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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秃顶挎刀

天亮了。李勇的心情不太好,脸色也不好。

昨天晚上他没扛住,到了下半夜时,刘安去问他要不要换个班,他没骨气的被自己内心的倦怠说服了,睡眼迷蒙地去睡觉去了。

刘安当然也没能守着那两车家伙什半宿,只半个时辰不到,齐四来向他换班,他立马就应下了。打着哈欠就回去补觉去了。

李勇看着齐四的眼神,就像第一次被心爱的男孩袭胸了的女孩一样,哀怨,羞恼。

齐四免疫一切除刘安以外的无关眼神,忙前忙后。自李勇醒来重新接受大车的防卫工作,他便准备早餐去了。用一只刘家带来的风干的盐渍板鸭煮了一大锅菌子鸭汤饭,李勇及驿馆的大小头目皆是美美吃了一顿。还一海碗,热水温着盖在锅里。

刘安起来,在齐四的伺候下穿衣,梳头,洗漱,吃早餐。

一大碗还是热腾腾的汤饭。鸭腿,鸭翅膀,鸭掌垫满了碗底。

刘安吃完便向驿丞道别。

驿丞竟然依依惜别,道:各位如果再此路过,定要再来歇息,必定扫榻以待。”

齐四这厮的手艺可见一斑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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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得路,依旧是李勇齐四牵骡子,刘安坐在大板车上。

赶路是件艰辛且寂寞无趣的事情,何况是只有三个大老爷们。刘安在车上无聊的紧,便趴在那床大红被子上看起竹简来。看了一会,被垫的头昏眼花,就放弃了。

见李勇,齐四都不讲话,埋头走路,没有生趣,便给他俩讲起了故事:

很久以前的春秋时期,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霸王,是齐国的齐桓公。齐桓公应燕国的要求,出兵攻打入侵燕国的山戎,相国管仲和大夫隰朋随同前往。

齐军是春天出征的,到凯旋而归时已是冬天,草木变了样。大军在崇山峻岭的一个山谷里转来转去,最后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归路;虽然派出多批探子去探路,但仍然弄不清楚该从哪里走出山谷。时间一长,军队的给养发生困难。情况非常危急,再不找到出路,大军就会困死在这里。

管仲思索了好久,有了一个设想:既然狗离家很远也能寻回家去,那么军中的马尤其是老马,也会有认识路途的本领。于是他对齐桓公说:“大王,我认为老马有认路的本领,可以利用它在前面领路,带引大军出山谷。”齐桓公同意试试看。管仲立即挑出几匹老马,解开缰绳,让它们在大军的最前面自由行走。也真奇怪,这些老马都毫不犹豫地朝一个方向行进。

大军就紧跟着它们东走西走、最后终于走出山谷,找到了回齐国的大路。

刘安讲的声情并茂,李勇听得津津有味,倒是齐四一脸思索,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刘安有些成就感,打算再讲个,打发漫漫旅途的无聊时光,也算是好为人师的一种表现吧。

异况突起!

在一段狭窄的路中,两车刚驶入两道缓坡之中,突然,前边的坡上突然滚下一段巨大的滚木。

那滚木十分巨大,一人合抱只怕也未必抱的住。那滚木还没滚到底,又一阵哄响,两车后面的坡上,也滚下一段巨大的滚木!

哦,买糕的!真是****的背运啊!刘安拍了一下额头。难道要阴沟里翻船了吗?

两段滚木隆隆地滚下来,一些小树枝杈应声而断,被压的粉碎。

“杀!”

“冲啊!”

“杀呀!”

“围起来!”

“..”

一群破衣烂衫的强匪乱哄哄的自两旁冲下来。和着滚木发出的响动,声势颇为骇然。

“昂嗯昂嗯昂嗯昂嗯~~~~”

“昂嗯昂嗯昂嗯昂嗯~~~~”

两头骡子就被吓的不轻,撂起了前蹄惊叫起来,好歹没把刘安掀下车来。

刘安“锵”拔出铁剑,剑尖虚向下指着地面。

李勇这才从发愣中惊醒过来,也拔出剑,双手紧握剑把,背靠大车,紧张的指着向他跑来的土匪。

齐四却是最早反应过来的,早早就撒开了骡子的缰绳,提起哨棒护在胸前。

闹哄哄的强匪将两辆大车团团围起来,武器指着。

刘安十分紧张,手紧紧攥着剑把。血液沸腾起来,心跳咚,咚,咚,咚渐渐快起来。

不能紧张,刘安这样想着,心里默念,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不紧张..

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他怕,他怕不知道哪里要是飞来一支流矢射中他的眉心,然后他就挂了。他怕!

只是。

剑未抖!

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不紧张。这样默念着,心终于略微平静下。打量了一番周围,二十一个手持武器的匪徒,高矮壮瘦不一。手里的武器也是杂乱无章,有铁剑,有镰刀,有锄头,跟多的是哨棒木棍。

就这些乱七八糟武器,稳稳当当,持武器者,眼神冷漠,没有一丝慌张,显然惯匪。

刘安的心又向下沉了沉。

嘚嘚嘚嘚,马蹄声起。

一匹肥硕的白底杂毛花马嘚嘚地从远处跑来,驮着一个——锦袍牛皮靴,秃顶挎刀矮胖汉子。

齐四提着哨棒,弃了前边那辆大车,退到刘安身边。那群匪人马上就缩小了包围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咬咬牙,刘安跳下车来,向那花马走去。

包围圈应变扯大了些。那马距大车尚有十步处停下来,那马上的矮胖汉子,两条粗短的腿紧紧夹着马腹,手一勒缰绳,“吁”,便看着刘安,刘安亦停下。身后是紧跟的齐四。

刘安朝那汉子拱拱手,作揖道:“小子冒昧到得宝山,叨扰了,不知各位好汉在此间可是要过路?我等这便给各位让路。”

那马上汉子将刀提起,扛在肩,两腿用力一夹马腹,喝一声,大花马唏律律向前跨了两步,缰绳一勒,马前两个两个小喽啰赶紧的让开了。

“此山是我家,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