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凄冷一笑,“那又如何?你会在乎?如果在乎,凭什么不准我见晔儿?凭什么要他认可足浑做母亲?慕容俊,你还会在乎我?”眼里再次一热,好不容易干了的泪又在涌,“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了你。”他跟着冷笑,“是不是嫁给慕容垂才不后悔,是不是嫁给冉闵才寸了你的心意?如果你真想嫁一个死人,本王可以成全你,去他的墓上刻个未亡人,倘若你想嫁给吴王,本王马上就可以下旨,怎样?你想嫁给谁?”
心脏狠狠一抽,我极力憋住泪,起步走到门口,“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房外修长的身影似剪,那身影怔了怔,抬脚离开。我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再次打开门跑出长廊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迹。眼泪顿时涛涛往下掉,五指捏的死紧,慕容俊,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将自己困在宫中,哪都不想去。我坐在桌子旁练习刺绣,那一针一线在绵缎上穿插,细细的五彩线绣出湖泊,而湖泊里还有荷叶朵朵,鸳鸯在叶旁的湖里戏水。
侍女忽然从外匆匆进来禀报,“昭仪,皇后及太子前来。”针顿时扎在指腹,鲜血涌出,我急忙起身,只见晔儿跟在可足浑身旁,他走到我面前,恭敬叫了声,“娘亲——”
“晔儿,你叫什么?”可足浑不急不慢问,眼神咄咄逼向他,“你的母后可是本宫,你这声母后又叫的什么人?”晔儿看着我,眼里含泪道,“晔儿见过昭仪。”心口痛的更难受,我几步上前将他抱进怀里,眼泪掉了下来,“晔儿,你过的好不好?”他在我怀里看了眼可足浑,安静回话,“回昭仪,晔儿过的很好,每天父皇都会过来探视几次。”他反倒拉过我的手指,看着上面冒的鲜血甚是心疼,“昭仪,扎到手了?”
我摇头,“不碍事。”
他却拿起我的手指放进嘴里吸了吸,“以前晔儿受伤,昭仪说过这样就不会疼。只要亲亲就不会疼。”我心疼叫了声,“晔儿。”他勉强微笑,泪光闪闪,“昭仪,没有父皇的命令,晔儿不得再见昭仪,可是晔儿会在心里在梦里记着昭仪。”我泪流满面将他紧紧勒进怀里,狠狠地揉进身体,他再也忍不住哽咽叫了声,“娘亲。”他说,“晔儿一定会记住娘亲。”
可足浑走到我旁边,笑道,“小太子最近好像身子不大好。”
我立刻紧张问,“晔儿怎么了?”
她发狠地笑,“不就是晚上冻着了,受了些风寒,不过本宫想普通的风寒也没有必要宣太医,你说呢,段昭仪!”字字扎在肺腑,我认真瞧了瞧晔儿那张脸,的确面容有些发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很明显可足浑对他并不好。晔儿冲我摇头,“昭仪,晔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