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雨荆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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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谁是“老大”

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自来称霸一方的“鳄鱼头”,哪里受过被人打压的憋屈?正义凛然的沈金贵,自然成了他眼中的一根钉。他那些自以为高明的阴损招数,总是被聪明睿智的沈金贵一一识破。就连“小毕子”,都未曾毫发有损。

明争争不过,暗斗总落空的“鳄鱼头”,可直是憋气又窝火。如同红眼疯狗般的他,再也忍受不了沈金贵那带着蔑视的淡定从容,决定痛下狠手——非得将对方收拾个服服帖帖,跪地求饶不可。

2号房里共有十二个劳改犯,除去沈金贵和“小毕子”,以及另外三个老老实实改造的右pai分子。其余以“鳄鱼头”为首的七个罪犯,皆是臭味相投、无恶不作的凶残恶徒——杀人越货,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主儿。

私下密谋以久的这七个人,决定利用偷袭的招数,制服沈金贵,让霸气十足的“鳄鱼头”,坐上号房老大的头把交椅。

。。

一个阴暗的风雪天里,因风雪太大,窝在号房里的十几号人,各自缩在自己的棉被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外面呼啸的狂风,裹着棉团似的大雪片,带着威慑的哨音,直扑简陋的房门。使得由树枝编成的门扇,不住地颤栗晃动着,大有不摇散架,誓不罢休的气势。

躺在被子里,借着木缝透进的暗淡光线,默默翻着书本的沈金贵,突然想起头天帮菜班整理菜窑时,发现门上的几颗钉子有些松动,而当时的菜班班长不以为然,并未曾及时修钉结实。面对这凶猛的恶风,只怕那门已经不起摇晃了,万一被吹散了,里面的白菜萝卜,非得全被冻成“石猴”不可!那整个劳改队,一直到明年开春,也就甭想再吃到一口清新的蔬菜了。

想到此时,一付热肚肠的沈金贵再也躺不住了。他掀开被子便下地穿上劳改队统一配发的大衣,和特制的“乌拉草”深筒鞋,捂上厚厚的棉帽子,就欲顶着风雪出门。

“大哥,你干么去?这么大的风雪!”一直如沈金贵影子般的“小毕子”,立刻关切地问。并也迅速穿戴着。

“我去看看菜窑的门。你别跟着了,外面太冷!”已开始撤着顶门棍的沈金贵,头也没回地回答嘱咐,道。

“俺不要,俺跟你一起去!”他怯怯地瞄了一眼,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沈金贵的“鳄鱼头”几个,慌忙说道。话音未曾着地,人已到了沈金贵的跟前。

沈金贵没再言语,继续开启着门闩。刚一被撤掉门闩的沉重木门,就被卷着雪片的风猛力冲开。那强劲的力度,把沈金贵都推的倒退了两步,浑身打了个寒栗。他抬眼望了望这风雪遮目的朦胧天地,还是勇敢地冲入了雪幕里,并紧紧握着紧随而出的,“小毕子”的手。

“哈哈。。真TM是两个傻冒!这种天出去显能耐,敢情是去找死啊!”沈金贵前脚出门,“鳄鱼头”就如同踩上了电门,兴奋地咒骂,得意地乐着祸。

“大,大哥。。咱,咱们,咱们是不是趁,趁这个好时机,把,把他。。”“毒结巴”见“鳄鱼头”如此开心,立时不失时机地讨好奉迎着。并用手比划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毒结巴”原名杜存善,怎奈此人却实在是违背了,其爹娘为其起名字的初衷!不但没有半分的善意,反倒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再加上天生口齿,乃实至名归的一“毒结巴”。

“对对对!这可是真正一个收拾他的好机会!”另外几个“鳄鱼头”的马屁精,立刻眉飞色舞地附和着。

“嗯。。这口气是到了该出的时候了!自打来到这北大荒,老子这气儿就没一天喘顺畅过!”闻听着众人鼓动怂恿的“鳄鱼头”,手揪着下巴上那稀少的胡须,沉吟着应道。言语恨恨地抱怨着。随即,七个人便迅速围到一起,小声低语窃窃着。

。。

大约一个多钟头之后,几乎变起了雪人的沈金贵和毕小鹿,才踩着已没至小腿的积雪,缓慢地向号房而来。

“来了,来了!大哥,他们回来了!”负责守门窥望者,看到院子里慢慢挪动的两个雪人,既兴奋,又紧张地冲“鳄鱼头”压低了声音嚷着。

“赶紧准备好,注意配合!”围着棉被的“鳄鱼头”一边下着命令,一边也圾拉着鞋子站到了一旁。

“哼!让你TM的尝尝老子们的厉害吧!”刚一推门的沈金贵,就感到头顶上“嗖”的一下,扑下来大片的黑影,并伴着咬牙切齿的恨恨声。一向对“鳄鱼头”一伙警惕、提防着的他,顿感大事不妙。身体灵敏矫健的他,一个迅速闪身,未待黑影落下,就躲出了黑影的包围圈。而后随即一个擒拿手,便将一旁那脸现得意的“鳄鱼头”,擒了个正着——左手锁喉,右手将其右臂死死扯过后背。

沈金贵这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动作,让疼的杀猪般“嗷嗷”直叫的“鳄鱼头”,都没明白过来自己是如何落入对方之手的!而其另外几个一丘之貉,更是手握着棉被角,直楞楞地傻瞪着“嗷嗷”直叫,头上已滚着汗珠子的他们的“鳄鱼老大”。

紧随沈金贵后面的毕小鹿,望着突发上演的这一幕,先是恐慌,继尔惊喜。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时快速关上房门,并死死顶住——防止被管教闯进来给看到。

这几个本想用棉被罩住沈金贵,而妄图将其暴打臣服的狂妄之徒,也太小看了曾经两年国民党军队,三年共产党军事院校,格斗、擒拿,样样优异突出的沈金贵的身手了!对付他们这笨拙的雕虫小技,可真都有些大材小用,委屈了其这堂堂铁钳般的两只手。

“大哥,饶命呀!不-不-不,爷爷,您是俺亲爷爷。。沈爷爷饶命呀!”已被掰扯的骨头“咯咯”直响,只感疼痛欲断的“鳄鱼头”,头上的汗已豆粒般的往下落,那原本猪腰子般的脸色,早就成了煞白的死人脸。尝到沈金贵厉害的他,此时彻底孬种了,只管爷爷大哥地哀嚎着求饶。

“以后你还敢不敢再欺负人了?”沈金贵手上的劲又稍稍加了一分,厉声质问着怂包了的“鳄鱼头”。

“不敢了,沈爷爷!再也不敢了!求您老放过俺,饶了俺这条狗命吧。。”再次受力的“鳄鱼头”,直感到整条胳膊好象被撕离了肢体。眼泪鼻涕四下横流的他,咧着嘴哭着哀告。

“你最好记住你刚才的话!要不然。。”见已将对方收拾的差不多了,慢慢松开了手的沈金贵,蔑视地盯着“鳄鱼头”,再次抬起握成拳的手,晃动着警告,道。

疼的呲牙咧嘴的“鳄鱼头”,立刻鸡啄米般地点着头。那条几乎被扯断的胳膊,在早已吓的面如死灰般的“毒结巴”一伙的小心帮忙下,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着抻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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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这嚣张跋扈的“鳄鱼头”一伙,沈金贵早就气愤填鹰,恨不得亲手教训教训他们。只是一向不愿招惹事非的他,身在这服刑的劳改队里,一心只想凭借着好好劳动,争取早一天获的自由。因而,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违章受罚。所以面对他们一次次设计的阴谋,一直是尽量隐忍着。

今天从风雪中回来的沈金贵,本就被这无情的风雪冻的难受,再加上修理菜窑门的时候,用来砸钉子的石头滑溜的抓不住,而砸到了手指。。心里正憋气窝火的他,一推门竟又遭到“鳄鱼头”的暗算。那原本就积压满腔的怒火,此时不发又待何时?闪身躲过了暗算的被子,他并不去理会手持被子的四个帮凶,而是一招直制观战的“鳄鱼头”。

“擒贼先擒王”,只要制服了“鳄鱼头”,其他几个拍其马屁的应声虫,自然也就蔫巴收敛,没有了仗势。。果不其然,面对受制于沈金贵之手的“鳄鱼头”,以“毒结巴”为首的六个帮凶,个个象抿了爪的耗子,惊惧地望着他们那惨叫着的“老大”,楞是缩在门边,一动也没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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