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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欲说还休

赵灵儿静静的坐在河边,望着黯淡的月色照在水面上,仿佛像她的心一样悲愁,充满了阴霾;她遥望着夜色中耸立的华山山峰,不知道七大派的人有没有早已在庙宇里等待着洛无情。她深深的叹息,洛无情,明天你会来吗?

她霍地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他的眼神痛苦又热烈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是东方震。赵灵儿一怔,呆呆的看他,道:“你怎么也没睡?”东方震静静的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见到了你。”他嘴边泛起酸涩的笑,道:“想必你也睡不着,孤身一人跑出来了。”赵灵儿默然不语。

东方震道:“这里人蛇混杂,你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不怕被坏人抓了去?”赵灵儿淡然一笑,道:“我是天山天池圣女的弟子,江湖中谁敢对我不敬?”东方震道:“人心是最险恶的,为了达到目的,就算你是天池圣女的弟子,又能怎样?”赵灵儿神色淡然,东方震黯然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冷淡?”赵灵儿不敢看他的眼睛,道:“我......”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东方震失神的道:“难道......难道你不懂我的心?”赵灵儿全身僵硬,讷讷的道:“你......你不要这样子。”

东方震的目光锐利的盯着她,道:“是不是我比不上他?什么都不及他?”赵灵儿知道他说的“他”指的是谁,急忙道:“不......不!你误会了。”东方震眉宇间泛起无限怨毒,恨恨的道:“终有一天,我会打败他,让你看看!”说完,就跑走了。

赵灵儿呆呆的望着东方震的背影失神,心中有此内疚,有些难过。这时,她身后一人抚掌脆声轻笑,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赵灵儿心中一惊,起身回头一看,那女郎双二十年华,淡黄衫子,一双漆黑的眼睛灵活的转动,美丽的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神情倨傲的看着赵灵儿。

赵灵儿的像被刀割般疼痛,黯然神伤的瞧着她,道:“悲......悲雁,三年来,你过得好吗?”悲雁恶毒的瞪着她,道:“当然好,好得不得了。三年一千个日夜,我天天的想着你、等着你!”赵灵儿听了,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打了个寒噤,轻轻的道:“你就这么恨我吗?”悲雁微笑的道:“是的,因为你活着,让我过得那么痛苦。”赵灵儿心如刀绞,道:“难道你真的不念昔**们姐妹情份了吗?宝藏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悲雁明媚的笑了起来,道:“如果你当初痛痛快快的将宝藏图拿出来,也许我就不会那么恨你,现在已经晚了。”赵灵儿摇头道:“我真的没有,我不骗你!如果有,你那么想得到,我自然双手奉上给你!”悲雁纵声大笑,陌生的看着她,缓缓的道:“双手奉上?说的比唱得还好听,我在落霞山庄八年,寻找了八年,依旧没有找到,你父亲这个老狐狸藏得那么严密,害得我白白苦待了八年!”

赵灵儿心中一酸,道:“我父女二人一直待你不错,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爹爹?他到死都没有说宝藏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悲雁格格一笑,猝然出手,纤纤玉手插在赵灵儿头顶,道:“你最好告诉我,否则我会不念旧情,杀了你!”

赵灵儿大吃一惊,道:“悲雁,你真的要杀我?”悲雁悠悠的道:“怎么?你害怕了?那就乖乖的告诉我吧,我怕我实在忍不住会杀了你!既然我得不到,那就全天下的人都别想得到它!”赵灵儿全身在发抖,伤心的道:“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变得六亲不认?”悲雁望着她不屑的笑道:“我只认宝藏,说!”她微微用力,娇喝道:“说,快说!”赵灵儿头顶剧痛,悲伤的看着悲雁,泪水流了下来,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悲雁眼里泛起杀机,恶狠狠的道:“那你就去死!”手用力向赵灵儿的头顶插下去!哧的一声,一粒石子破空飞来,打在悲雁的手腕上,悲雁的手痛彻心肺,惊呼一声,缩手跃升,喝道:“谁?是谁?”

夜色茫茫,四周寂寥空旷,不见一人。

悲雁惊慌失措的掠身离开,赵灵儿轻抹着泪痕,她的眼神突然瞪着河边一株大树下,再也无法移开。

殘月微光,照在树下的一个人脸上!

白衣如雪,纤尘不染。面容英挺而冷漠,眼神冷酷无情,神情孤傲而寂寞,笔直的身子像利剑一样散着锐利逼人的寒气!他的眼睛亮若寒星,也正盯着赵灵儿!

他就是剑神洛无情!

赵灵儿心中刹那时涌起了无尽的激动、痛苦、紧张、喜悦及思念,千言万语反而说不出来;她浅浅一笑,道:“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头上那支金钗上名贵的珍珠发出柔和的光华洒在她娇柔的笑容上,说不出的动人,说不出的凄凉。

洛无情一动也不动,点点头道:“三年不见,你也还是老样子。”赵灵儿微笑,道:“错了,起码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洛无情淡淡的道:“恭喜你了。”赵灵儿咬着唇,道:“但是,刚刚还是你救了我!”洛无情嗯了一声,赵灵儿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洛无情木然无情,赵灵儿又道:“大家都说你失踪了,三年来没有人见到过你,我也以为你不会来华山。”

洛无情冷冷的道:“我一定会来的。”赵灵儿缓缓的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的脸,洛无情突然道:“你看什么?”赵灵儿轻轻一叹,道:“几年不见,看你有没有其它的变化!”洛无情道:“我永远是这个样子,不会有变化!”赵灵儿垂下了头,眼里掠过一丝痛楚,洛无情问道:“你怎么会下天山?”赵灵儿道:“师父命我们下山,也是为了这件事。”洛无情冷哼一声,赵灵儿微笑的看着他,道:“从今晚见到你开始,我就决定了一件事。”

洛无情道:“什么事?”赵灵儿淡淡一笑道:“我决定陪在你身边。”她的脸上有着忧伤,道:“就像三年前一样,你保护着我,让我不会感到孤独,虽然我武功着,你根本不需要我,但是我只想陪着你,直到这件事完全查出真相为止!好不好?”洛无情面无表情,冷冷的道:“那东方震呢?”

赵灵儿面色一变,道:“你......你刚则听到了?”洛无情道:“我只是比你们先到一步而已,只是你们没有看见我。”赵灵儿黯然一笑,道:“你既然先到也不愿意出来见我,你......你是不想见到我吗?”洛无情漠然,眼神微微变了一变,赵灵儿看向殘月,凄凉的道:“既然如此,见与不见又有何妨?就像月亮,圆缺自有定律。”她不再看他,低下头缓步走了。

洛无情冷酷的眼睛变得痛苦,伸出了手,却没有拉住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