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严大惊,疾退,就在他的退后中,他胸前一块作护心用的狗皮已爆裂开来,为刀风所破。那狗皮本经百般硝制,是他护身三宝之一,狗皮一裂,他胸膛裸露,险险让开刀刃,但刀风还是在他枯黄的胸口留下一道红痕,五脏六腑之间只觉翻来覆去地难受。
五牲杀没想到这老头老了老了,出刀还会这么快。只听余老人又喝道:"砍!"然后一刀横抹,直劈向"牛刹"高罗。这一招是大关刀的第二招"用箭用长。"
裴红棂虽为女子,但也觉心情激荡。她爱愈铮十余年,只为在他的宁淡中读出了在旁人身上读不出的两个字:风骨。而今日,她却在一个衰朽老人身上,读出了另两个字:英雄!
她望向她刚才砍落的第一块垂下的布幕,上面大大地写了一个字:请。字不好,但意兴豪飞,可能正是此老当年的笔意。她运尽腕力剁向第二根绳,又一幅布幕落下,还是老旧的绿色,但已与前一块绿得不一样。上面也只有一个字:
从!
这一幕落下,晃花了五刹的眼,余老人就从布后出招,一刀就劈进了本已受伤的牛刹高罗之心口,高罗惨退,但刀跟着他,他退到哪里刀就进到哪里,他终于避之不过,任由那刀跺进了他胸骨三寸,萎然倒地。余老人全无慈悲,口中又喝道:"砍!"
裴红棂手起刃落,第三字现身,却是"绝"之一字。余老人已使到他大关刀第三招。第三刀名唤"射人射马",这一刀变抹为削,转削猪、马两刹之双足。二刹急退,却也打出了他们绝门暗器"射影含砂"。这暗器名列"东密五毒"之一,端的非同小可。好在余老人有蔽身的布幕。对方射影含砂一出,他就不见了。然后余老人第四声"砍"已叫出,第四块布幕落下,余老人以布幕一卷,卷住了那蓬青砂,但布幕荡回原形时,裴红才看到上面已被毒砂蚀破了好几个大洞。依稀犹可见到的残字是"处"。
静如处子的"处"。
余老人却动如脱兔。他第四招再次劈向"犬刹"费严!"擒赋擒王!"--余老人一喝出口,他不能给对方一口喘息之机来重组反击。
他老了,体力不会支持很长久,他不能允许对方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