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割据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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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还请大人明断

那衙役抬头看一眼县令,说道:“机器设备周家已经运回去。”

“哦!”县令惊奇道,“那周家的小子,还见我要做什么?”

衙役说道:“李家少爷被周家扣住了,还有一起去的一干衙役。”

县令和师爷说道:“这是别人偷驴,把我当成拔橛子的了。”

“老大人,我们就不该让李家那小子进衙门,如今倒好……”师爷看一眼面前的差役,说道,“这小子狼心狗肺,一肚子坏水,不止想着把你我架空,还想把县衙做成他李家的私器,用来为李家的利益服务。”

“大人,您是见,还是不见?”那衙役微低着头,神态虽恭敬,眼睛看向县令时,却是副挑衅状,师爷气不过,呵斥道:“放肆!你怎敢如此无礼!”

“当然要见!”县令说道,“你去吩咐下去,将县衙大门大开,把本官的仪仗摆出来,本官要沐浴更衣,着正装见他。”

那衙役见县令摆谱,嘲弄的一笑,去吩咐人准备不提,却说县令这里,师爷忍不住满脸愤懑之色,说道:“老夫不甘心呐!”

县令则是说道:“输,就是不如人,还有何不甘心。”

师爷说道:“若你我还手掌大权,宫本保那厮,再是放肆,也会有个遮拦,如今你我被那李家小子架空,手中无权无势,成了无用的人,而李家已彻底投靠宫本保,任日本人予取予求,这海城县不就是真变成日本人的地盘。”

县令宠辱不惊,说道:“棋还没下到最后,谁知道最后赢家是谁,师爷,你我这些年,官场沉浮,若沉不住气,没有这点定力,哪能走到今日,当初东北总督,就能拿办了你我,暂先放宽了心胸,咱们去会会周家的那小子不迟。”

这一番折腾,县衙好是一番忙碌,从打杂,到衙役,被县令和师爷支使的脚不沾地,总算是忙完,衙役们又急忙把县衙中门打开,将县令大人的仪仗摆出。

“回避”“肃静”牌子,分列县衙门前两旁,几个衙役先出县衙,站成两班,随后是几个打杂的,抬出一副桌案,在门前台阶上正中央放好,又在桌案上整齐摆放笔墨纸砚,一排令签放在桌案一角,惊堂木放于桌案中央,县令大人伸手能摸着处。

最后是一个打杂的,搬着一张太师椅,在桌案前一放,冲门里打一个千,说道:“县令大人,您请!”

大门里走出一人,身着朝廷官服,四十岁年纪,一手轻提衣衫一角,迈方子步,从容缓行,迈过门槛后,稍停一下,用目去四下观瞧,在看到周知时,眼神停住,注视一下,才接着走到太师椅前,刚一坐下,先有衙役冲四周喊道:“县令大人在此,尔等还不快快行礼。”

四周瞧热闹的百姓,纷纷跪下叩头,又有一个衙役,端来一碗茶水,送于县令面前,县令接住,用手拿茶盖,撇一下茶末儿,轻轻含了一口茶水,说道:“免礼!”他声音不大,自有一旁站立的差役,冲四周喊一嗓子,众百姓这才敢站立起来,这一番阵仗,若是些没见识的人,早被吓得晕头转向,在下面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周知则不然,官嘛,也就那么一回事,他甚至都没跟着那些百姓们磕头行礼,大大咧咧在县令身前站着,看他还会耍些什么手段。

黎志远见县令摆出官府仪仗,声势明显站了上风,他拉过古墩,对他耳语一番,古墩挤出人群,稍一会儿工夫,再又回来,手中搬着一张椅子,如那县令坐着的一样,也是一把太师椅。

古墩将椅子在周知身后一放,说道:“长官!你请坐!”

周知眼中一阵赞赏,问他道:“这椅子是谁让你搬来的?”

古墩说道:“是黎志远黎长官。”

周知再去看黎志远,见黎志远冲他直笑,他微点一下头,赞叹黎志远有几分见识,也不扭捏,就在众人前,于县衙大门外,堂堂正正坐了下去。

围观百姓一阵“嗡嗡”声,不住议论道:“这人好大胆子,在县令面前就敢坐下……他刚才也没给县令大人行礼……”

有衙役觉得周知这样,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呵斥周知,说道:“大胆!县令大人面前,也是你可以坐的!”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言语?”周知喝问他,将那衙役气得脸色酱红。

县令放下茶碗,心道:“这周家小子,果然是个人物,为何从前会声名不显,而与最近些日子,才声名鹊起,看他这副胆色,孙大虫在他手中吃了亏,也绝不冤枉。”

他说道:“你要见本官,本官便要你见,如今本官就在你眼前,你有何事求见与我?”

周知说道:“只是想问问大人,我周家花钱买的机器设备,官府为何要无故扣押?”

县令说道:“是谁去扣押的?”

周知答道:“李家少爷带的人。”

县令又说道:“那你应该去问他。”

周知说道:“可他如今是县衙的人,是大人你的刑名师爷。”

“可是有证据?”县令问道。

周知说道:“李天语曾将大人的聘书,在众人前展示一番。”

县令看着李天语,玩味的笑道:“你对那纸聘书,如此看重,竟然要随身携带。”

李天语这时说道:“大人,你要为我主持公道,这周知竟然敢聚众阻挠官府执法,甚至冲着官差开枪,其罪行罄竹难书不严办不足以平民愤。”

“此事先不急,”县令说道,“你扣押周家的机器设备,总得有个缘由吧。”

李天语面露不满,眼睛看向县令时,露出凶光,县令端坐,稳如泰山,不去理会他,他含着恨意说道:“这机器设备,乃是洋人的妖物,东北乃是朝廷的龙脉所在,若在东北开办起工厂,小人惟恐会伤了龙脉,到是惹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这才带人赶去,将周家的机器设备扣押起来,小人是拳拳报国之心,还请大人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