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真水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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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客雁栖湖

几位文友拾个周末,相聚于怀柔三景之一的雁栖湖畔。

一顿丰盛而美味的农家饭让尔等食欲大增。几杯小酒入肚,友人诗兴大发:“京城岂如怀柔好,房价便宜百姓笑。更有美味一湖水,夜客湖畔乐陶陶。”歌声、笑声、诗意,让这顿晚餐吃得大家“得意忘形”,人人大呼:京城不如怀柔好,唯有美味忘不了……

我不大喜酒,况有饭后散步之习,便悄悄步出餐厅,向湖边走去。此时已暮霭袭身,夕阳西落,最后一抹彩云渐渐退却,星月匆至,水静山谙。拨开迷人的夜幕,雁栖湖的景致一一扑进胸怀,我迫不及待地快走几步,来到湖边,领略美艳的湖光夜月。

湖畔的景色很美。山,不高;水,不阔;树,不巨;细品之,却极赋人情味。那山,拥着湖水,俨然一位壮士护卫着他的阿妹。那水,涟漪轻泛,酷似一份多情的少女,亲吻着她的恋人。那矗立在湖畔的一片片李树、桃树、山渣树、栗树、柿树,固着水土,净化着湖光水色,如这片山水恩爱之见证者。情一份,爱一份,温馨一份,感怀一份。沐着明月清辉的雁栖湖,在习习的微风吹拂下,妩媚地晃着,荡着。

久居闹市尘街,踱步于沙滩,四周静谧无息别有意趣。只有脚踩着沙子的声响,显得清脆脆的。真静,真闲,真畅神!这似乎也应了“人莫乐于闲,非无所事事之谓也。闲则能著书,闲则能游名胜,闲则能交友,闲则能读书,闲则能悟人生,天下之乐,孰大于是”之语,此中大妙,今方悟之。

徘徊于湖边,柔波荡漾的湖面,没有海水之烈性,但那一层一层的波纹竟极有节奏地朝岸边的沙滩推来退去。望波光而思,这无风湖面之波纹从何兴起呢?莫不是如我之心境,在其内心蕴藏着股股激情?

山无语,水轻涌,月盈盈,花暗香。这湖边除我的呼吸外,一切似乎无声无息,我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突然,一条鱼儿“哗啦”一声跳出湖面,给那平静氛围中平添了一点“热闹”,也在我的心湖里增添了一层波澜。

我欣喜地蹲在沙滩上,借着月光,使劲地想看一看调皮的鱼儿是副什么模样。等待是漫长的,月光在湖上徘徊着,却久久不见鱼儿再来,一味痴情地望着被人们称之为美丽的雁栖湖,看那一圈大似一圈的涟漪由近朝深处而去,心想:那鱼儿真是可人,它是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还是嫌这湖水太静了呢?噢,或许它是在为美丽的传说鸣不平吧。

漫步、思忖、一板一眼地走着,“沙沙沙”,脚步轻轻,脚步亦重:心儿轻轻,心亦沉重……京城已是全国缺水城市之一,而在怀柔,在这美丽的雁栖湖畔,我却看到了这湖美丽而清澈的水域,喜之,忧之。喜者,怀柔的这方领导与人民是如此的伟大聪慧,他们知道这是一方充满无限希望的水土,他们懂得珍爱自己的家园,把这一方湖水养育得这般的美丽,不仅美化了怀柔,还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了一处休闲的好去处,更为北京城储藏着一湖救命之水呀。而忧者,为何如雁栖湖这般的湖水在北京周边如此少矣,高楼林立,CDP云集,高尔夫球场大行其道,北京曾经是海,儿时见胡同里到处是水井,而现在竟然成了缺少水的城市。“哗……”又是一条鱼儿跳出湖面,似乎在对我说,出来玩是寻个好心境,别杞人忧天!

一缕花香乘虚而入,循香而往,忽见月下几株杏树花满枝头。在都市,杏花早已凋谢了,可在这里杏花却依然如雪。见花易使人思,几句话儿像那湖中不甘于寂寞的鱼儿跃出脑海:“以爱花之心爱人,则领略自饶兴趣;以爱美之心爱花,则护惜倍有深情。”……爱花者,应以善心赏之,不可摧之;爱美人者,应以炽诚护之,不可逼之;“无情未必真豪杰”,鲁迅语高人一筹。

浓夜绕身,星月无神。复望山水杏树,忽然觉得自己好笑起来,我怎么也被这里的一切染得这般多情?这样想着,窃窃一笑,返回客房,友人已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