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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马丘比丘——天国遗珠

在没有铁制工具、没有牛马、没有车船知识的时代,秘鲁的马丘比丘印加城堡在南美大陆的出现让人匪夷所思。它竟然失落了几百年,直到20世纪初才被考古学家宾格哈姆无意中发现。这项巧夺天工的杰作,极度地表现了人类与大自然和谐共存的艺术造诣。关于创造这一建筑奇迹的种种猜测,至今仍未得到考古学家的证实。

无论你通过何种方式到达马丘比丘,这里总能唤起你心中的敬畏之情。15世纪印加文化处于鼎盛的时候,这儿是印加帝国的统治范围。西班牙殖民者征服新大陆的时候,横扫了整个印加帝国,但从未到达过这个与世隔绝的城市。在以后的几个世纪里也没有问鼎这座被白云和森林覆盖的城市,直到20世纪初。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惊人的事件之一,因为印加古国早在14世纪便被西班牙人消灭,为什么直到20世纪,其古城才被人发现?马丘比丘城建于深山之中,对外交通十分不便,那么印加人为何要将城建在这里?抑或建造这座城的民族比印加人还早?而当初建这山城的民族为什么会突然遗弃家园?他们又到哪里去了呢?此外,他们究竟凭什么技术用巨石建造城池呢?总之,马丘比丘石城迄今仍然是一个谜。凡参观过这座石城的人,也只有用惊奇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了。

印加帝国境内散布着数百个堡垒、城市和要塞,马丘比丘仅是这些城堡中的一个。然而马丘比丘对世人总有着一种特殊魅力。马丘比丘的巨大魅力部分来自于一位发现它的历史学家的精彩故事,就像斯蒂文·斯皮尔伯格制作的影片中精神抖擞的印第安纳·琼斯那样,这位历史学家也是一位戴着宽边帽、帽沿下垂,穿着卡其布茄克衫的冒险者;而另一部分的魅力,则来自于马丘比丘后或更早一些时期,马丘比丘似科潘城一样被它的建设者们抛弃了。西班牙人没有在马丘比丘进行劫掠,甚至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过它。在西班牙的编年史上也没有提到过这个神圣的隐密的场所以及它在印加人生活中所起的作用。一切都隐藏在神秘的云雾之中。当今,马丘比丘以其独特的山顶建筑和世界上已知的最庞大帝国之一的遗迹而屹立于世上。

天国遗珠马丘比丘

站在马丘比丘往下望去,白云在脚下飘浮,而哺育了举世闻名的印加文明的圣河——维坎纳塔河,则像一条滑落到脚踝的腰带,细细地缠绕在山根下。视野里已经找不到来时停车的小车站了——实际上,如果不是刚刚从车站出来,你压根儿就不会相信在群山的缝隙中确实还有一个可以停留火车的车站,更不会相信现在脚踩的就是魂牵梦绕的马丘比丘。

过高的海拔使天空一会儿碧蓝,没有一丝的尘埃,不远处皑皑的雪山像一顶白色的毡帽;一会儿又云雾缭绕,甚至下起蒙蒙细雨。脚下的河水喧哗得像雷鸣,让人真正体会到空谷足音的意味,也真正理解了为什么汇聚了众多这样的安第斯小河的亚马孙会成为世界流量最大的巨河。

按照考古学界关于美洲印第安人起源的一贯说法,位于南美的印加应当是最遥远的一个人类古代文明中心了。印第安人越过白令海峡进入美洲,又分批数次穿过中美洲的咽喉要道,并经过数千年的培育,最终缔造了安第斯的奇葩——辉煌的印加文明。这个当时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帝国文明,因为尚未产生文字,在西班牙人的铁蹄下凝固成一个巨大的谜语,近来,考古学才逐渐开始揭开它的谜底。

马丘比丘是谜底中最精彩的部分。这个辉煌的安第斯山深处的遗址,在海拔3000多米的山头上被搁置了好几百年,竟然没有被人发现。1911年,美国人宾格哈姆初次到达马丘比丘时,错误地认为自己找到了传说中的维卡巴姆巴——伟大的印加国王躲避西班牙征服者的最后一处山间居所。因此,在世界遗产名录上,马丘比丘至今仍然被冠以“历史避难所”的头衔。

……

印加帝国存世时(约中国的明朝时期)是当时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帝国,而且其主要部分位于高高的安第斯山上,聚落遗址在海拔2000至3000米是常见的事,帝国之都库斯科的海拔就在3000米以上。马丘比丘是印加人削掉了一个小山尖以后,用削下的石头一块一块垒起来的,房屋、地边,石块的棱角尚未经过风化,最光滑、平整的巨石,则集中在前述的几个重要的宫庙上,和库斯科的太阳神庙一样,巨石之间没有任何黏和物,却严丝合缝到连当今世界上最薄的刀片也无法插进。过于陡峭的坡壁上,是石块拦起的层层梯田,让人费劲地猜算这付出与收获是否有合理的比例。在遗址西南残存的采石场,残剩的坯石上,尚有一排排整齐的木楔留下的凹窝。

石头是印加文明的骨骼。印加人用石头筑屋、拦田、铺路、设祭。但是,正像石头上必须为木楔留下落脚的窝,以便被人塑成一种文明的形状一样,石头的墙上也必定留下凹进去的壁龛,为祖宗的遗体和灵魂留下栖息的地方。安第斯文化最早发明了保存祖宗遗体的木乃伊法(当地的语汇称之为“吗咪”),大约比埃及的木乃伊还要早将近千年。到印加时期,人们盛行将祖先的木乃伊放在自己居室墙壁上凹进去的壁龛里与自己共处,甚至和自己共同享有家中的财富,让活人为其耕种、经营。因此,活人的生活空间一点一点地受到压缩,文化和经济背上沉重的负担。据说帝国的衰落乃至崩溃和这个传统也不无关系。

世界上的文明琳琅满目,但是对于我,马丘比丘之行无疑是最涤荡灵魂的一次神游了。这个直立着的古代废墟与我进行了一次真正的考古的对话,使我最为直观地领略了一次古代遗址的丰富语汇。在这个深藏的山中,如今除了那条单线铁路,还有了专门的直升飞机停机坪,而到印加古都库斯科的外国游人,十有八九都是冲着马丘比丘来的。旅游已经成为秘鲁这个动荡不安的南美小国的经济支柱,古代的明珠而今放出更为璀璨的光芒,将有更多的人会不远万里,前来接通通向人类古代文明的电源,寻找跨越文化、跨越时空的心灵深处的对话。(《中国文物报》)÷

墨西哥城——众神之城

墨西哥城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数千年来,玛雅人和阿兹特克族人曾在这里创下过灿烂的文明;今天,在勤劳的墨西哥人的创造下,一个绚丽多姿的大都会又展现在世人面前。它的神奇与美丽,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察觉到。_

很久以前,居住在墨西哥北部的阿兹特克族人,得到太阳神的启示:一直向南迁徙,当看见一只雄鹰叼着一条蛇屹立在仙人掌上时,就可以在那里定居创业,部落就会兴旺,经济就能繁荣。阿兹特克族人在首领特诺奇的带领下,由一只蜂鸟引路,由北向南,终于在1325年来到特斯科湖畔。湖中心有个荒岛,芦苇丛生,花香草茂。他们上岛后,果然发现在红色的河与蓝色的河交汇处矗立着一块巨石,上面有一棵苍劲的仙人掌,一只矫健的雄鹰正站在仙人掌上,啄食一条长蛇。他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填地筑堤,连接岛屿和陆地,取名“墨西哥”,意思就是月亮湖的中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里风调雨顺,草木繁盛,畜牧兴旺,很快就发展成经济发达、环境优美的城市,并成为阿兹特克帝国的首都。

1520~1546年,西班牙殖民者多次进攻这个城市,使这座闪耀着阿兹特克文化光彩的历史悠久的古城变成一片废墟。后来,殖民者又重建墨西哥城。1821年独立的墨西哥合众国宣布定都于此。至今,墨西哥国旗和国徽上还有雄鹰叼蛇屹立于仙人掌上的图案,墨西哥城的核心宪法广场上也有一尊作为该城象征的青铜雕像——“特诺奇蒂特兰创业者”,也保留了这一图案,并表现了特诺奇及其族人发现新土地的喜悦。

壁画的力量

墨西哥城的雅称——“壁画之都”总是使人产生无限遐想。我也不例外。来墨城之前,我心中的它应是一个用壁画装点的都市,是一个艺术环绕的都市,充满浪漫的气质和情调。

事实是:我猜对了一半,猜错了一半。

说对,是因为墨西哥城不负盛名,集中了全墨西哥80%的壁画。这些举世闻名的作品出现在国民宫的回廊上,美术宫的内壁上,大学的校园中,饭店的大堂里,剧院、医院、商场和银行的外墙上,更不要说博物馆的展厅里了。漫步在墨城中,色彩鲜艳、气势恢宏的壁画不时映入你的眼帘,早已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也成为吸引游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其中,堪称一绝的是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的“壁画”图书馆。它的整个四面外墙全部是马赛克彩色小瓷片组成的巨幅壁画,共计4000多平方米。朝南的一面反映了地心学说的宇宙观和太阳中心理论,象征了西班牙人的征服和西方文化对墨西哥的影响。我已经记不得去看过多少次,但是每当我静静地坐在草坪上,抬头仰望这个美丽的建筑时,心情都和初次一样激动不已。浓缩的历史和近乎完美的设计交融在环境优美的校园中,使它不仅成为这所大学的象征,也成为墨西哥城的象征之一。

……

鲜血,烈火,枷锁,链条,巨手,身体粗壮的印第安男人和女人是革命题材壁画中频频出现的元素。走上美术宫的二楼,西盖罗斯的代表作《新民主》就会猛烈撞击你的视线。一个健壮的妇女刚刚从痛苦中挣脱开锁链,一手高举火把,一手握紧拳头,向上方仰起高贵的头。那种火山爆发的气势,真是让人过目难忘。这也是壁画运动的另一个宗旨:针对当时墨西哥大众受教育的普及程度较低的情况,用有战斗力的简明画面激发大众的爱国热情和斗争勇气。

也许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感觉容易趋向麻木。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喜欢流连于墨城的中心。因为每次看到那些激情洋溢的巨幅壁画,我都能强烈地感受到其中蕴涵的民族力量和精神光辉。大众的心灵和民族的艺术通过这些壁画,在墨西哥城得到了升华。(郭蓓)

特奥蒂瓦坎之夜

特奥蒂瓦坎古城,一片被茅草和仙人掌覆盖的废墟。当流血的残阳在起伏的地平线上悄然消隐时,废墟复活了。

茅草和仙人掌成了它们稀疏凌乱的须发,在幽邃沉重的天幕下飘动。凹陷残缺的窗和门,成了它们的眼和口。那些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的眼睛,曾凝视过千年来的风云变幻和尘烟起落,它们的视线里有人的搏斗、跋涉和挣扎,也有兽的撕咬、追逐和交欢……那些永不闭锁的嘴,则在娓娓叙说着产生于墨西哥高原上的种种历史和传说……

一群鹰从逐渐暗黑的天空盘旋降落,无声地消失在废墟的背后。无法知道它们藏在何处。

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面目模糊了,只是将巨大巍峨的剪影黑黝黝地投到天幕上,成为两头神奇的巨兽,在渐渐浓重的夜色中默默对峙。它们对峙了千百年,谁也无法移动一步。旭日东升时,太阳金字塔陶醉在容光焕发的骄傲中,月上中天时,月亮金字塔便成为尊贵矜持的公主,咫尺天涯,它们之间的距离是多么遥远,只有在朦胧的夜色笼罩特奥蒂瓦坎的所有一切时,它们才暂时失去了距离。日月诞生的神话像神秘的烟雾,在黑暗中弥漫着、闪烁着,迸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两座金字塔在这烟雾中融为一体……

神秘的烟雾真的出现了——

空空荡荡的“亡灵大道”上人声骤起: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陌生的鼓乐中夹杂着陌生的呐喊和歌唱……不见人影,惟有声浪汹涌蔓延。声浪过处,道旁的废墟中一一飘出怪诞的音响,犹如老者低吼,犹如妇人窃笑,犹如隐士轻声自语,犹如众人七嘴八舌争论……凹陷的窗和门中,闪出七彩的幽光……

突然,一阵浪卷潮涌般的声响轰然而起,淹没了广袤幽暗的特奥蒂瓦坎。这是人群的欢呼,这欢呼来自每一座城堡、每一段残垣、每一块岩石,来自茫茫古城的每一寸土地。渺无人迹的特奥蒂瓦坎被狂热的欢呼淹没了……

浓重的夜色里,我没有看清楚那一对雕像的模样,太阳神和月亮神凝缩到了这样两块小小的黑曜石中,足见人类的聪慧和幽默。天地万物究竟是谁的创造,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人类能引以为骄傲的决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自己的创造。被黑暗和荒蛮笼罩着的特奥蒂瓦坎的古代墨西哥人为什么会离弃这座无比辉煌的古城,也没有人能说清楚。究竟是为了躲避灾祸,还是为了追求更完善更美好的栖身之地……我想,能有勇气舍弃这样一座城市去进行新的冒险、开创创造,这也是人类值得骄傲的举动。这举动引出后来人多少绮丽缤纷的幻想,这些幻想,也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当夜幕降临,这些便有声有色地出现了……

遐想之间,汽车已远离特奥蒂瓦坎。回头望去,只见一片深不见底的夜色,古城被夜色融化了。而前方,墨西哥城的灯火正像黎明的海洋一样扑面而来,在越来越辉煌的灯火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高举着太阳神和月亮神的墨西哥孩子,看见了他那双睁大着充满了期待的眼睛……(赵丽宏)

布宜诺斯艾利斯——南美的巴黎

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看着奔放的探戈,欣赏着风格各异的城市建筑和雕塑,你会感到一股拉丁气息扑面而来……

阿根廷首都、南半球最大的城市、大西洋岸重要港口——布宜诺斯艾利斯,位于拉普拉塔河西岸,是阿根廷首都和联邦区所在地,市区为一条从港口流向西南方的小河及环城公路环抱,同附近的22个卫星城镇组成大布宜诺斯艾利斯市。

该市自古以来就是南美洲最重要的商业、金融、科学、文化和艺术中心,素有“南美洲的巴黎”之称。

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一座拥有400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1535年8月,西班牙人佩德罗·德门多萨率领船队来到拉普拉塔河西岸,发现河面水域宽阔,河岸绿草如茵,林木苍翠,景色宜人,空气新鲜,便在此地抛锚定居,并于次年开始建设城镇,定名为布宜诺斯艾利斯,意为“空气清新”。后来,秘鲁人和印第安人多次联合进攻阿根廷的土著人和其他混血人,战争连年发生,战斗异常激烈,城市遭到破坏,几乎变成废墟。另一位西班牙人胡安·德拉加伊于1580年6月14日举行隆重开工仪式,重新建设布宜诺斯艾利斯城。随着岁月变迁,1776年布宜诺斯艾利斯被定为拉普拉塔总督辖区的首府,1816年被定为阿根廷的首都,从此成为阿根廷全国政治、经济、交通和文化中心。

残旧的繁华——情迷圣太摩

圣太摩是一个镶嵌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中心的古老城区。假如看过《春光乍泄》,梁朝伟工作的酒吧就在那里。不,这还不准确,该说梁朝伟与张国荣认识的地方就在那里,他们也在那里自我放逐。

圣太摩就是以这份残旧的繁华、颓废的姿态、放任的遐思,还有放逐的感觉,深深吸引着我。

19世纪地中海殖民时代的风情建筑,曾有一份过于自信的挥霍。南美洲,那时是欧洲人一个遥远的梦。但黄金浪潮已远去了,淘金梦也远去了。如今在懒洋洋的西班牙式舞台上,是一曲曲死灰复燃的探戈,在月色下拉拉扯扯地、浓妆艳抹地凝视着对方,爱得视死如归。

圣太摩的生活与当今大都市的繁华相比,是两个极端的版本。来到这里,我就不再望表,时间没有意义。它的过去全摊开在阳光下喘息,历史微微呼吸,但声音是轻轻的。人们走在圣太摩,像走在半透明的怀旧时空里。玻璃瓶装的可乐还是腰身肥肥的。下午人人睡懒觉,晚上要跳舞。街角有个天使塑像,颜色剥落,显得很寂寞。还以为巴黎够情调了?巴黎的情调还有一种付费的铜臭味,在圣太摩你的心只需毫无目的地流浪徘徊,就行了。

这里是早期的穷困移民区。地中海沿岸劳工纷纷汇集于此,廉价的酒吧、温暖的灯光、黯淡的前途,他们抱着舞女在街上跳着自己发明的探戈舞步,睡在不希望有天亮的夜晚,在动荡里吮吸着偷来的快乐。

但周末时,好多人会不约而同来到这里。广场上,可以大笑、喝酒、饮茶、聊天、调侃。画家带着作品来卖,连画也画不起的就索性在地上证明自己。玩音乐的在广场上寻找知音,要跳探戈的,虽在阳光下也一身隆重打扮,在舞步中,适度地勾引对方。

健康明亮固然有它的好,但健康和明亮太久也会单调。头抬起来太久,颈会麻痹,脸向光明太久,会烧焦。忘记如何放任也是件值得悲哀的事。生命里一切安排得妥当,真遗憾,始终都左右不了无常突发的疾病和死亡。那倒不如试试人类薄弱能力的最大极限,偶尔将自己放逐一下。

所以每隔不久我就会怀念圣太摩。幻想飞驰,麻痹久了,只有迷失和放逐可以松弛筋骨。

圣太摩每条老街都很相似,殖民军曾在此处屠城,伤痕都是一样的,所以迷路很容易。迷路就随便躲进一家古老的酒吧里去,喝点名字不熟悉的酒,然后巡视酒吧里那些暧昧的笑意,探探那些既好奇又仿佛别有含意的目光。

你几乎不可能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有探戈的民族

19世纪,阿根廷迈开了自己的工业化步伐。大批大批的乡村青年,来自德国的技工,俄国的手工业者和来自意大利热那亚臭烘烘的农民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博卡贫民区积聚,等待着工厂招工的消息。九男一女的性别比例和蘑菇般涌现的工厂使午夜的男人们忧伤、孤独而且充满希望。

一个波尔卡和哈巴涅拉媾和而成,带着节奏断面的新舞曲产生了——探戈。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男人提出,女人接受,这就是探戈的准则。那些面无表情的男人如警醒的白鹅一般往复摆头,曾经被怀疑为警惕其他八位没有舞伴的男人的进攻,他们被那些灵活健康的女人搞得喜极而泣——这些因为流落异乡而格外敏感的灵魂。

由小提琴和德式手风琴伴奏的阿根廷探戈随时随地响起,街头、苍蝇飞舞的水坑旁边、一个鞋匠的客厅,或者拐角那家油腻腻的小酒吧。全南美洲最“白”的人们住着欧洲的房屋,吃着欧洲的食品,穿着欧洲的服装,用欧洲的乐器演奏着南美洲独有的探戈,因为,太阳在北边出现,他们的影子向南,他们没有白色的圣诞,却在9月进入春暖花开的季节。

……

一群群的孩子们在探戈学校里学习探戈舞步,期待着有一天从木地板舞上黄金之路。可是谁在体会那种属于探戈乐特有的颤抖?那是只有在那片土地上生活过、听过、唱过探戈的人才有的脉动。他们的辅导老师——一个非常优秀的探戈舞女演员说,探戈会死去。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大师产生了,探戈只是在重复着自己,孩子们来到学校,只是为了时髦才学习探戈舞,产生探戈的时代已经不存在了。她的前夫和一生的舞伴没有那么悲观:探戈舞也许会死去,即使它死去,那也是探戈自己的意思。

艺术有自己的生命,为了它给我们带来的感动,也许我们更应该让它体面地离去。

里约热内卢——自然与狂放的完美结合

上帝花了六天时间创造世界,第七天创造了里约热内卢。

如果你热爱自然山水,就不可能不对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一见钟情,心驰神往!

里约热内卢是里约热内卢州的首府,是巴西第二大工业城市、最大海港和最大商业中心,在政治上有相当影响,有巴西“第二首都”之美誉。里约的经济比较发达,是巴西的重要交通枢纽,公路、铁路四通八达,国际航线与世界主要城市相连,是巴西乃至南美地区的金融中心,许多大企业、银行和垄断组织在此设有办事机构。

里约热内卢是座迷人的海滨城市,那山山水水、滩滩湾湾真有说不尽的美,道不完的秀,只有身临其境,方可体味个中意境。里约共有海滩30多处,总长达200公里,有著名的“科帕卡巴纳”,地处繁华的市区。无论你是在远方还是近旁,眼睛的抛物线一下子就会弹出去。天空透明、海水湛蓝,那种蓝才叫人体味出蓝的本质。稍近一点的海面呈翡翠色,远方则是难以想像的波平浪静,朦胧之中彩帆点点。

如果你漫步在沙滩上,才能真正领略到科帕卡巴纳海滩的奇异魅力。沙粒实在是太细了,松软平坦;沙色实在是太白了,洁白如雪;沙滩也实在是太大了,近海处永远翻腾着大浪,蓝色的浪谷和白色的浪峰此消彼长,一次次涌来,在阳光下如同一幅幅鲜艳无比的油画。

的确,里约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依山傍海,铺锦叠翠,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保持着古城的原貌。

里约是巴西最大的海港和商业中心,60年代以前一直是足球王国的首都。事实上,迄今为止,巴西仍有相当多的政府机关和社会团体留在里约,因此,它在政治上仍具相当的影响力,被称为巴西的“第二首都”。

关于里约的发现,曾有一段有趣的故事:1502年1月,葡萄牙人沿着发现了仅10个月的新大陆海岸航行,忽见一处前有万顷波涛、后有群山环抱的金色海滩。他们兴奋不已,来不及探个究竟,便将位于大西洋深凹处的港湾误认为是大河的出口,称之为“一月之河”,葡语中便是里约热内卢。后人也就将错就错,使这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地名一直沿用至今。

对于里约,巴西人自己也是情有独钟,他们有种自我开心的说法:“上帝花了六天时间创造世界,第七天创造了里约热内卢。”这话说明了里约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城市。它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有高耸突兀的奇峰,也有波澜壮阔的海滩。据介绍,里约的海滩共有30多处,总长200公里,其中最著名的地带就是科帕卡巴纳。我们所居住的宾馆恰好位于濒临科帕卡巴纳海滩的中间地带,站在窗前眺望,只见远处是湛蓝浩淼的海洋,朦胧中游曳着几只帆船,星星点点;近处的海面如翡翠般深邃,波涛不断拍打着金沙逶迤的海岸,发出哗哗的响声;左边是青翠的山峦,苍翠葱郁;右边则是一片新建的房舍,看上去错落有致。不过,要想真正领略科帕卡巴纳的魅力,还需要到阳光下的沙滩上走一走。

在里约,与海滩相映成趣的当数面包山和科尔科瓦多山。面包山是个由片麻岩构成的山包,圆顶陡立,四壁光滑。科尔科瓦多山又叫驼背山或耶稣山,海拔709米,常有云雾缭绕于山腰。山上古木参天,终年郁郁葱葱。科尔科瓦多山的第一个别名来源于其形状如驼背人隆起的后背;第二个别名是因为在峰顶有一个巨大的耶稣塑像,它是为庆祝巴西独立100周年而建的。耶稣站立着,双手向两侧平伸,神态安详。

然而,在里约这个充满诗意的城市里,也有黯淡的另一面,那便是贫民窟。毫无疑问,在我们这个地球村,贫民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里约的贫民窟可以说是规模空前,别具一格,值得提上一笔。这里,贫民窟是清一色的红砖房。它没有隐匿于城市的偏僻地段,而是堂而皇之地位于本该是富人聚集的半山腰上,成为城市中一道特殊的景观。

今天,海面水气大,耶稣山四周像云雾缭绕的仙境。我透过细雨仰视耶稣像,他水平伸展的双臂据说是敞开胸怀欢迎涉海而来的各地航船,庇护芸芸众生。而塑像眼睑低垂,不知是悲悯过度,还是不愿俯瞰尘世。耶稣山把里约分成南北两片,南边是泼天富贵,北边是窘迫清贫。我不由揣测他的两臂是如何沉重。一边是丰富的资源,一边是多年的外债;一边是五六十年代的“经济飞跃”和六七十年代的“经济奇迹”,一边是近年的金融动荡、财政赤字;一边是投机性外资大量涌入,一边是外贸连年逆差;一边是土地富有,一边是土地的高度集中;一边是令人向往的浓郁文化风情和秀丽的山光水色,一边是令人生畏的社会治安……发展中国家,哪个都能数出一连串类似巴西的沉重“两极”。难怪塑像的表情像是忍受着胃穿孔的折磨。那低垂的眼睑和张开的两臂似乎期待着什么,也许期待一个全新的巴西吧。(张树义)

狂欢节,里约不睡觉

在狂欢节开始前的几天,我就来到了这个城市,没有人能够想像到狂欢节时这个城市会是怎样地疯狂,这就是我之所以要早几天来的原因。我有充分的时间欣赏两个不同的里约,这不是很让人兴奋的事吗?里约热内卢,这个向来以狂放著称的城市,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狂欢节会比这里更疯狂。所以我的朋友告诉我:“如果想来看巴西,就趁狂欢节的时候来吧。虽然可能酒店会更贵,人也会更多,但是,我保证,你的收获也会最丰厚。”

这里,站在这座科尔科瓦多山山顶,看着对面巨大的耶稣的雕像,他伸出双臂,像在热情地欢迎每个来到这里的人。这个雕像是里约的标志。

苏革罗夫山则俯视着里约广阔的海滩,这里金色的沙滩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地方。应该这么说,在里约,主要的生活就是沙滩上的生活。女孩子尽可能少穿,人们把她们的比基尼戏称为“牙线”,由此可见一斑。而相应的,身材健美的男士们则有了绝好的机会和对象展示自己的肌肉和魅力。对于大多数里约人来说,里约的海滩就意味着里约的生活。

在里约的鼎盛时期,著名的科帕卡巴纳度假酒店组织了世界上最盛大的卡西诺活动,他们邀请了许多电影明星和许多其他明星参加了这场盛会。这是里约第一次吸引了世人的眼光。桑巴舞是今天里约最重要的节奏。一度,每部浪漫电影都以里约为背景。现在的里约已经远远超过了电影外景地的局限,生动地生活在每个旅人的梦想里。每个人都有一生最盼望去的地方,巴西,就是我的梦想。

乘坐着窄轨火车穿过一个原始森林,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内森林公园,然后蜿蜒曲折地来到科尔科瓦多山顶,巨大的耶稣像就挺立在这儿,30米高,由1000多吨的巨石雕成。人在这里会有被压抑的感觉,而巨大的雕像则毫无例外地欢迎来到这个城市的每个人。这一点,和里约这个城市的性格很相似。

里约人都是热情的,在街头行走,随便谁看到你都会冲你微笑,甚至在酒吧里面,人们聊得高兴,立即会有人跳出来豪爽地说:“我请你喝酒!”

从山顶望下去,整个城市的结构清晰可辨,热闹的市中心,依稀可见的都是古老的葡萄牙建筑,这里也是狂欢节真正的中心地带,重要的狂欢节游行都会在这里的街道举行。面向大西洋的是里约最著名也是最美丽的部分,一连串的海滩——科帕卡巴纳海滩、伊帕内玛海滩、黎芭嫩浴场……

老城和海滩对游客来说是最实际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这些地方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今天,被人们称为圣特·雷莎的老城是里约最好的观光地,这里一排排紧密相连的葡式建筑和具有19世纪风格的教堂、露台、门楣,都足以让我徘徊良久。当地人都喜欢把居住在这个区域的人叫做“里约州人”,也只有走在这里,我们才能真正了解里约老城人的生活。清晨是寂寞又清静的,在现代艺术馆门前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进出参观的人,或是在这里义务表演的学生。巴西也有很激进的行为艺术,一个常在这里出现的女孩子告诉我:“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掌握了生活的艺术!”或许这就是里约的狂欢节能够不断创造奇迹的原因吧。

堪培拉——世界最大的花园

堪培拉——一个堂皇、高尚的城市,从头开始,它就是一个完全规划出来的城市,经过年复一年的演进,当年的杰作就成为今天宁静而有姿采的城市,到处都是公园和花园。它是天才的展览场,城中的艺廊、博物馆、图画馆、体育学院、科技学院等等,都尽情展示了澳洲最优秀的一面。

堪培拉是个年轻的城市,早在100多年前,这里还是澳大利亚阿尔卑斯山麓的一片不毛之地,1820年被人发现,此后有移民来建牧场,到1840年发展成一个小镇。1901年,澳大利亚联邦政府成立以后,为定都问题,悉尼和墨尔本两大城市争执不下,一直争了八九年,直到1911年,联邦政府通过决议,在两个城市之间,选一个风调雨顺、有山有水的地方建立新首都,于是选了这块距悉尼238公里,距墨尔本507公里的空地。这就是堪培拉的雏形。

1912年,联邦政府主持了一次世界范围内的城市设计比赛,一年之后,国会从送来的137个版本中,选中了美国著名风景设计师、36岁的芝加哥人沃尔特·伯特·格里芬的方案。建设中间,经过了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停顿,共用了14年,于1927年建成,并迁都于此。后来,又为确定新首都的名字商讨了好长时间,最终选择了当地居民的传统名称——堪培拉,意思是“汇合之地”,民众又叫做“聚会的地方”。

今天的堪培拉是一个宁静并富有姿采的城市,到处都是公园和花园。它是天才的展览场,城中的艺廊、博物馆、图画馆、体育学院、科技学院等等,都尽情展示了澳洲最优秀的一面。

驱车前往堪培拉,悉尼的多彩与热闹在身后渐渐消隐。眼前是辽阔的原野,宁静的山水,苍翠的草木。长途行进大半天,在西斜的明媚阳光下,道路宽阔起来,连绵不尽的草地经过了修建,有的还加了花木绿篱,更加整齐有致,绿海之中稀疏地出现了红的、绿的建筑物。陪同的王先生说,已经到了。

这就是澳大利亚尊为第一城市的首都?

这就是世界闻名的最年轻、最美丽的“花园城市”?

没有高层建筑,没有拥挤的房屋,没有密如蛛网的街道,没有车水马龙的交通,没有灯红酒绿、昼夜不息的商业区、娱乐区,没有什么名胜古迹,或者战乱遗迹,也不能让人感觉那种威严逼视的帝王气势。展现在面前的是一首现代都市少有的田园交响曲:整座城市环绕着丘陵和丛林,紧紧地依偎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到处是葱茏的生命,到处弥漫着植物的气息,到处是幽静,静得肃穆,静得寂寞,静得凝固成一幅意境悠长的油画,偶尔有一两只小鸟飞过,让人倍觉天地间的空旷、辽远。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国家首都,也不知道澳洲人该怎样享用这些广阔而静美的空间。

远处看并不高大的国会大厦,走近来,很有那种雄壮的威严。它在一座小山斜坡上,坐南面北,依势而建,成为全市的制高点。门前长廊里竖着高大的石柱,透出古罗马建筑雄浑的风韵,门外是深红色大理石铺设的广场。斜面的房顶上有高大的支架,上面飘扬着国旗,往下是与地面相接的草坪。

站在国会大厦的屋顶放眼望去,整个城市布局井然有序,各式建筑错落在保护完好的自然环境中,莫伦格鲁河穿城而过,宛如一幅和谐而舒展、精致而严谨的巨型图案画。市区街道呈同心圆式放射性伸展。中心街北端,有一段深红色的路面,那是为了纪念烈士而用红土铺成的,隐约可见路顶端的战争纪念馆。在这块从没有过外侵历史和战争的国土上,纪念馆该陈列些什么?鲜红的街道又在纪念什么?在万绿丛中,格外悦目。近处是著名的人工湖,它以这座城市的设计师的名字格里芬命名,8公里长,湖面宽阔清澈,不时有黑天鹅、白海鸥悠闲起落。湖中心是库克船长纪念喷泉,喷发时,水柱高达137米,站在全城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它。湖的左右各造一座大桥,左边的叫“联邦桥”,右边的叫“国王桥”。对面湖畔有个硕大的铁制空心地球仪,既是城市的装饰品,也是纪念物。湖把城市划分为南北两个区,脚下是国会大厦、联邦科学院、国立图书馆坐落的政治活动区;远处是市民生活区、商业区。有车从远处驶来,在广场下面停住,两位高大而肥胖的澳洲人走下来,慢慢悠悠地朝里边踱,绝没有几千年传统观念的压力,也没有时空逼迫的匆忙,像这幅风景画早就注定要摆上去的写意人物。这人,这城,这环境,简直和谐到无可挑剔。

我们只见城不见市,只看风景不见人,这座城市从诞生第一天起就与众不同。可以想见,只有在召开全国性的或世界性的大会的有限时间里,人们汇集来了,会散人去,澳洲的第一城市空了,高处不胜寒,宁静中免不了淡淡的寂寞。作为著名的旅游城市,就是在旺季里,全世界倾慕而来的游客,也都是冲着它独特的风采,住一住丛林中树掩花映的小洋楼,看一看纯净的白云碧波,听一回土著人千年不变的梦想以及被西洋人发现的故事,开了眼界,饱了眼福,掉头而去,短暂的热闹之后留下长长的静寂。深壑空谷听回音,其实,留住本色的宁静,耐得住寂寞,正是这座首都自立于世界之林的独特形象。

傍晚的格里芬湖更加宁静,水是那么清澈,低头望去,可以照见自己心底的河床。轻轻地,在松软的草地上坐下,似觉得有一种境界在冥冥中等待着自己。土地是永恒的,自然是永恒的,而任何生命都是短暂的,当短暂的生命总要承受过客般匆忙的时候,惟有田园式的自然风光是人一生中最宝贵的行李。现代化城市的文明给人类生活以便利,田园则是城市的根基,是人们心灵走向宁静的皈依。面对这一片现代化与田园式辉映而融合的美丽,哪一个人能不展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