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吧?曼冬摇头苦笑,这座天德朝夺走了她多少个第一次?第一次为奴、第一次洗衣、第一次……的纯真,统统都给了这座皇宫。这就是罪孽吗?本来索然无味的日子又因关文天掌心的一颗痣而起了波澜,也给了她一丝希望。也正是由那一刻起,她明白,关文天并不是那种恶极之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要她能够用心去赎罪,早晚有一天,会让关文天回到从前的样子,还是那个肯在大街上为一个陌生女孩付包子钱的翩翩少年。
够深了吧?碗口粗的一个洞已经挖好,曼冬将胳膊向里面去,已深至肘间。
嗯!点点头,对自己的杰作还算满意,这才再将手探入衣袖内去拿那两包药粉。
“东西呢?”
手一探入,不由得惊叫出声。随即立刻住口,再不断地翻找着……坏了,东西不见了!
曼冬此时感觉周身上下的汗毛都已立了起来,这份怕,比刚见毒药时更甚。
不要紧张,不要慌!在心里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好好地想一想,是不是在来花园的时候跑得太急了,以至把药掉在途中。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将自己从开了房门一直到跑至假山旁边的情景重新想了一遍,终于想起,许是自己揣进袖子时就已经掉落了,而那时自己又忙着注意周围的情况,一定是药压根儿就没揣到袖子里。想到这儿,曼冬急急起身,再慌乱地找了些落地的枯枝将挖好的洞掩盖了一下,这才又一路小跑着奔回主屋。
她这边不住消停,小瑾也是一刻也没有闲着。
自打撞上曼冬的那时起,这小瑾就被弄得一头雾水。
冷曼冬不正常,肯定有事!
这是她的定论,可是不正常在哪儿呢?直到曼冬不顾一切地同她抢那两小包东西,小瑾这才明白出处。那两包东西有古怪啊!会是什么呢?什么能让冷曼冬反常成这样?而且看她的神态,分明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那两包……不行,得去跟太子爷吱会一声,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纸包里的东西捏起来有些硬,却又可以搌得动,可别是……
小瑾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可一脸的惊恐随即又让一抹奸笑覆盖了。
太子爷此时在书房,若那冷曼冬手里拿的真是要害人的东西,那么……她正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