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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9背后的真相

一大早空空就在府衙外等候了,大公子说要请一个重量级的大人物,所以没有陪空空一起来。府门外也聚集了很多老百姓,等着看看公开审理是什么样子。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三班衙役陆续登场排列在两边,耿大人则是穿着官府缓步走上主位,一声惊堂木,底下瞬间安静下来。

“带犯人霖青!”

耿大人一声吩咐,侧门处传来一阵铁链的声音。因为上堂是正式场合,所以必须带着刑具,只见霖青的脖子上带着枷锁,双手双脚都带着铁铐。步伐缓慢的走到中间,直直的跪下。

接下来是例行审问,明明认识,还必须再问一次。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所犯何罪……

这不都是废话吗?可是废话也得听着,只听到耿大人说道:“带空空姑娘上堂作证!”

空空才迈着稳重得步伐走上大堂,恭敬得跪在下面。

“空空姑娘免礼,起来说话。”

空空站在堂下看了看霖青,然后面无表情得说:“启禀大人,经过民女几天得调查,康泰一案大有隐情。”

听到空空说话,霖青一怔,又低下头。

“空空姑娘从实说来……”耿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乱,就听到有人高喊着:“太子驾到!”

门外的百姓呼啦一声跪了满地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耿思年也大惊失色,慌忙起身到门口跪地迎接。衙役门也跪了一地,空空自然也跪在地上。

大公子要请的大人物可还真大,居然把太子爷给请来了,他的面子可真不小,难怪他那么猖狂什么也不怕呢,原来有这么硬的后台。

虽说一直都知道大公子的身份特殊,也没想到他居然跟皇太子是至交。既然跟皇家是朋友想必他的身份也很尊贵。

耿思年走到秋城府门口迎接,看到来人也是一阵惶恐,这……他……原来是太子……他不是说自己是太子身边的幕僚吗?

耿思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可是也不能盯着太子一直看啊,他咕咚一声跪下高呼: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空空低着头跪在地上,就看到进来一群人站在四周,然后一个穿着杏黄色衣服的人走进来,衣摆上绣着龙纹,就连靴子上都用金线绣着云朵和龙爪。

那个穿着杏黄色龙袍的人从空空面前走过没有停留,然后就看到耿思年走过去,命人搬来椅子放在堂上。

“太子,您可有什么要吩咐的。”耿思年恭敬的请示,就听一个沉稳内敛的声音说道:“你审你的,本宫只是旁听。”

“是,是。”耿思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子坐着旁听他能不紧张吗?只听他颤抖着说:“空空,你就把你查到的事情细细说来。”

“是……”

“起来说话!”太子又冷不丁来了一句,耿思年也不敢不听,结巴的重复:“对,对,起来说话。”

空空完全摸不着头脑了,莫名其妙的站起来,刚要说话就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吓得差点没坐在地上。

那身份尊贵的皇太子正是大公子本人,只见他一身杏黄色衣袍,胸前绣着五条祥龙,就连束着头发的发箍都是杏黄色的。

此刻正工工整整的端坐在上面,严肃的神情不怒自威。身后站着的正是身穿武将铠甲的黄岩。一侧的随从正端着一个茶杯等着太子享用。

他眼神瞥过空空,冷声道:“查到什么就说什么,耿大人会替你作主。”

空空慌忙收回眼神,察觉到自己的无礼,低头说道:“民女遵命。”

“康泰之死确实蹊跷,经过民女调查,康泰在死前曾经被人约到郊区的茅屋,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想必有人想从他口中查出一些线索。死者胸前插有一把匕首,这是致命伤,凶手不是别人,就是他!”空空说完用手一指,地上的霖青顿时一惊,抬头看着空空。

空空继续说道:“凶手就是霖青。”

门外的百姓乱成一团,议论纷纷。堂上的耿大人也是一惊,眼角却露出一丝喜悦。

“可是,凶手虽然是霖青,但他并无罪。”空空的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又是一阵议论,为什么凶手杀人会无罪?

“让我讲个故事给大家听……很久以前,康泰在秋城府里做了一个护院,因为对前任府尹的忠诚,他加入了一个叫做毕方党的组织,为了给组织筹集钱财,前任府尹就让他做了账房先生。他篡改账目甚至从中渔利,后来他又升职当了护城的副城主。在一次战斗中他身受重伤,被霖青舍身相救,因为加入毕方党的成员手臂内侧都有一个火鸟的标志,康泰就误以为霖青是组织的一员而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霖青并不是毕方党的一员,他手上的红色印记其实是个胎记。只是康泰一厢情愿的认为霖青怕人发现才毁去标志而留下的印记。后来耿大人调任到这里,康泰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耿大人,就把自己的心腹送给耿大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耿大人根本就是组织的一员,甚至比自己的职位还要高……”

“不得胡言乱语!”耿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阻止空空继续说下去。可是太子就在这时手一松,手里的茶杯光荣的就义了。

随从识趣的捡起地上的碎片摆在耿大人面前的桌子上,警告他再乱插嘴,下场就跟这茶杯一样。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个茶杯,斟上茶恭敬的递给太子。

太子冷冷的一句:“继续说。”

耿思年也不敢阻止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露出桌面的上身强做镇定,桌下的双腿已经抖做一团了。

“耿大人知道康泰把霖青安放在自己身边的目的,也知道霖青根本不是组织的一员,他只是想搜寻耿大人的罪证。于是乎就故意设了一个局,把康泰约到郊区的茅屋,对其拷打无非是惩罚他在自己身边安置眼线,然后再放消息给霖青,让他前去解救康泰,好一石二鸟。没想到在耿大人身边的霖青渐渐知道了他们两人所作所为,亦非常生气,本着为国家除害的目的杀了康泰。

当霖青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时候,耿大人本该判他死罪,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的账本不翼而飞了,为了找出失踪的账本,耿大人故意找到民女,对民女声称您坚信霖青无罪,让民女去找证据救霖青,其实你是想假我之手找到账本,然后再把我也灭口。”

“你,你,你一派胡言!”

耿思年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太子对着黄岩吩咐:“看看他的手臂。”黄岩奉旨来到耿思年的身边,耿思年缩着胳膊不让检查,可是他一个文官能挣的过黄岩吗?

果然他的胳膊上有一个火鸟的图案,顿时耿思年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跪在地上的霖青喜极而泣,没想到空空居然可以帮自己洗刷罪名,更没想到几天的调查她就可以知道一切。

空空走到他身边低声的说:“其实你叫雨青林。”

霖青顿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空空。空空微笑着说:“你父母身体都很好,等着你回去看他们。”

霖青的眼泪顿时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控制不住,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位姑娘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神仙,一定是。

“多谢空空姑娘相救,从今以后青林就是您的随从,愿为您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拜倒在空空的青色箩裙之下。

一件揪心的案子终于告于段落。因为耿思年是三品官,所以必须押解回京城由皇帝亲自处决。所以太子的仪仗后面就多了个囚车,由专人负责看押耿思年。

秋城没了府尹便暂时由秋城城主秋千叶代为管理,直到上面派人下来。

雨青林虽说是杀了叛党,但叛党也是朝廷命官,他也要回京城作重要的人证,物证自然就是空空之前交给大公子的账本了。

事后,空空详细的告诉雨青林,她跟刀疤如何到茅屋借宿,又如何解救了他的父母。雨青林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问起刀疤的情况。

空空推说刀疤是江湖中人,行踪不定,人虽然丑陋但是外冷内热。并且简单描述了刀疤的特色,从此刻起,刀疤在雨青林心中便是恩人般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何日后刀疤会享有特权的原因。

最后,雨青林疑惑的问:“那姑娘怎么知道我真实的身份?”

空空笑了起来:“因为你的名字啊,当初听到你的名字叫‘霖青’,我就怀疑了,后来到大牢我故意气你,让你扭断铁链露出手臂上的胎记,才真正确认你。你母亲说你叫青林,你们是雨都的人,那么霖青两个字不就是雨青林的名字吗?”

雨青林恍然大悟,直赞叹空空聪明。

“还有,以后你就叫我空空,别什么姑娘前姑娘后的,我不习惯。”空空微笑着说。

因为太子跟雨青林都要去京城,空空自然也跑不了,本想跟南宫夜道别,没想到南宫夜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先离开秋城了。

空空告诉雨青林他父母的住所,让他先回去探望,然后再回京城汇合。雨青林感激不尽,策马赶回去看两位老人家。

自从知道了大公子的身份,空空就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连小小也受到连累,一概躲着不见。从秋城出发赶往京城,一路上十几天的时间他们都没有见面。

终于来到京城,门口的文武百官都来迎接太子,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气势磅礴。

空空坐在靠后的马车上,远远的看见那跪了一地的人,还有那隐约闪现的黄点。片刻的寒暄,马车再次走动起来,太子进宫向皇帝禀告这次的收获,队伍则直接拉进东宫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