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狗圈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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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就是那孙子

六十五。

在卢贝贝被白鸽“折磨”的这几个小时里,本来那一群女生都围坐在旁边兴致勃勃地观看,不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云门感觉到她们留下来的目的一大半都是为了看白鸽。有几个女生试图和白鸽攀谈,但是都碰了一鼻子灰。白鸽几乎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加之美容前的洗吹梳拉本来就是非常枯燥的工作,她们很快便失去了新鲜感,各自出去购置生活用品,或者吃饭去了。

大鲁进来之前,教室里也就只剩下白鸽,卢贝贝,云门和贵族四个人。

云门把白鸽出现的消息第一时间发短信告诉了大鲁,所以大鲁才慷慨地掏了腰包,买了一大堆的酒菜,准备聚餐。

除了一只手里提着的一大袋,大鲁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大把烧烤,那香味,云门一闻,就知道是后街上那家神秘小摊子的羊腰子串,大鲁一边得意地吃着一边赞叹道,后街出品,必属精品。

云门本以为大鲁见着白鸽也要上去问长问短,然后也被冷言冷语给逼回来,这样自己心里也有个安慰。没想到的是大鲁只是对白鸽笑了笑。白鸽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大鲁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白鸽的身上,他细小的眼睛里,那一双眼珠子迅速地来回滴溜转动。

云门纳闷儿了,他到底在找啥玩意。正想得出神,就在这一霎,墙角里窜出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从背后直扑向大鲁。

卢贝贝尖叫起来,贵族也吓得慌了神,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云门身后。

黑影一跃,速度极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只见马上就要扑到大鲁的身上。可是接下来发生的,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就在黑影挨到大鲁肩膀的最后一刻,大鲁灵活的一个侧身,身子一矮,往旁边缩了一小段距离。

那黑影一下子扑了个空。

大鲁嘿嘿一笑,咬了一口羊腰子串,得意地说道:“把戏不可久玩,就你这几下子,逮不到鲁爷爷第二次。”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在了地上的“黑影”身上,定睛一看,原来是阿K。

大鲁对着它摇了摇手上的羊腰子,炫耀地说:“还想抢俺的吃的,门都没有。”

阿K哼哼了一声,感觉很委屈,它突然乖巧地趴在了大鲁的脚面前,用乞求地眼神看着它。

大鲁更加得意了,对它摆了摆手,继续道:“求俺也没用,就这么几串,还不够俺塞牙缝。”

话还没落音,阿K突然猛地原地起身,后脚直立起来,像人一样站着,身体灵活的在空中一歪,伸着长嘴,轻松叼走了大鲁手里的羊腰子。速度快到大鲁来不及反映。

大鲁目瞪口呆。眼瞅着,阿K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自己的战利品。

大鲁眼神发直,缓缓抬头,望向白鸽,手指指着阿K,不可思议地问道:“鸽子兄,敢情你家狗又升级了?除了背刺,还会佯攻了?咋滴,就光欺负我一人啊,娘的,从来没见过它抢老云的东西。”

白鸽笑而不语。吹了一个呼哨,阿K麻溜地回到他的脚边。

几个人很快就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将面前酒菜干得精光。白鸽一直没有说话,贵族和大鲁几杯酒下肚,马上就化身相声演员,七嘴八舌叨叨不停,卢贝贝更是被他们逗得完全没有淑女形象,咧嘴大笑。

云门心里堵得慌,笑,也是皮笑肉不笑。

如果什么人拒绝自己的好意,那么要如何才能帮助他,或者自己永远都只是局外人,看着对方受到伤害,而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他无法轻松。

几杯闷酒干到底,竟然有些晕眩。头上的伤口里,感觉新生组织正在膨胀,酒精刺激下,更加难受。

大鲁瞄了一眼扶着额头的云门,指了指贵族,示意他将云门扶回房间。接着道:“时候不早了,俺也回去了。”边说边拍着白鸽的肩膀,“鸽子兄,回来就好,以后有啥事儿,别自个闷着扛,也告诉告诉兄弟们,咱们帮着担待。”

说完就哼着歌,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

贵族刚抬起云门的一只胳膊,准备将他过到自己的背上,云门摆了摆手,轻声道:“我自己能走,没事。”

话刚说完,就瞧见大鲁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皱着眉,整个脸被愤怒和酒气冲得通红。一进门便喊道:“走!抄家伙!”

几个人愣住了,都呆望着大鲁,云门用手撑住桌子边缘不让自己摔倒,声音有些沙哑,道:“有病啊?喝了酒就闹事?抄什么家伙?你要干啥子?”

此时大鲁已经捡起地上的空酒瓶,反握住,哐当一声砸向门边,酒瓶碎裂,露出锋利的玻璃断面。

“操蛋,俺看见那个打你的孙子了!今天俺就替兄弟你报仇,也让他尝尝玻璃炒肉的滋味儿!”

眼瞅着大鲁马上就要冲了出去,云门跌跌撞撞赶忙过去拉住他,他心中对这样的事情产生了极度厌烦的情绪,他一脸严肃,死死瞪着面前气势汹汹的大鲁,说道:“算了,我也没得啥子大事儿,就破了点皮。犯不着再动家伙。”

“不中,这孙子下手忒狠,他要是个中学生也就算了,算俺们倒霉,娘的他是个大老爷们,今儿个俺一定要让他也见见血。”说着大鲁掀开云门的手,招呼着贵族也拿个酒瓶子。

贵族有点吓傻了,不知所措,看看大鲁又看看云门,哆哆嗦嗦的拿起酒瓶子,深吸一口气,说:“谁,谁,谁把云哥打成这样,我,我也要去砍死他。”

云门感觉到这个局面在大鲁的煽动下很快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他回头瞪了一眼贵族,厉声喝道:“小鸡崽子学什么砍人,把东西放下。”

贵族马上丢掉了手里的酒瓶子。

大鲁半个身子已经冲了出去,云门扶住额头,快速跑了过去,一把拦在了大鲁面前,大吼道:“砍砍砍,砍你妹,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知道对方什么底细吗?万一它娘的有家有底儿的,咱们砍了他,出了口恶气,他回过头来寻仇,随便蹲个点就能知道,你回头看看,咱们这学校里几个男人?”

云门指着身后的几个人,继续吼:“就我,鸽子,还有贵族,算了,贵族不算,就尼玛两个能打的,他要带几个人冲进来,万一伤到学生呢,万一伤到贝贝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些无意义的争斗,就到自己这里为止了。

大鲁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门,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破瓶子摔到地上,不甘心地道:“草你大爷,就你有理,俺读书少,说不过你,你说咋滴就咋滴吧。”

云门头上的伤口突然剧痛无比,他一摸,摸出一手黏腻温热。大鲁看到他的样子,赶忙上前将他扶了回去。

活动得太激烈,伤口开线,云门很不理解,他活动的是手脚,又不是跳了一天的印度舞,这额头上的伤口怎么会这么容易开线。

卢贝贝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云门想着医院里收费单据上的数字,果断拒绝了,卢贝贝坳不过他,只得拿出了一个小的急救包,给他进行简单消毒。

伤口豁开后很难愈合,白鸽用手摁了摁,疼得云门大叫,白鸽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用了极大的力气,不让他动弹。云门往上瞥了一眼,白鸽的笑容不见了,他啧了一声,严肃地说:“还是要缝起来。”

云门倒吸一口冷气,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他缓缓转头,看向旁边的卢贝贝,问:“你,你有麻药没?”

卢贝贝摇了摇头。

然后就听见白鸽轻声问:“你会绣花吗?”

卢贝贝道:“会一点十字绣。”

白鸽接着轻叹了一口气,冷冷地说:“我来吧。”

云门惊恐万分,他求助的看向大鲁和贵族,没想到大鲁已经卷起袖子,露出一副要大干一仗的表情,云门心里想,我去!你它娘的是不是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心。

不等他回神,贵族和大鲁已经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手。把他按在了教室的沙发上。

针刺入皮肤的一霎那,云门的叫喊声响彻整条街道。惊得学校里的狗全部狂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