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尸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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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家

离开了审讯室,我向晓静道了声别就开始到处找周伟,警队里绕了一大圈子,居然在厕所里找到了这小子。

我看见周伟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抽烟,记得这小子一向是烟酒不沾的,原来他一直是背着我们在抽,而且今天还一脸的惆怅,看来是真的遇到烦心事了。

“伟哥,借个火儿。”我走到周伟身旁说道。

我只是想先跟周伟打声招呼,可没想到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还是继续抽着他的烟。

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蹲在周伟旁边随口说道:“伟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这句话刚说出口我就想起了老崔的提醒,他让我不要问周伟任何问题,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默默地等待着周围的爆发,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理睬我的意思,看来并没有老崔说的那么严重。

一个在痛苦边缘挣扎的男人,他所需要的并不是一根烟,而是朋友的安慰。和周伟相处了这长时间,我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了,看到他现在颓废的样子我觉得我应该劝劝他。

“伟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想开点,男人吗,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再说了,你又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兄弟吗?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拍着胸脯对周伟说道。

其实我觉得自己的话还是挺在理的,就看周伟能不能听得进去了。可不曾想周伟完全没有领我的情,反而冲着我吼了一声:“你烦不烦啊!”

看来我今天是自讨没趣了,没办法,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处难以愈合的伤口,而且上面写着“生人勿碰”,周伟也不列外。既然如此我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于是我扔掉了抽了一半的烟,站起身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刻周伟又补上了一句。

也只好这样了,他自己打下的结也只有他自己能够解开。今天下午就要动身去那个叫‘坟谷’的地方了,我也要回去准备行李。而且在警队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有点想家了,正好回去跟老爸老妈告个别。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周伟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天色微微亮,北方的冬天总是这样,夜长日短,仿佛是时间缩短了一圈。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转眼之间,却已恍若隔世。

回到了家里,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只看见老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妈回头看了看我,难掩心中的惊喜,走到我面前将我搂在了怀里,眼角竟不住泛起了泪花。

老妈总是这样子,喜欢抱着我,也许我在她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前我总是抗拒她,但是现在却有些难以割舍。

老妈问我这一个月去哪了,她说她很想我。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每天为了案子忙碌都会忘记了时间,和父母的联络也少了许多,我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

我没有回答老问题,是因为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我对老妈说:“妈,我饿了。”

老妈擦干了眼泪,冲着我笑了笑,说:“没吃早饭吧,妈妈给你做去。”

老妈转身进了厨房,看着她离去的背景我突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啊,母子之间的感情有时候真的很难用言语来表达,你冻着了她给你添衣服,你睡了她给你盖被子,你饿了她给你做饭吃,你偶尔伤心难过她会安慰你,可是她却从来不会要你为她做些什么,或许这就是母爱吧,无私的付出,却从不期望回报。

在这一刻我触动了,我痴痴地说了一声:“老妈,我爱你。”

“你说什么啊?”厨房里传来老妈熟悉的声音,她没有听清我说的话,是啊,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我说,我帮你。”我冲着老妈大喊一声,跑进了厨房,像个孩子一样。

这里是老妈工作的地方,可是我除了找吃的就不曾来过这里,这是我第一次帮老妈洗菜,没有辛苦,有的只是心头的一丝温暖。

我问老妈道:“妈,我爸呢?”

“你爸单位今天有事,他忙着呢,可能中午都回不来。”老妈一边炒着菜一边对我说道。

整日无所事事的老爸曾几何时也变得忙碌起来,说实话,我有些想他了。虽然我一直不喜欢老爸的闲散,我总觉得他有些不求上进,除了应酬就只是待在家里。却不曾想,现在要见他一面都难了,或许老爸是对的,家人比工作重要的多。

“小野,你今天在家吃午饭吗?”老妈突然问我道。

“可能来不及,等会儿拿点东西我就要回去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我不得不这么说。

老妈“哦”了一声,继续炒着她的菜。看着她些许失落的表情,我的心也一阵阵的酸楚,等这个案子办完,我哪里也不想去了。

吃过了早饭,老妈帮我收拾行李。本来我只想拿几样东西的,可老妈非要把行李箱塞得满满的。她说:“现在天气冷,多穿几件衣服保暖,你身体又一直不好,可别再冻出什么毛病来。”

我看着老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

我说:“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和老爸能照顾好自己吗?”

其实我是想问我自己,这一去不知道又要多久,有多少未知的风险在等着我们,甚至有可能就此丧命。如果我死了,老爸老妈要怎么面对生活呢?

老妈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她只是微笑地对我说:“傻孩子,你爸你妈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知道你工作忙,家里的事不用你心,我和你爸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冲着老妈笑了笑,可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湿润了。

我对老妈说:“妈,我要走了。”

她说:“走吧,妈送送你。”

老妈一直把我送到小区门口,看着我走远,我对着老妈挥了挥手,喊道:“妈,你回去吧。”

老妈依旧站在那里,可我却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彼此的视线里。我独自望着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时间不会停止,人就要继续向着前走,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放下行囊歇一歇脚,但那些可以和你诉说心事的人却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