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瑞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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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做人当若李如松

欧阳永福见千奏一郎率众去远,直至踪迹全无,转身向崖下望了望,见风柔安然无恙,心下顿安,转身悄然离去。

适才还是撕杀声晌,震耳欲聋,一时间却风轻云淡,寂寥无声,唯余谷中熊熊大火,吞噬了百花谷整片花海,大火过处,唯余焦枝黑叶,到处弥漫着一股焦臭的气味,再也不是那个鲜花如锦,香气四溢的百花圣地了。王杰唏嘘不已,心中转念,花开一季,草木一春,来年此时,仍是繁花如织的百花谷,然而人死如灯灭,却是再也不能返还了。

众人找来未燃的干木,将石婆婆与毕强的尸身焚化成灰,呈入坛中,以便运回火州风吼峡。风柔自然是伤心欲绝,痛哭不止。待众人忙罢,天色已然大亮,这时火势渐熄,众人按原路攀上青峰崖,在毕强的住所草草用罢早餐。如今茅屋尚存,主人却已不在,众人心中多有感伤。

众人商议,决定由华无极与王杰护送风柔回风吼侠安葬毕强和石婆婆的骨灰,惠言大师与关家五兄弟前往终南山,待王杰事了,亦前往终南山看望失散多时的父亲王长风。

王杰与风柔、华无极三人下了青峰崖,改乘马匹,直奔火州。

第二日三人行到一座荒山,山势陡峭,立石如刀,卧石如虎,古木参天,深草没腰。行得半日却不见人家,红日当头,已是中午时分,虽时值初秋,但秋老虎威势正盛,三人亦是汗留夹背,更兼饥肠碌碌。

正往前行,忽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坳中有一处人家,看样子居然是供行人打尘歇脚的小酒店。三人不由大喜,策马前行,转眼来到小店近前,翻身下马,把马匹拴在路旁的树上,只见已然有两正俊马拴在树上。

王杰抬头望去,三间农舍前是用茅草搭成的凉棚,里面放了四张桌子,靠东西角的桌旁坐着两个人,坐在北面的是一中年男子,一身武官打扮,看样子官阶应是不小。浓眉大眼,脸色黝黑,一脸络腮胡子,大概四十岁左右。旁边是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色稍白,看面貌甚是机灵。应为那中年武官的随从。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店伙模样的男子迎了出来,躬身道:“三位客官里面请。”把王杰三人让进凉棚,给每人倒了一大碗茶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

华无极道:“只要能吃饱就可以,我等着急赶路。”

那伙计问道:“三位可否要喝点酒?”

华无极道:“一会还要赶路,酒就不要了。”

店伙答应一声,回转后厨,不一时,端出三大碗羊肉泡馍,另外还有包子。三人开始用餐。

那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把手中酒杯用力放在桌上,大声道:“店家,我要的酒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三人是客,我就不是吗,惹火本将军,定有你好看。”

店伙连忙点头哈腰的致歉道:“对不起,军爷,你要的酒这就来。”

边说边退回后屋捧出一坛酒来,双手奉与那中年将官。军官接过酒坛,斟满一杯,看了一眼王杰三人,转脸与那手下道:“这个世上,总有些人爱自吹自拍,明明是囊中羞涩,却偏偏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加以粉饰,着实可笑。”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手下随声附和,笑了起来。

王杰知此人是在羞辱已方三人,心中亦不气恼,王杰生性惇厚谦和,大有君子之风,断不会因一句话而枉生无名。

华无极更是心胸开扩,肚大能容之士,绝不似华长安一般心大无脑。华长安闻轻轻摇头,微微一笑,并不接口,亦不气恼,只是自顾吃饭。

中年将官见几人如此,哈哈一笑。不再理会三人,与那手下喝起酒来。

王杰三人草草一饱,付了饭钱,继续赶路。

刚走不远,忽听背后马蹄声响,王杰回头观瞧,只见两匹骏马疾驰而来,由远及近。却是刚才小店中遇到的中年将官与其随从。

王杰三人不愿多生是非,连忙拨转马头,闪在路边。

中年将官目不斜视,纵马疾驰而过,掀起漫天尘土。

华无极微微一笑,摇头轻叹一声,与王杰风柔继续催马前行。

越往前行,山势越是险峻。

华无极低声道:“此处山高林密,恐有强人出没,大家千万小心。”

王杰与风柔点头称是。

再行得不远,忽见那中年将官与随从被十来个黑衣人拦住,正在对话。

只见中年将官纵声狂笑,笑罢道:“我李如松虽出身将门,但官至总兵、中府佥书绝非靠祖上荫庇,而是靠战功累积得来,李家九虎将岂是浪得虚名。小小山野草寇居然敢劫堂堂统兵九边重镇的总兵官,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杰年纪虽小,但是李家大名早有听闻。李如松的父亲官拜辽东总兵官,镇辽二十二年,身经百十余战,刀痕箭瘢,遍体残伤,先后十奏大捷。号称“边帅武功之盛,二百年来所未有。”威名犹在戚继光之上,实乃明代辽东守护神。李成梁生有九个儿子,均以树为名,终成明朝柱梁。李如松、李如柏、李如桢、李如樟、李如梅都是总兵官,李如梓、李如梧、李如桂、李如楠亦官至参将。九人皆骁勇善战,时人称为“李家九虎将”。李如松字子茂,最具乃父之风,自幼跟随李成梁征战沙场,建功立业。颇得万历皇帝赏识。李如松生性桀骜不驯,待人粗鲁,不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知书达理也就更谈不上。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的成就与功勋,在所有的战斗中,他始终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真正尽到了一个军人的本分。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言官数次弹奏,万历皇帝不为所动。李如松终成抗日第一神将。这也正是万历皇帝与崇祯皇帝最大的区别,李如松不是袁崇焕!由此万历皇帝画上了人生最光彩的一笔——万历三大征。

对方为首的是一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样貌不凡,不紧不慢的道:“李大将军就没听说过‘贼胆包天’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