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财已经免疫‘大叔’这个称呼了,思索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为什么祖上就开始四十四就死的事情吗?”
端木云端放下手中的活儿,想了一下说:“好像妈妈有讲给我说,说是很早以前我们这一脉的人得罪了一个神灵,是真正的神灵,被神灵下了诅咒。切,神灵啊,要是真得罪了神灵老祖宗也应当是个响当当的女英雄才是。”
诅咒吗?
刘守财倒不是想管闲事,就是觉得神灵下诅咒就有点夸张了,神灵是什么?龙龟再修炼个几千年,吸收了足够的功德也许能够点燃神火,言出法随受天庇佑,那才叫做神灵。是一种可怕的生灵,是从凡俗到仙之中无数跨度中,唯一让上天最安心、最照顾的层次,每一尊神灵都代表着一个或者一段法则,是自然天道的代言人,不敢说与天同寿,但是寿命会漫长的可怕,是真正的BOSS级存在,唯一的区别就是,神灵是受到天道庇佑,却也受到天道管辖的,顶多算是个GM,在一定规则和区域内拥有特殊的力量和能力,并非真正的超脱,这世间唯有仙可以超脱天道管辖,得到大自在,得到大永恒,天地崩溃回归混沌仙则不死。(这里的仙指的是永恒真仙,无上存在的。而不是什么人仙、天仙之流,这类的只是挂了个仙的字儿,有点仙气而已。)
但是,仙太过遥远!
呸呸呸,不要说仙了,就是神灵、神明都遥远的很,近代史中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在出现太多的神话故事,就是一个非常有利的证明。
“神灵的诅咒?”
“对,反正外婆说给了妈妈,妈妈说给了我。”端木云端又开始整理工具,继续粘纸人,这个是下面一个村里一家喜丧老人用的一对童子,她要在一天之内扎好再给送去。
“你要是上学,这里谁帮你看着?”
“犟驴大叔帮忙照顾,只负责帮忙做棺材和卖东西就是了,这里的东西很多都是走阴人自己做的,我要在暑假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多做一些。”端木云端说道。
“犟驴?还有这个名字啊?”刘守财笑道。
端木云端抬起头来,也笑着说:“犟驴大叔不是叫这个名字,只不过他为人很倔犟,认准了事情打死不回头,时间久了就被人叫犟驴,鲁迅先生说之前是没有路的,人走的多了路就有了,犟驴大叔的名字之前也有的,后来叫犟驴的多了,名字也就没人知道了。”
“哈哈!”刘守财笑了,这丫头有点意思啊,说个人名都能扯到文豪身上去。顺嘴胡咧咧的说:“这个犟驴大叔别不是当初喜欢你妈妈吧?”
端木云端听闻,点点头说:“是,妈妈说过,也告诉过犟驴大叔我们家这些女人到了四十四是一定会死的,所以为了不拖累犟驴大叔,没有同意过。”
“爱情?”
“也许吧。”
“那你相信吗?”
“大叔,你想追我吗?”
“不想!”
“那你还问。”
“那我不问了,咱们换个话题。”
“大叔,你很无聊是不是?怎么不回家?”
“你知道的,我哥们生魂被你们这里的山神给弄过去锤炼,要两天以后才还给我。我就只能沦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住两天。”
“呸,吹牛!”小姑娘娇嗔骂道,但是那声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
“别不信,回头等山神来了我带你去看,一头修行有成的龙龟,有青龙的血脉,很牛逼的。”刘守财也不过二十多岁,虽然有着超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不过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多少会有年轻人的那种不服输,很想证明一下这是真的。
“不去!这年头大叔都是先给糖推上床,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也这样。”小姑年哼了一下,彪悍干掉了刘守财。
躺枪的刘守财捂着胸口,叹息道:“我是那种人吗?”
端木云端放下手中已经基本成型的纸人,认真而严肃的看了刘守财半天,说:“是!”
靠!老子虽然不是处、男,但也不是随便的人啊,谁会喜欢娇柔身体的老妪的嗓子?叫、床的时候,哇啦哇啦跟鬼叫一样?
刘守财翻了一对白眼,仰头去看头顶上的油灯,上面燃烧着槐花尸油,散发阵阵馨香。
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刘守财感觉得到端木云端那种纯朴的性格和气息,幽幽说道:“你听说过御灵人吗?”
端木云端贴好最后一片纸,开始准备在纸人上着色,听到刘守财的问题,眨眨眼想了想说道:“好像听说过,是妖兽吧?”
“不是妖兽!”刘守财真觉得端木云端这个走阴人太坑,好歹也是圈里的一份子:“我就是御灵人!”
“啊!大叔你是妖兽?”端木云端惊讶。
“不是妖兽!是人!”刘守财不得不再次纠正,总觉得这丫头在装傻。
“哦。”端木云端挺无所谓的点点头,开始调色。
刘守财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
“大叔,你要干什么?”端木云端立刻警惕起来。
刘守财咧着嘴,很想揍她,气道:“没事了,我什么都不想。”
“呼!”端木云端拍拍胸口,长吐一口气,小女生的那种低着头,抬着眼皮的看着刘守财,拽着一角扭动腰肢的说:“大叔,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做朋友的,你这样的帅哥,我还是挺喜欢的。”
咣当!
刘守财站起来,推开屁股下的椅子就往外走,凶狠的丢下一句话:“我不喜欢!”
好吧,事实上,两天的时间让一个没有女朋友又没有好基友的汉子在一个陌生的小镇里生活,是一件非常恐怖和空虚的事情,刘守财不是那种可以坐在家里上网就能度过每一天的奇迹宅男,更不是非要看小泽玛利亚和******才能度日的撸仔。
虽然半个小时前郁闷的从那连名字都没有的‘奠’铺里冲了出来,最终还是又回了去,好歹是圈内人,好歹认识,好歹能说话。
好吧,事实上刘守财在这个老龟镇有点出名,这名声嘛,不是什么刘大师,而是昨天半夜改车那个老实巴交的师父给传出来的,好巧不巧的刘守财溜溜达达的路过那个师父的修车铺门口,好巧不巧的那个师父在小镇的人缘那叫一个好,好巧不巧的那个师父还特娘的是个碎嘴。
于是,刘守财这个败家子的名头就忽忽悠悠的传遍了很多人,于是乎,好巧不巧的这么屁大个镇子,谁跟谁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冷不丁儿的出现个外乡人,不用介绍就都知道了。
好吧,刘守财郁闷了,比‘奠’铺里被端木云端‘调戏’还郁闷,咬牙切齿的想回旅店,想了想还是算了,房间里两张床,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冰疙瘩,想一想就没什么心思回去。
刚走到‘奠’铺的门口,刘守财的怀里的电话就想起来了,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人,语气很恭敬:“请问是刘守财刘总吗?我是蓝氏投资集团的人,张助理让我给您把车送来了。”
刘守财冷不丁听到这个就是一愣,第一个反应是找错人了吧?
但转念一想,这个手机是蓝郁枫让彪子留下的,该不会对方嘴里的张助理就是彪子吧?便问道:“张助理?是彪子吗?”
“对对对,就是彪哥。”对方说道。
“恩,那行了我知道,你把车开到这个镇子的东南方向,有一条小道,向西拐进来,你会看到一个‘奠’铺,就是卖死人衣服的那种铺子,我就在这里等你。”刘守财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忌讳的,但是却不知道对于司机来说,这种东西其实很忌讳,彪子的手机耳机效果有不错,在挂掉电话的瞬间刘守财听到对方咕嘟一下吞口水的声音,不由想到这个问题,但也无所谓的笑了笑,各行各业难免有一些奇怪的规矩,有些人视如猛虎从不逾越,有些人则毫不介意照样活的开心自在。
大约十几分钟后,刘守财看到两台车从路口转向。
两台车都是那种大型的越野车,打头的是国产的勇士,后面的好像是丰田的,但是刘守财对车款没什么研究,也就懒得去看型号了。
勇士越野车应该是的刘守财的,这是他对蓝郁枫提过的一个要求,就是弄个抗糟又不贵的来。
越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的人,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带着一个硕大的蛤蟆镜,看到刘守财就连忙问道:“请问是刘总吗?”
刘守财笑道:“是我。”
“您好您好,我是蓝天投资公司业务部赵南,张助理让我给您送来这台车,您看看还行吗?后面还有一台,张助理说了,让您自己选一个。剩下的一个再让我开回去。”对方说的小心谨慎,很少有这样的年轻人有这么成熟的一面。
刘守财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把那个勇士给我留下就好。谢谢了,让你们跑了这么老远。”
赵南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刘总您太可气了。哦,对了!”赵南连忙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男士包来,道,“这是张助理让我给您带来的,说是蓝总亲自交代一定要让您当面打开点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