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足浑终于气愤地起身,准备拂袖而去,而宣旨的男人,却叫了声,“王妃,说您也有旨。”她只好重新跪下。那人在念,“奉王之命,宫中女眷除侍婢一律遣送出宫。可足浑氏品性恶劣,王本意收冷宫,但念其有孕,暂等生下皇儿,再行处置。”
品性恶劣?心里更觉痛快!对付恶毒的女人,只可以比她更狠毒!
可足浑叩头,说了句,“谢主隆恩。”没有想像中的吓得发抖,反而很淡然。这一切的结果她仿佛了然于胸,早有准备。她起身接过旨,冷冷瞥了我一眼,离开。
宣旨的侍从笑嘻嘻对我道,“昭仪,王有宣您前去。”
我起步跟他走。
偏殿外面,守卫森严,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吵闹之声。仔细一听是慕容垂,慕容恪,还有阳骛的愤怒之声。
“王,请王处死那女子,若不然就归还晋!”
“王兄,您真要三思。”
“其实,段昭仪也没什么不好,王兄喜欢就行了。”
最后一句竟然是慕容垂的声音,垂哥忽然之间会帮我说好话?奇迹!侍从报了声,“王。”说,“段昭仪接旨前来。”
里面的人悠悠一句,“进吧。”
偏殿门被打开。金壁辉煌的室内,可见无数的晋与扶余高句丽的珍品。
而他端然坐在大红木椅上,那木椅足够容纳两人。木椅后是高高的架子,不少珍品摆放其中,劈如晋的瓷器,还有外族的宝贝。
一声暴喝响在耳旁,阳骛在叫,“见王还不下跪。”我睃了眼他腰间的佩刀,同样也不客气,“见王还可以带刀么?”
他勃然大怒,“你个晋女——”
我回击,“你个匹夫!”
他额际的青筋在暴跳,倏地逼到我面前,扬起拳头,咆哮,“晋女!”我猛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他腰间的配刀,架在他脖子上,问的懒懒,“再骂晋女试试。老匹夫,你忘记了是谁救的可足氏全家?再敢骂我割下你脑袋!”
“哈哈——”慕容垂那笨蛋笑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不得意。这蠢蛋一定想到原来大名鼎鼎的阳骛也会栽在我手里,所以变态的心理得到极度的平衡!
“跟我道歉!”我声音冰厉吼阳骛。阳骛眉头也不皱,“要杀要刮随便,跟个女人道歉,甭想了。”我冷冷道,“那先留着你这条狗命!”刀“啪”的一声扔在地上,我问他,“慕容俊,到底宣我来做什么?”慕容俊看着我,目光灼灼,“你过来。”
脚步迟疑地走向他。
高高的红木大桌台上面摆了纸墨,还有不少折子。而他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叩着椅两侧的扶手。我离他几步之远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