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怎么可能是生的对手呢
在凤凰山 我找不到上坟的路
拿着冥钱 香烛
钻进高大密集的苞茅 刺绊
它们生得壮硕有力 还有尖利的刺
扎进或者划过我的皮肤
蓬勃的绿纠缠在一起
在空间中相互挤压着
又一齐挤压我
我在春天走过的小路 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我摸到了别人家的碑
但找不到自家的坟
它或许已成了这些植物的养料
这些生的养料
我们都是生者 是生者
就得相互侵略 相互挤压
最终还是我拖着满腿血痕
退了出来
被这一山蓬勃的绿
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