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跟着士兵来到了后花园,只看到一堆士兵,没有看到一个外人,“哪呢,连个人影都没有。”
“将军,您自己看吧,全都在井里。”
鲁达到井边探头看了一眼很快就缩了回来,“太黑看不清楚,捞上来看看!”
这后花园里面有许多树木郁郁森森的,花园仅有一条小溪水量也不大,为了能浇灌这些树木,后花园打了四口水井,每个水井里面都发现了尸首,士兵套上绳索下井把里面的尸首一具具的吊上来。
四口水井里面竟然被塞了三十二具尸体,要说是投井自杀,打死鲁达鲁达也不信,排着队投井,府里还有好几个水井呢,怎么都选择在后花园的这个,挤不挤啊。
三十二具尸体一字排开,从通判王宝到他的家眷,从护院到门房老头,一家三十二口不论老小全在这里,有的人已经被泡的肿胀了,有的人还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
鲁达一顿禅杖,“搜,附近都开始排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情报,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过,再看看府中上下有什么蛛丝马迹!”
鲁达这边不顺,韩滔这里同样也不顺利,奉命守卫县衙的官兵还在,看到韩滔带大队士兵过来,“韩将军,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没有任何人出入。”
“那就好,各位兄弟辛苦了,等忙完了这阵子,我请大家喝酒。”
“怎么能让韩将军请客,我们兄弟请就是了,将军可是要进去,我去敲门。”士兵上前敲了几下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士兵又狠狠的敲了几下。
就这狠狠的敲几下起作用了,大门突然自己开了一个缝,“怎么这门没有关?”士兵双手一用力把大门推开了。
就这一推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传了出来,在外面的士兵一看到里面惨状很多人忍不住吐了起来,韩滔也差点被这血腥气熏了个跟头,不过他还是捂着鼻子上前仔细看看是怎么回事。
贾平这个人韩滔是认识的,昨夜进城的时候韩滔就是和他粗略的交割了一下,贾平还说驿馆没有好好打扫,不如现在县衙住下,明天一早让人打扫了驿馆再住进去也不迟,没想到现在贾平的人头就被摆在院子里,戴着乌纱帽面朝大门的方向,在他的头旁边依次摆着师爷和家眷的头颅,后一排则是在府中当值的衙役、官差,第三排是府中的下人。
守门的士兵瞧见这个情况也呆了,半响才跪在地上磕头,“将军,这我们真的不知道啊,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的没有人出入过!”
韩滔对士兵的辩解不置可否,他开始寻找血腥气的来源,很快他就锁定气味的来源——用来储水的大水缸,几个大水缸里面全是暗红色的液体,每一扇门窗上都有人写下了:‘叛教者死’这四个大字,韩滔咬着牙齿,“搜,寻找一切可疑的迹象,找到尸体都在哪里,对附近百姓开始排查,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可疑的事情,有重赏!”
士兵们搜遍了县衙上下,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鲁达那边通判王宝全家被杀的消息也传到了韩滔这边,不好的消息还不止这些,前去四处捉拿邪教教徒的官兵们陆续回报,一无所获,不是事主消失了,就是全家上下都没了踪影。
好在城中从韩滔进城开始就封城戒严了,这些士兵都是鲁达从梓州路屯田大营借来的,能和邪教勾结大规模放人出去不太可能,韩滔果断指挥士兵一面将两处命案现场保护好,派人请公孙先生赶过来;一面将城内分成四片区域,派士兵不停地进行梳理,追查一切蛛丝马迹。
受挫的不光是荣州城的韩滔和鲁达,盘石镇赵德芳这边也迎来了第一个打击,公孙策、马松、公孙胜,人手不够连戴罪之身的朱诚也调动起来了,四人分别升堂问案,对这次抓获的邪教教徒进行审问。赵德芳就在这四个衙门之间转悠,到下午时赵德芳实在是困得不得了了,到后宅小憩一下,这一睡就睡到了华灯初上。
“王爷,醒醒,王爷?”
映入赵德芳眼帘的是公孙策那一双通红的兔子眼,赵德芳看了眼天色,“哎呦,都这么晚了,公孙先生也累坏了吧,今天有什么收获么?”
“没什么收获,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了,这些人都是小角色,接触不到邪教的高层,马松和朱诚两位大人还在审案,学生过来是因为裴慕文公子来了,从下午等到现在了。”
“裴大哥来了啊,早点喊醒我就是了,晚上还能睡呢,这让裴大哥久等了。”赵德芳穿上鞋披上衣服就朝外面跑。
“裴大哥,我下午就想睡一会,结果睡到现在,让大哥久等了。”
裴慕文一身灰色长袍,见到赵德芳起身行礼,“草民裴慕文见过八王爷。”
赵德芳一把托住裴慕文,“裴大哥这不是见外了么,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叫兄弟就行了,这公孙先生又不是外人,这样多见外啊。”
裴慕文叹了口气,“兄弟啊,大哥对不起你啊,大哥赶到的时候,那个蛮兽谷的辽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裴大哥快跟我说说。”
“我们得到消息说有一个蛮兽谷的辽人要前往大理,也是带着几条猎犬,和兄弟当时描述的很像,我带着庄里最擅长追踪的人前去寻找,结果有人先我们一步到达。我们是在一片树林里发现那辽人的尸体的,颈骨折断,身上一切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那几条猎犬被人捏碎了喉咙,看起来像是用的锁喉手。”
公孙策沉吟道,“那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才杀人灭口的,不过对方是如何那么准确的知道裴公子一行人快到了呢?”
公孙策这么说让裴慕文有些惭愧,“唉,江湖汉子没想那么多,没想着要去隐瞒,这事怪我,为此家父还责罚了我。”
赵德芳拍拍裴慕文的肩膀,“裴大哥别在意,正好我们查案人手不够,裴大哥就多住几天吧,也算帮帮我。”
裴慕文重重点头,“兄弟放心,这次绝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