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日薄西山,斜射到窗边,把长长的一个身影拉伸到床边,覆盖到另一个身影,只有少徐的发丝飞扬,还有衣角丝丝的上扬,时间在走,而他们是静止的,不止是动作,连表情也是静止的,大地已成了一片金黄,而他们四周渐渐灰暗,只有淡淡的光线照进。
就这样,他们僵持了近四个小时。
熙言直立的身子,后背稍稍的弯曲,双手环胸,将后背靠在窗边,稍低头静静的望着病床上的雷臻。
雷臻双脚着地,静坐在床上,双手撑在两边,弯着背低着头,任由刘海将双眼遮住。
“不行,你再坚持也没用。”熙言将双手放下,浑身有些僵住,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一觉醒来,真正的雷臻就回来。一惯的冰冷,只是,他没想到这丫头脾气这么倔,四个小时,她竟然坐得住。
但也不能怪谁,他不也陪了她四个小时吗。
“我要回家。”坚定的语气,只是有些无力。睫毛轻眨了一下,她用耳朵去倾听,与地面磨出的声音,在前面来回的响动,双眼的失明令她的耳朵变得敏捷,周围的响动,几乎都逃不出她那双耳朵。
熙言在床边不断的来回走动,无可奈何的挠着后脑勺,侧头看着雷臻,“我说过不行就是不行。”有些霸道带着命令的口气,他上前,双手紧紧的抓着雷臻手臂,“再敢多说一句…”
“那又怎么样?”雷臻打断了熙言的话,抬头将脸直对他,睁大的眼睛,淡蓝的眸子却不知道该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