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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周末。

是的,陆子枫迫不及待的周末来了。

陆子枫早早地上床睡觉,养好精神,等待着女孩来还伞。

等待并非是痛苦的,但是没有任何保障的等待一定是痛苦的。因为你永远像是雾里看花,没有办法抓住任何东西。除了慢慢等外,你只能慢慢等。

周六。

陆子枫一早起来,坐在一楼客厅的长椅上,以每一分钟一次的频率,频频往街上望去,等待着女孩的出现。

直到脖子抽筋了,陆子枫还是不见女孩的身影。

陆子枫干脆换了一个姿势,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街道。

就这样,也许是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是过了两个小时。陆子枫忘了是多久了,不过他不在乎。他平时发呆也常常容易走神好久,等他回过神来就天黑了。

然而这周末似乎是被人拉长了十倍,陆子枫在煎熬之中度过了周末的第一天。

周日。

“哥,你在干嘛呢?从昨天就一直看你发呆。”

“没什么,心情不好。”

林言心激动雀跃:“咋了?咋了?跟我说说呗!”

陆子枫撇过头,淡淡地望了林言心一眼:“我心情不好你很开心?”

林言心气恼道:“哪有!我只是想跟你分担忧愁,好心没好报!”

陆子枫冷淡道:“你不来烦我,就是给我分担忧愁了。”

林言心一跺脚:“气死我了。”

陆子枫直愣愣地望着街道,不知不觉间,周末过去,陆子枫始终没见到女孩。

陆子枫自嘲:“看来我真的想多了。那么优秀的女孩,一定有很多人追求,我想也一定心有所属了。陆子枫,你算是什么?学渣而已啊。”

“可是,可是,就算是学渣的伞,它也是伞啊,爷爷可是很宝贝这把伞的。我都给了你,你怎么能不还呢?”

陆子枫淡定了心态,陆子枫其他方面也许并不出众,但自我调节的能力一定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这点打击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周一上午第三节课,到了约定和九班体育课代表比球的时刻。

第三节课体育课,陆子枫出奇地早早出现在操场上,和班上同学一起跑步,一起做热身运动。平时他要么不出现,要么就是最后一个来。

同学纷纷侧目:“陆子枫今天有点不正常啊!”

“是啊,的确有点不正常!”

“这是要重新做人的节奏吗?”

……

“你们想多了,陆子枫从来就是陆子枫,他不需要重新做人,就算是重新做人也没人接受。”江道伟了解情况,“他待会儿要和九班的体育课代表比试篮球。”

同学诧异:“九班体育课代表?”

“那不是周明吗?听说是特长生,非常厉害的。就陆子枫天天趴着睡觉的身体素质,他有机会赢?”

江道伟说道:“不管能不能赢,但是既然要比,就不能怂!你看陆子枫都开始认真了。”

同学们纷纷望着表情分外专注的陆子枫,认真是认真,只不过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好笑。临时抱佛脚的认真有用吗?如果有用,还要补考做什么?

体育课开始……体育课结束。

“同学们,今天的体育课就上到这里,解散!”

体育老师手掌拍了两声,十班学生一轰滚散开。

“疯子,加油啊,虽然你赢的机会很渺茫,但是我们还是会去给你打气的。不要让我们十班输得太难看了!”

江道伟很讲“义气”地给陆子枫打气。

陆子枫望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来给我泄气的吧?”

“诚心诚意。”

“要不要打赌,我赢了你就脱裤子裸奔。”

虽然江道伟不相信陆子枫能赢,但是他从来不爱在别人的争斗中把自己也卷入进去。

“这就算了吧。”

“不和你扯,我要开始了。”

陆子枫见对面篮球场一个身形壮硕,浓眉阔目的学生在朝着他招手。

是周明没错。

陆子枫走入篮球场,此时周明的身边已经站着十几个高中生,几个高中生身形高大,都有一米八以上的海拔。旁边还围着几十个学生,盯着缓缓走来的陆子枫。

陆子枫一笑:“好大的场面,这么多人。”

周明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篮球运动服,脚下的白色配置更是感觉十分专业,一看就气势不凡。反观陆子枫,则是黑裤白衣,一双普通的白色布帆鞋,着装上已经输了三分。

“一场平常的一对一的比赛而已,需要这么多人来造势吗?”

“他们都是来围观的。”

“这么多人,我心理压力大。”

“你可以认输!”

“开个玩笑而已。”陆子枫冷冷一笑,“今晚就去警告你弟弟,让他以后再也别接近我妹妹,跟我妹妹说半句话。”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少正在打球的学生都放下手中的球,跑去围观。

“高二年段的球王要和谁单打呢?”

“不知道。不过谁和球王周明打,估计都打不赢。我和周明交过手,真的强。三个人才防得住他!”

“这么恐怖?那不是虐菜了?”

“对手敢应战,应该不会太差。”

……

“苑怡,我们班的男生都围在篮球场干嘛呢?”

叶若兰来连城一中已经两个月了,对这里的一切开始慢慢适应,班上的同学也大致了解各自的性格。同类相近,优秀的人是能够吸引优秀的人的,这虽然有悖类相斥的原理。叶若兰和吴苑怡都是优秀的人,很快就熟悉了。

吴苑怡道:“周明要和十班的陆子枫比篮球呢。”

“班级交流赛吗?”

“不是的,听说是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周明不像是会和别人交恶的人啊。”叶若兰不解。

“是他弟弟和陆子枫的事。这个陆子枫,上个星期在体育课时,打了周明的弟弟。周明想要讨回公道,要陆子枫给他弟弟道歉,但是陆子枫拒绝了。所以周明才发出挑战,陆子枫要是输了就得答应当众向他弟弟道歉。”吴苑怡露出一丝嫌恶的神色,“这个陆子枫不是什么好东西,周明篮球可是很强的,和周明比,肯定要输得一塌糊涂。”

叶若兰微微皱着眉头,她一向不喜过激的言论,问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兰你刚来我们年段,我们年段的很多事情你不清楚。这个陆子枫在我们年段是出了名的奇葩,凡是在他班级里上过课的老师,他都挨个遍得得罪过了。听说嘴巴特别毒,骂人不带脏字,总把气得老师七窍生烟。而且学习成绩也特别差,经常是年段倒数。”

“这个人还真厉害呢,敢得罪这么多老师。”叶若兰是个好学生,和老师顶嘴的事情,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应该会很不好过吧?

吴苑怡严肃说道:“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叶若兰笑了笑:“苑怡,你这么严肃干嘛。他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

“难道你见过?”

“没有!”

叶若兰无语。

“不过听说他曾经是个好学生的,结果好像是因为追求女生不成,性格扭曲了,才变成这样的。哎,现在的痴男怨女啊,真是可怕!”吴苑怡老气横秋地说道。

叶若兰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苑怡,我发现你真的好八卦啊!”

“好啊,我好心告诉你这么多,竟然说我八卦。叶若兰,你没良心!”

“好好好,是我错了,吴苑怡一点都不八卦,我请你喝饮料。”

“这还差不多。我们走吧!”

……

“六球决胜负吧,谁先进六球,谁赢!”

“好!”

陆子枫和周明交上手,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谁先开球?”周明问道。

“随便。”

周明执球。

周明身形壮硕,如同一辆肉坦,横冲直撞,无视前方一切阻碍。他运球很稳,虽然灵活性有所欠缺,胜在力量强大,陆子枫正面根本无法和他抗衡。

砰!

周明直接撞开了陆子枫,伸手就是一记猛烈的扣篮。这记扣篮顿时引爆全场,九班学生纷纷怒吼:“球王威武!九班威武!”

周明右手捏着球,朝着陆子枫胸口推去,陆子枫接过球,冷静地看着周明。

“九班威武!十班的渣渣,赶紧缴械投降吧!想和球王单打?回家再吃几年饭再来。”

“给老子闭嘴。谁不服就上来和我打,我打趴你再和周明比。”

顿时场上鸦雀无声。这陆子枫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叼的不行,直接呵斥九班的所有人。

江道伟大吼:“十班威武!”

一众十班学生也纷纷加油助威。

“陆子枫果然不是孬种,不管在哪里都hold得住。”

九班人想要反击,周明阻止了:“这是我和陆子枫同学的私事,你们不要煽风点火。”

周明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顿时球场上不再吵闹。

“该你了!”

陆子枫胜在速度与灵活性,面对周明这样坚实的肉墙,强行突破是不可能的,只好避实就虚。

陆子枫一个假动作从周明的侧面绕过,侧面将球送入篮筐内。

“这小子原来也有点本事!”

一来一往,已经是第六个回合了,双方各进了五个球。虽然双方都竭尽全力地阻止对方进球,但是对方的优势方面太过突出,根本无法阻拦。

陆子枫脸色依旧是不冷不热,弓着腰,准备防守者最后一粒球。

“防不住这一球,你就输了。”周明笑道,似胜券在握。

“进不了这一球,你就输了。”

“你根本拦不住我。”周明依旧在笑,“你打球很有自己的风格,我们的实力应该相差不多。为什么你一开始不抢执球权,你要是一开始就先执球的,也许现在赢的就是你。”

陆子枫不耐烦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赢不了就是赢不了,这跟谁先执球没有关系!况且第六个球你还没进呢。”

“说的也是。”周明哈哈一笑,“看好了!”

周明身形一晃,背对陆子枫,如同一座大山般朝着陆子枫右侧压来。

不见陆子枫如何动作,只见陆子枫静静地站在周明的身后。

陆子枫紧紧地贴着周明的身后站着,周明转身跳投,却见陆子枫朝着自己的膝盖贴上来,

“你这个疯子!”

周明大惊之下身体已经失去控制。

砰!

场上一阵喧哗。

陆子枫被直接撞飞一米多远。

周明急忙跑到陆子枫面前:“你没事吧。”

陆子枫放下护住脸庞的双手,站起来笑了笑:“你带球撞人,算是犯规,该轮到我了吧。”

周明看着陆子枫,冷着一张脸站在球场上,沉默了一阵后终于开口:“不用来,我防不住你,你赢了!我会答应你的条件。”

“好。一言为定!”

“居然赢了?”

“竟然输了?”

十班和九班的同学同样是张大着嘴,瞪着眼,无法置信,球王竟然输了?输给一个年段最为出名的学渣。

陆子枫第一时间退场。

像是书中的大侠般的,陆子枫披起了他的“战袍”,秋风萧瑟,大侠冷冷看了一眼众人,众人如坠寒冬,瑟瑟发抖。大侠轻蔑而满意地笑了笑,然后飘然退场。

陆子枫总以为大侠该是这样的,只不过今天没有萧瑟的秋风,更没有美人的回眸顾盼,有的只是把人热成狗的烈日,还有一群臭气熏天的汉子,因此这样的做派也就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