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艳的旗子突然狠狠挥着,如涌似潮的赵兵立刻涌向城门,巨大的撞车在撞城门。而马上的赵兵,扬起弓箭朝城墙上射过来。
慕容垂紧张地吸了口气,说,“快下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话音刚落,便有弓箭贴着脸滑过,那么近,那么近,紧贴着脸滑过。我冷静地盯着慕容垂,吩咐,“举和旗,我要去见石闵。”他怒道,“你疯了,你去见他?他不认识你,你不认识他,他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知道他某些秘密!”
“我不信!”他胸膛在剧烈起伏,气呼呼地盯着我。我拼尽全力才挤出那么几个字,“凭我知道他胸口有颗红痣。”那天虽然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可是光着身子在我身上半天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冷笑,心在滴血,却一字一句迸出口,“因为我们在赵曾经躺在一张床上。石虎让他——”
“住口!”他粗鲁地截断我,瞪着我的眼里,不知怎么竟然有伤痛的痕迹。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误会又怎样?我不屑跟他解释。他不过是慕容垂,一个整天跟我作对的家伙。
城墙下喊杀的声音震天响。城门一下一下几乎被撞开。无数箭支从身旁穿过,密密麻麻的逼的人喘不过气。
“下去。”慕容垂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独断命令,像极了慕容俊……可他并不是。我转头,只是狠狠地瞪着,“慕容垂,我告诉你,这一城的百姓都无路可逃,包括你,包括我!所以除了见石闵,暂时休战,根本没有其它的办法!就让我去!”
“你以为现在的石闵,还是当初被石虎欺压的义子?他现在是什么人?连赵的皇帝都是他一手捧上去的,他现在完全可以自立为王!所以他同样也不会理你任何要求。”
“一定会。”我坚持,因为是石闵杀了石虎,所以我有办法!慕容垂的目光移到我肚子上,眼神怀疑地看向我,“莫非这孩子……并不是王兄的?”
“他是慕容俊的。”
“那——”
“你闭嘴,听我的就行了。”我没有耐心地打断,慕容垂没有办法,只得命令,“扬休战旗,暂时休战。”士兵听令,扬起休战旗。自古休战旗起,一定要派出使臣商谈和的条件。有时候这是唯一喘息的机会。
赵兵开始后退,赵的铁骑爆发雷鸣般的大笑,笑声止后,有人在叫,“听闻吴王是不败之军,怎么?现在还是要求和?”
慕容垂沉着脸,没吭声。
我转身下楼。
楼下士兵喘着粗气,眼神里虽有斗志,可是也有仓惶的怕意。我命令他们,“打开城门。”士兵怔住,楼上接着传来慕容垂的命令,“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