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情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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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兄妹”殉情(2)

他们吃完了梅艳带出来的核桃和杮饼,偎在草堆里感到暖和了许多。林梅艳想起了前天晚上刚睡着时做的那个春梦,就是这样与加良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她的脸一阵发热。这样的情景不光是前天一次梦见,其实是她这半年以来经常想往的事情。

加良也是一样,自从那天梅艳在他脸上热吻示爱以后,他就时刻盼望有机会能和梅艳单独在一起,他越是那样想往,就越发感到他养父对他们看得更紧了,他们更没有机会。每天晚上林根发都要坐在堂屋的炉边烤火抽烟到深夜才进他的屋去睡觉,很多时候他也只能与梅艳都坐在火炉旁偶尔对视一下,做个眉目传情了事。

今天两人在这里自由的大胆的相拥相抱,他们忘情的拥抱着亲吻着。

渐渐的,加良已不能满足于仅把舌头放进梅艳的嘴里翻搅,手在梅艳的胸脯上揉摸,他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已经勃勃挺起,象一截木桩一样想进入到梅艳的身体里。

这时的林梅艳也是一样,她感到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向两腿之间涌去,而那里又好像有一股热浪涌出,她好想他哥用什么东西去碰触那里,啊,她哥的手在从她的胸部往下移,似乎这段距离好远,哥的手终于滑到了她的裤腰处,她心里想,哥,你犹豫了吗?她终于喊了一声:“啊,哥,我受不了了。”加良笨拙的解开了妹妹的裤带,把手伸了下去,呀,妹妹的腿间一片湿滑,在他不知该咋办的时候,妹妹一把握住了他的那截“木桩”,并引领着他找到了“突围”的地方……

两人忘记了父亲的监视、忘记了世界上的一切,在林加良的一阵左冲右突和慌乱紧奏的顶撞下,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都有想吞没对方的欲望。这一刻,两人同时奔向了高潮,完成了人类男人和女人相爱最原始又是最高的交媾境界。

做完这一切,他们俩人同时感到相爱的人只有这种接触才可以让他们得到满足。然而,他们更清楚,要是回到那个家,这次接触是他们俩人今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时,林梅艳躺在哥的怀抱里,喃喃的说:“哥,我还想要,永远要。”

林加良抱紧梅艳说:“我们走吧?”

梅艳听到哥在说:“走,她以为是现在又起身朝别处走,她真想永远这样睡下去,再也不起来,于是她猛然想到了那半瓶农药,她就说:“哥,我好渴,让我把瓶子的药喝了,我就能永远睡在你的怀里永远也不分开。”

林加良的眼泪涮的一下就涌了出来,滴到了梅艳的脸上,其实说刚才那话时梅艳的眼泪就顺着两鬓流入了耳窝,当她脸上感受到加良的泪滴时,她再也抑制不住了,就放声的哭起来。

加良也觉得妹妹好可怜,自己更可怜,社会都到了这个时代了,他们两人却为了争取自己的婚姻自由还得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他想反正自己在这个世上除了梅艳再也没有其它的牵挂,既然生不能与妹妹结为夫妻,何不死在一起,也算是他苦难半生的善终。

于是加良把眼泪一擦,抓过瓶子,恨命的拧开瓶盖,自己先大口咕咚了几下,然后把一小半递给梅艳,梅艳见哥已经喝去了一大半农药,自己就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哥去了,把她留在这个世上咋办?谁来疼自己呢?她毅然接过哥递过来的瓶子把剩下的农药一饮而尽。

他们两个感到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多了,梅艳就起来把草重新把拉了几下,她就平平的躺了下去,然后,她说:“哥,我还要,你上来抱着我睡吧,这样到了阴间我们就不再分开了。”

加良就爬了上去,他们紧紧的抱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天是2003年4月中旬的一天。这时正是“非典”病魔在全国肆虐的时侯,也许正是因了“非典”,才使他们幸免于难,也许正因了这场猖獗“萨斯”病毒,才使他们的殉情在全县范围几乎家喻户晓。

已是日高三杆的时分了。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是不是因了这阳光的温暖才使“萨斯”病毒无比活跃。林源村主任刘顺发听三组一个村民反映,张二狗的儿子在外地打工几年,昨天回来了,这非常时期从外面回来的人都要测量体温,单独隔离十二天后才可在村中活动;他叫上三组的组长和村卫生室的医生,三人一起往张二狗家赶去。到张二狗家,张二狗死不承认儿子回来了。村主任说:“又不是抓他去坐牢,你都紧张个球?这是上边对你们娃负责,也是对其它村民的健康负责,快叫他出来,让李医生给他量一下体温,两星期里不要让他出门到处乱跑,让他单独住一个地方,不要和你们在一起。”

“主任,他真的没有回来,我不哄你,我不敢欺哄政府。”张二狗勾腰弯背的说。

村主任说:“昨天有人亲眼见到了他,你咋还硬说没有回来?”

村主任见他们搞不清好歹,就说:“走,我们到各处转转看看。”

几人从张二狗家房后边上到山上,转过二荒地,准备到后坡边那个小沟去看一下,不想几个人在老远就看见那个看野猪的草棚里有人,他们就赶快跑过云,天呐是一个男人和女人正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农村人有个计较,说:“正月看不得蛇背股(交配),二月看不得人成双,三月看不得鹰叨鸟……”,自己的房子是宁借人停丧,不借人成双。今天几个人同时遇到了这事都感到很倒霉的,因为这还在农历的二月底。他们准备僻开不见,结果感觉不对,他们说话噪噪杂杂的,而且是半晌午了,两人也不见动,就上前一看,呀,两个人一动不动,象是死了。

李医生赶快上前一摸两人都有脉跳,就赶快把两人抬开,见两人衣服穿得整齐的紧拥着,再一看旁边的农药瓶子空着,就初步断定两人是一对殉情的男女,一看都不认识。在这非常时期遇上这种事,必须得逐级向上汇报,三人都感到既倒霉又麻烦,就派小组长去乡上汇报情况,村长与李医生就在路上去拦车,准备把两人往镇医院送。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生活车,人家一看两人生命垂危怕死在车上,要求搭红,村主任就说:“行啵,咋样都行,救人要紧。”

折腾了两个小时,镇卫生院草草做了检查,觉得条件不行,加之无法断定两人是不是从外地打工回来的,是不是疑似“非典”病人等等,又让直接送县医院。就这样林加良和林梅艳两人被紧急送到了县医院的抢救室。

所有医务人员高度重视,把分别送他们两来的人也送到消毒室进行灭菌和留观。

抢救室里一片繁忙,医生首先给他们分别实施灌肠、洗胃,一番折腾两人很快苏醒了过来,只是两人都很虚弱,当看到周围的医生护士,他们两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

抢救的医生见他们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给他们挂上液体后,才向他们了解情况。

医生首先告诉他们:“你们两人真是太幸运了。”并指着旁边主任他们交给的农药瓶子说:“这种农药威力很大,要不是它早过了保质期,你两人就是有十条命这时也没有了。当然,也多亏那几个人发现的早,否则,你们俩因极度疲劳再加上农药的微量作用,休克的时间再长点,那就麻烦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但你们两人要说清你们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轻生?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全国正在流行一种叫‘非典’的疾病,很凶险,凡是在外面打工回来的人都必须隔离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说了这么多,见他俩一句话也不说,梅艳一直在默默的流泪,加良是隔着医生定定的矁着梅艳,两人心里都很复杂。真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时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医生说:“噢,这样吧,医院病号灶上已经开下午饭了,我让护士去给他们打两份,你们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身体都很虚弱,其它没啥,体温也正常,待你们吃完饭我们再说吧?”

他们在医院的病房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医生来查房,他们就要求出院,医生也了解到了他们的情况,与护士们都很同情他们,“社会都进步成啥了,你们那里咋还恁落后,咋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你们也是,不是有政府吗?现在社会这样开放,大不了一块出去打工去,啥年代了,还做那种傻事。这次出院后,要好好活着,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那可是太宝贵了,一旦失去就再也无法找回。”

林梅艳即使是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但她依然很美,加良也很帅气腼腆。

林加良和林梅艳两人的事,很快在小城传得沸沸扬扬。由于发生在这样一个非常的时期,人们在一场虚惊之后,对他们两人的处境给予了极大的同情,许多好心人给他们送来了换洗衣服和简单的生活用品。

救治他们的医生说:“在找你们的证件时,发现你们两人都是身无分文,这里有二百多元钱是我们病办室的几个人凑的,你们为了争取婚姻自主竟然以死抗争,这样做太不值得,也不理智,大家希望你们走出去闯闯,你们的人生道路还很长,应当好好珍惜。”

林加良双手接过钱,眼中噙满泪水,他给医生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们俩怀揣着这二百多元钱,来到了四百里外的省城西平市,出站做了体温检测后,站在车站的广场上,他们心头一片茫然。

大多营业服务场所都关门停业了,在外地打工的许多人都纷纷回到家乡,去躲避这场史无前列的温疫浩劫。

天下之大,私奔出来的他们却不知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