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恶魔提出的要求，并不是会令人感到愉快的事。
雪男错愕，燐仰起头与之对上的目光里，伤痛与决意并存的坚定，雪男不免叹气，“那种不开心的事，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我也以为我自己已经忘记了啊！和雪男在一起的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我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都那样，可是……我只是在用依赖雪男这件事来麻痹自己，今天第一次踏进现实世界，就让我足够错乱了，我毕竟是没办法昧着自己的良心，就这样和雪男生活在一起。”
“我真是没想到，”完全举起白旗，雪男揉nòng太阳穴，“那个女人竟会和我们的事扯上关系……”
“有关系，大有关系！”
“好啦好啦，”顺了顺燐的额发，这点小要求也不算任性，“其实我很希望哥哥忘记那种悲伤的事，况且，她现在也不在医院里了……”
“我知道那是致命伤，一般人绝对必死无疑，如果已经处理了后事，让我去见见她的家人？如果她没有家人……那墓碑总该有吧？”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牵绊的人，她也没有死。”
没有死？
第一反应，燐认为那是不可能，他确定那个女人被轰出门外，肢体扭曲，渗出蜿蜒流动的血液，燐对人体医学不甚了解，可那种出xiě量……内脏肯定全都破了，全身粉碎性骨折，人类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可以存活。
“哥哥不用觉得太惊讶，关于她的事，理事长当年是学院内部进行过封suǒ，知道她这个人的可能也就只有除我和父亲之外的几名教师。”
“这是什么意思？”
无法克制，满溢而出的释然来的太过突然，虚幻的让燐抓不住任何实感，即便在别人看来……撒旦的私生子竟会因为弑杀一个人类而感到悲哀这种事会很可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雪男？”
“具体情况，等体检以后我再跟你说吧，医院的几名对恶魔药学的医师都是我和父亲的熟识，他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出神，点头。
发生太多难以梳理的事，自身体质对雪男的异常也算诡异，既然已经决定好好面对所有状况，燐认为那就先一件一件应对吧。
“那检查完了，雪男你一定要带我去哦。”
满足燐的要求对于雪男来说是理所当然，可这并不意味雪男就能时刻完好的掩藏起自身的情绪，比如此刻，在听到燐对今日的安排后，禁不住显露失落的雪男叹出一口气。
“哎，本来难得哥哥能出来一趟，还想好好约会的，结果全泡汤了。”
“哈啊？别傻了……！”竟然一脸有理说出这种害臊的话，燐简直不敢相信，“……两个大男人……约什么约，而且……我们不都天天在一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