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双紧紧揪住我的衣衫,眼泪哗哗淌下,“晔儿不信,娘亲一定在骗我,那些宫人都说是阴阳相隔,你在地下,晔儿在这里,晔儿找不到娘亲,再也见不到娘亲。”他嘤嘤大哭,“娘亲,你不要离开晔儿,你不要抛弃晔儿——”
可足浑忽然叫了声“皇上。”一字一句虚弱到极点,“本宫快不行了。”慕容俊看了她一眼,突然就将她放开,可足浑由宫人扶住,凄凉叫了声“皇上”。他一步一步走向我们母子,脚步缓慢而沉重。他蹲在晔儿面前,对晔儿道,“乖,快来父王这里。”
晔儿在我怀里摇头,抽泣道,“您不要娘亲了,也不要晔儿了,晔儿要跟娘亲走。”慕容俊瞥了我一眼,只道,“晔儿乖,你是这大燕的太子,以后会是大燕的王,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快来父王这里,父王带你去骑马射箭。”
晔儿手指铮铮地攥着我的衣衫,执拗地摇头,“不要——”那张小脸上狰狞的泪痕在爬,“父王,儿臣不喜欢骑马射箭,儿臣只喜欢跟父王和娘亲在一起——”他呜呜地呛道,“娘亲,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晔儿——”我吻上他额头,“晔儿乖,娘亲——”心口堵的难受,眼泪顿时联成一线,“娘亲不可以陪——”
门外太医急急走进,众人七手八脚将可足浑抬到床上。
我凄凉抱着晔儿起身,他跟着起身,士兵在旁小心翼翼问,“王,是不是要将段昭仪押入死牢。”他慢慢道,“将她先押去寝宫好好看守,至于小太子——让她先行照顾着。”他莫测高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紧紧抱着晔儿随士兵回到自己寝宫。第二日,皇宫里谣言四起,所有人都在说,段昭仪谋杀皇后,而王没有追究。我知道依可足浑的本性,这件事并没有完。如果没有猜错,今天会有更大的暴风雨,除非我死,要不然这件事绝对不会平息。
午饭过后,桓王慕容恪与阳骛前来,他们不绕弯子,说的直接,“今日所有大臣都在逼皇上斩了昭仪,甚至有大臣当场辞官,告老还乡。因为昭仪谋杀皇后之事,满城皆知。”
搁在桌上的拳头捏的死紧,我冷冷笑了出来。
阳骛叹了口气,“虽然阳骛对段昭仪并无好感,可是……可是却依然记得那天,昭仪独自一个人去见冉闵,让本将军以及大燕无数士兵得以保存性命,此恩此情,阳骛一直铭记在心。”我问,“那阳将军可是认定我刺杀皇后?”
阳骛摇头,“倘若昭仪真是这样心狠之人,上次就不会救皇后。”
慕容恪眼里也是复杂,“昭仪,即使你没有刺杀皇后,本王想这事也极为棘手。皇兄一人在大殿应对众臣,虽然想极力为昭仪开脱,可是,就算他是君王,面对幽幽众口,面对满城风暴,也难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