝后吧。”

“他……一直在这……”笙箫脸上露出了诧异。

笙箫朝关门的清子做了个‘嘘’的动作,又轻声道:“不要吵醒了槿儿。”

一吩咐完,就朝李德全走去。

老奴腰一弯,委屈道:“可不是吗?奴才劝了大半个夜,也劝不了。殿下,您说,这下可怎么办?”

“下去吧,就交给我吧!”

“诺!”

笙箫沉思,目光落在了那坐在石阶上的男人,徒然间心中有种妒忌滋生起,苦笑自问‘难怪那夜,她会如此心甘情愿肯与你共渡爱河,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世上有你这样仙谪一样的人,玉雪寒,既然天下生了我这样的人,为什么天下以及父皇还要我容忍你这样的人出现并且呆在她的身边,若问起老天,你根本不该出现。”

“玉雪寒!”

雪寒听得了这话,回头一笑。

笙箫没料到他会有这副表情,原以为他会生气大怒,但现实却没有,这样一来,他被呆愣住了。

他静了下来,雪寒却起身,让其松垮垮的白袍落了一地,笑道:“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笙箫从来没有如此恍惚过,如此看过天下竟有这样的男人,明明该是怒气的,可是嘴里,眼里,藏的都是笑意,而就是这样的纯洁却让他羞得无地自容。

可是,回过头来,笙箫是明白的,他和雪寒都没有错,爱了就已经是错了,而错的本身就不是错了……

“不,你不可以。”

雪寒眸内一湿,反问着挡他推门的笙箫:“你不该如此强迫她,她其实很脆弱的,她需要男人的疼护,她很爱这个国家,她其实一直和我都在努力保护这个国家的子民……”

‘她其实很脆弱的’笙箫瞳孔被这话震撼住了,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忽然又想起了很久以前,另一个爱她的男人的话,挡他的手,松了下来。

雪寒门一推,笙箫无力坐在了门槛上,而屋内的佳人睡得正熟。

“她睡了,这个样子出去也不太好看,帝后,难道你不想陪笙箫喝两杯吗?”

雪寒叹了口气,回首倒也爽快地应了句‘好’,双双便出了这大殿,利索地坐在了青石冷椅上,共饮着笙箫从边疆带来的好酒。

笙箫红衣一摆,提坛灌了下去。

雪寒一笑,不问什么,静待其言。

笙箫大笑,吓得休憩的鸟雀飞落于地,叽喳吵闹。

他一甩大红袍,嬉笑道:“去,别吵了大爷的兴趣。”

鸟雀许是怕了,安静了下来。

雪寒依旧笑,不解答什么。

“她瘦了……”

笙箫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忧虑的瞳仁,沙哑的声音杂着哽咽自问,或许是问雪寒。

雪寒拿杯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笙箫,稍后,他又继续饮了那杯酒,只是,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

“为什么不说话,上古家的人难道都这么沉默寡言吗?笑死我了,你对她不好?还是你也欺负她了,要不,她怎么会这么不开心,对我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这么轻信别人的话?”

笙箫有些醉意了,抓住了他的衣领。

雪寒没怒,凉凉说了两个字:“放手!”

笙箫没理会,质问道:“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会这么排斥我,让我疼她,她却也不愿,还是,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笙箫眼珠充满了恨意,那种巴不得要活剥人的眼神让雪寒嘴角升起了冷笑。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笙箫头一偏,“你想说什么?”

“所有的鸟儿是该飞往自然的,所有的鸟儿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长得一模一样,哪怕,活在同一躯体内,至少她的灵魂亦是不同的,所以她是有权选择自己命运的。”

笙箫狭长的眼睛一眯,用手挑起了雪寒尖尖的下巴,戏谑而讽刺。

“世上若真有这玩意,你怎么会被你父皇送去当人质,怎么会任人玩弄,我自然是想象不到你这样的身躯被多少男女垂涎过。那时候,你被人绑到床上时,口中呻吟,你怎么不说自由呢?”

雪寒没说,握杯的手上青筋已显,笙箫看得笑了,继续喝酒。

酒入肚后,心中压抑的心情一发不可收拾,“我接你过来,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我让贤,你来坐帝后,你自己该明白你哪里会高尚到哪里去?”

“我确实不高尚,但独孤笙箫何时又高尚过呢?”

笙箫不屑,雪寒淡定如云,把酒洒落于地,“我确实要光复上古国,你呢?你就真那么忠诚吗?”

笙箫笑,他也笑,只听两人静了下来……

“独孤笙箫对她好点,她是个好女人,不要到了失去才后悔……”

雪寒起身,饮了最后那杯酒,俯身欲离,不料,笙箫拉住了他的手,眸内晶莹一片,“她听不进我的劝,不要让她靠近苏墨青,如若你爱她,就算我最后一次求你了,她还太小,有些事情不该让她承受的。”

雪寒默了,清清的眼珠剔透,瞳孔内是独孤笙箫越发绝艳的容颜,那一刻,他忽然陷在了那里。

待笙箫重回宫内,她已偎依到了雪寒的怀里,那样撒娇,那样毫无戒备,后来笙箫回忆起,才明白他让她丢了一生最珍贵的东西,那便是坦诚与信任而不是闷在肚子里的一厢好意。

他明了是时候该离开了,是时候该去边疆了……

那天,他出城门的时候,以为那穿白衣的人是槿儿,可惜真到了那人身边才明白,那明明是个男人的身影又怎么会是他的妻呢

他下马,白衣人笑……

纷飞了的枫叶刚好落在了两人的身上,美得出奇,美得让人嫉妒,魅惑得连路遇的少女发起了春思。

可惜,他俩都看不见那木槿花处的尽头,正有顶刻满相思的轿子,里面是那双水灵清澈的眼珠,此刻,此时,正溢满了难以诉说的情思。

后来,笙箫走后,她才明白,那夜,她和他的感情更进了一步,那个叫做哎情结晶的东西或许就是笙箫故意安排在她身边监督的小东西。

有时候,她常想,孩子会不会怪母亲把自己的父亲安排到边疆,而只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呢?

“或许吧!”

她抬头望星星,心道:“那么这个孩子的到来,你会不会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