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瑞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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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海天辽阔冤家窄

慧言大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羽田纠夫的阴风指定是习自风云二使所传门人弟子,风云二使所得阴风指法威力减半,羽田纠夫所施阴风指似甚强大,却不知为何。”

王长风道:“难道羽田纠夫的阴风指与风云二使无关?”

慧言大师摇头道:“这种可能很小,其中缘由或许有一人知道。王庄主的伤老衲需与其商量一下。”

王长风问道:“此为何许人?”

慧言大师道:“此人是活神仙毛雍的后人,人送外号赛鬼谷毛宏。住在飞花岛。当年风云二使远遁日本,三位长老便隐居东海海岛,普玄和尚重回普陀山紫竹林不肯去观音院,飞花岛自毛潆起便世代为毛家所居,千手如来华长安选中了平安岛。三位长老所传门人弟子各代均过从甚密。我与毛宏是多年好友,相交莫逆。”

王长风与慧言大师来往甚多,其他二人却未曾谋面,只听人说过,刚要说话,旁边的王杰急忙道:“不知何时动身去飞花岛为父亲治伤?”

慧言大师略一思索道:“今日初一,务必在初三赶至飞花岛,,否则,要等下个月初三了。飞花岛只有在初三才能进入。我们现在就动身。”慧言大师吩咐小和尚准备水和干粮。

王长风不胜感激,道:“有劳大师了。”

慧言大师一边起身带领三人出寺,一边道:“王庄主不必客气,你我相识二十多年,一起抗倭,相交莫逆。些许小事,自不必挂怀!”

四人来至岸边,弃岸登舟,张起风帆,在慧言大师指点下直奔飞花岛。天色渐暗,大家吃了些干粮,便安歇了。”

海上的早晨安详而又和谐,一轮红日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蔚蓝色的大海霎时变得金光四射。成群的海鸟掠过海面,清脆的叫声和着海涛声此起彼伏。置身此情此景,你会觉得自己也融身其中了。王杰凝望远方,不觉神往,心中暗思:若父亲无伤,但愿人生常驻此刻,岂不美哉!

太阳渐升渐高,只是在大海与蓝天交接处,有一抹白云,像一条白色的丝带,慧言大师心有不解,思索良久,问道:“王庄主,丰臣秀次来中原所为何事?天丛云剑照你所说应是中原之物,中原武林恐怕从此多事。”

王长风也甚是不解,自己已然受伤,风尘秀次却突然罢手,不知为何。道:“天丛云剑之利,举世无匹,却不知是否有克制之物。”

慧言慧言大师道:“世间万物自有相生相克之道,飞花岛毛家与天丛云剑渊源颇深,见了毛宏此事定有分解。”

海面上风力渐大,天边白云也在变大变多,船越行越快,远处有一黑点迅速靠近,是一只大船,待到近前,王长风不由心惊,船头站定三人,自己全都认得,中间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日本年轻人,正是丰臣秀次。身后是羽田纠夫和千奏一郎。船上有数百日本武士,各持日本长刀。

王长风暗自思索,今日之事比前天更为凶险。现在自己内功施展不出,形同废人。慧言大师医术天下无双,但武功却非羽田纠夫和千奏一郎二人中任何一人的敌手。王安武功不弱,但未臻一流之境,看样子,连那丰臣秀次也敌不过。王杰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这茫茫大海之上,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万无全身而退之理。但又一转念,大丈夫死则死耳,何足惧哉!

王长风叮嘱身旁的王安道:“稍候遇有机会,定要护王杰离开这里。”

王安道:“庄主何出此言,贵人有百灵呵护,我等自能逢凶化吉。”

王长风轻叹一声道:“此时此地,遇见这三名日本强敌岂能万全。”

王杰闻言,道:“我不走,我要保护爹爹!”

王长风望着儿子稚嫩的脸上充满豪气,暗道:王杰厌武好文,一向儒弱,不曾想有如此胆色,日后当成大器。可是还有日后吗?王长风用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一时间,感触良多。王杰自幼丧母,平日里对孩子疼爱甚少,好在王杰懂事听话,学业从不用操心。

这时,海上风浪愈大,小船随着大浪时起时伏,忽上忽下,犹如一片枯叶随风飘舞。天边白云已变得乌黑,黑压压翻滚而上,遮住了半面天空,一场海上风暴转眼即至。

慧言大师并不认得大船三人,三人俱是日本服饰,在从王长风主仆二人对话中,亦可推断其身份。慧言大师傲然道:“二十年前,王庄主威风八面,千万倭寇何时惧过。今日三人,又何足惧哉!只要有贫僧一口气在,定要保的大家周全!”

王长风深知慧言大师此言多半是安慰大家,大师焉能不知时势凶险,是要大家提点精神应对强敌,不要先失了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