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斩了我?连怀孕也不能放过吗?
他的声音温柔沁心,“不必理会他们,求了本王半天,也没见人敢出来寻死。本王倒真想让他们自尽。既然不服从本王,那么只有死路一条。”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迸出。雨里的大臣又慌忙在叫,“王,此女是大燕之祸,晋国的奸细,请王三思。”
“请王三思——”
他的手抚上我的眉头,“没必要为了他们生气,孕妇不可以生气,所以不准攒着眉头。”不知不觉中攒了眉头?!我强颜欢笑,“没事,为什么要生气,他们说我是奸细,可我并不是。为什么要伤心,他们叫你斩了我,可是你不会——”修长的手指,再次的抚上我的脸,他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魅惑的弧度,“对,除非本王死,否则别人休想动你。”
这样的誓言,是天底下最好听的音律。
这样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雨还是轰然在下,哗哗的声声震耳,头埋去他的怀里,贪婪的只是想要摄取属于他的气息,属于我才能听的心跳。他将我紧紧往怀里一搂,说,“你回去,这里的事本王自会处置,你在这里呆的久了,看了会心烦。本王不要你有一点点不开心。”
很难得的乖乖听话。
侍女急忙撑伞护送我回房,绕过大殿,走在那长长回廊,突然想起了慕容恪,想起了当时的一字一句。他说我带给慕容俊的除了痛苦,便只有杀戮,永无止尽的残暴杀戮。
我吩咐一旁的侍婢,“请桓王过来。”
我呆在房间,看着门口。慕容恪来的很快,他进来时还是叫了声,“段昭仪。”谦虚有礼,温润如玉的男人。
外面的雨幕太大,除了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其它。
我叫了声,“桓王。”
他说,“想必段昭仪知道,燕人不能容你。今儿个王兄可以杀光大臣,明儿是不是也准备杀光全燕人?他真的可以凭不断的残杀,为你堵住幽幽众口?”我问,“背后有人在故意煽动,对吗?是不是可足氏一族。”他怔了怔,说,“既然你是聪明人,那就直接说了,有人容不下你。而你也有把柄在别人手中,所以除了回晋你别无它法。”
“可是,我怀孕了,是他的孩子,即使这样,即使卑微的缩在一个小小角落,也不可以?”
“群臣之所以更加激愤,是因为王兄要宣布任命你为王后,一国之后。”他直言不讳,“所以群臣才会如此激烈,因为燕国四处都是段昭仪的传奇,有人说你是晋国奸细,也有人说你不管是哪国人,总之是来亡我大燕。”
傻,真傻,不顾一切的封我为后,不顾天下人的反对也要封。执着的只是想去爱一个人。那样卑微的爱情却是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