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在那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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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7月11日 玛多县——黄河第一县

今天我们的目的地是有“黄河第一县”之称的玛多县,当然我们就是冲着黄河起源去的,但今天的时间比较紧张,黄河源头我们只能推迟到明天的行程中去。

中午时我们经过鄂拉山口,没想到这里因为修建新路封了一半的道路,轮流放单边车辆通过,无奈之下,我们在花石峡吃午饭的计划变成了在鄂拉山口啃干粮。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后面的车排得越来越多,路边维持秩序的交警告诉我们,这里每两个小时才放行一次,正好我们来的时候就遇到对面向下放行,于是数十台车辆很有序地排成了队。这时后面来了一队从车牌号来看是属于当地政府的车辆,他们直接就超越了等待的车队往通行口去,后面一些地方车看见他们过去了也跟在后面,足足几十辆小车过去,正好前面几辆大吨位的货车下来,这一下便两头堵上了,这一堵又是近一个小时……2004年我参加世界定向越野培训活动时,在瑞典的一个小镇上住了一个多礼拜,我住的地方对面是一个十字路口,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路口居然没有红绿灯,也没有交通警察。于是后面的几天我一闲下来便在那里观察,看看没有交警没有红绿灯的交通秩序到底会怎样。而一个多礼拜过去了,那里没有发生过半点交通纠纷,车辆到了路口都很自觉地排队,这边路口的车过去一辆,然后那边路口的车过来一辆,井然有序,这与今天我们看到的情况真是一个鲜明的对比。而今天不按规章办事造成堵车的还是政府官员带的头,这让我确实感到有些难过,我们的政府官员应该作为群众的行动标杆,在好事上起到模范带头的作用,面对规章制度,不能做到率先垂范已是失职,怎能如此率先违犯?

下午4点多,我们到达了玛多县。在藏语中,玛多是“黄河上游”之意,它是黄河流经的第一个县。这里原本拥有丰富的沼泽湿地,历史上素有“千湖之县”的美誉。刚进县城,我们便看到旁边的山坡上插满了风马旗,形成了一座巨大的经幡山。风马旗上印满了经文,无数面五色的旗子一起随风飘扬,那些经文马上就被赋予了灵性,随风传诵出去……有一些当地人顺时针围着经幡山转,好像是在做功课。经幡山附近有全世界最大的玛尼堆,是附近有转山人垒起来的许愿石,当人们经过的时候会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对着石头吹一口气,放在上面,然后跪地而拜。所有的石头上都刻满了六字真言和经文,使每块石头都拥有了灵魂,有了灵气,更为它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20多年前,这是个以畜牧为主的农业县,曾被誉为全国首富县,当时人均收入居全国第一位。但是全球气候变暖,人类过度放牧和种种不当行为,使得原本极为脆弱的生态环境,遭受了有史以来后果最为严重的破坏。很快这个曾富甲一方的全国“首富县”,变成了今天生态极度恶化,有现代“楼兰”之称的贫困县。据说过去这里湖泊很多,当地牧民把这些湖泊形象地比喻成漫天的繁星,但是,近些年来由于草场的退化、沙漠的吞噬,现在这里已经面目全非。昔日的星星海如今有了新的名字:绵沙岭。今天我们路过鄂拉山脚时,便看见了一个非常庞大的牧羊群,起码有上万头,这是我见过最大的羊群,我想牧民们现在已经迁移到了这里,但愿他们能够用符合生态规律的方式把握好放牧的度,维护好生态的平衡。

2009年7月11日21∶00写于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