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剑男诗选(中国21世纪诗丛)
5116800000024

第24章 断章

独立于沉思之外,海边旷野的默示

大风中熄灭的灯又点燃

——让我再一次敲击那命运的沉钟

那正在申诉的冥灵,被遮隐的道路!

有人背叛了自己的血,像一部残缺的

典籍,——“你看,泪水和墨水的地方

遍地的秋风黄叶捱到了喑哑,一个人的

天涯,我看到的那是历史的断章

文字的辖制和立场,大海下降,江河

消散干涸——”

而一个面对大海怀疑命运的人来到

沙滩,我看到的是涌动的暗礁

众神的舆马扑入寂灭,尘土遮住了

俗语中手执清风明月的少年——

“大海淹没了一切,那最早的

简牍断绝在何处?如果安宁的

力量大于思想,是不是可以

让海水洗净我们蒙尘的双手?”

就像千年已过的昨日,梦中的大海

亮出了它湛蓝、硕大的身躯,肉体的鲲鹏

灵魂的翅膀,从前是幽暗中的突进

如今要成为我们的胸腔和颅骨

就像飓风扬起的命定的轻烟,道路

到此平息了尘俗的进退,——这是

生命无边的溶入啊,大海骑着

自己的血液在奔跑,因为执拗和冥顽

一个只身天涯的人咽回了心中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