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父与子,温情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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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爱情悲剧——雨的印记(3)

正月初八我就来到小姑妈家,初八那天正好是2月14日,西洋情人节,表妹收到男同学送的一束花与巧克力。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另类”,与别人格格不入,我向来不喜欢过西洋人的节日。想必爸妈在元宵节之前就会回无锡。再过两天,学校就要开始上课了,提前去学校看了一下成绩,看到英语126,语文110,心里觉得还算满意,然而看到数学82分,心情顿时很沮丧,不过,看了一下总名次倒也还算过得去。我总感觉自己对学习没有什么追求,属于随波逐流的类型,所以成绩也是时好时坏,可能跟自己的性格有关吧。然而,和表妹在一起读书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压抑,这种压抑并不是来自于学习,而是来自于两个年轻人之间的隔阂。这种隔阂是让小姑父与小姑妈挺为难的,或许我不应该有这种压抑的感觉,然而这种压抑就像是一种无形的黑影笼罩着我,除了上课之外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将自己锁在那间阁楼之中,我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我甚至有一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欲望。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捧起你的书信默念着,内心的压抑好似能够稍微缓解一下,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一看月光下的树叶,看一看星星的光芒,让这静夜里的月光照亮我的眼睛,让微笑与眼泪都会心会意地迸发吧,让无边的月夜吞噬我压抑的内心。读完信吧,你的形象便无时不在跟随着我!无论我是醒着还是睡梦里,你的形象都是如此清晰,充满着我整个心灵,我想要逃离,你却跟随得更加紧密,我知道,我的内心深处藏着你的身影,我却无法摆脱。当我发现这种喜欢已经慢慢地变成一种想要的欲望的时候,我想我陷入了一种巨大的痛苦,而这痛苦,却会慢慢地扭曲成一种自私的占有欲。我闭上双眼,脑海中就浮现出你白皙的脸庞,明亮的双眸。只要一闭上眼睛,你的黑眼睛就会出现,这双眼睛就像是大海,又像是深渊,横在我面前,停留在我心里,充满在我的脑海里。想要一苇渡海,却被这海的深不可测吞没。彻夜的失眠。

2008年2月25日 星期二 阳光明媚

农历二月十九 观音菩萨生日

今天天还没亮,姑妈和小姑父就开车去九华山了,小姑妈每年这个时间都去九华山上香礼佛,今年也不例外,回来的时候给我和表妹带了貔貅。姑妈每逢初一十五的清晨都会在家沐浴更衣,洗漱净手,来到自己的佛堂里,跪拜上香,每一个步骤都显得极为庄重与自然。傍晚姑妈回来跟我说,九华山的背面,积雪还没化,今年的雪可是下得大呀。

2008年3月5日 惊蛰 星期三 天气回暖,渐有春雷

唐诗有云:“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

今天早上六点出门,看见一老者牵着壮硕的大水牛在我面前经过,老者六十多岁,牵着水牛穿梭在水田之间。惊蛰一到,农人便要开始忙着春耕了。俗话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要想在秋季获得巨大的丰收,惊蛰过后的春耕必要繁忙。

冬日里的相遇将是春光里的问候,我们的见面是这样的平淡。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在大理石桥边的这棵香樟树下,周围是尚未雕刻的墓碑。我看着你白皙的面庞,粉里透红,想来冬日里你的脸庞并不是因为雪的映衬而看上去白皙,是原本如此,可真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却总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看你一脸害羞的表情,估计是从未与陌生男孩说过话吧。虽然,彼此的话语不是很多,只是简简单单的寒暄。希望这次的见面没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2008年3月28日 阳光明媚

清晨,我从悲伤的睡梦中醒来,望着她在这条悠长的小路离我而去的背影,我伸出手臂想去抓她。一场幸福纯洁的梦境欺骗了我,我回想起梦中的婚礼,我试图找寻她的身影,可是怎么也找不着,你已经消失。

我梦见我们在那片草地上,相互依偎着,春天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绿的,红的,黄的,白的,蓝色,紫的,灿烂地生长着。我想握着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懵懂的羞涩,让我觉得有些腼腆。当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我试图轻声呼唤她;等我完全新来的时候——泪水便如泉涌,从我备受压抑的心中流出来,我面对未来的绝望嚎啕大哭。

2008年4月1日 愚人节 星期二

我听着你悉心地跟我讲述着你们班上有趣的事,看着你笑嘻嘻的神情,笑得没心没肺的。感情愚人节这天你是这么的高兴呀。

2008年4月22日 天气晴朗

“妈妈,妈妈,洗发水流进我的眼睛啦,快帮我用水冲干净呀。”

“死丫头,你就不会自己洗吗?这么大了,还要我帮你洗头,头发这么长也不去剪掉。”

“哎呀,我知道啦,过几天就去剪啦,啊呀,洗发水又流进眼睛啦。妈,你的指甲好长,抓疼我的头皮了。”

“好,我知道啦,你别动,最后用水给你冲一下,你等着。”

“妈,你快点啦。”

“知道啦,这么着急干吗去呀。”

“妈,水有点烫。”

“你这妮子,真难伺候,再说话,你自己洗。”

我在楼下看着你家阳台,可把我乐坏了。我还是在那棵香樟树下等你,你在我的左边,我感受那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香喷喷的。你那一头短发,清凉我整个盛夏。

2008年4月25日 天气晴朗

小溪两畔的杨柳早已经抽出嫩叶,土路两边的小草也开始探出脑袋,一开始的嫩绿逐渐变成墨绿,几株不知名的红的、黄的、蓝的野花点缀在这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中间。我在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等着你。你看见我看着你的诧异眼神,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不知道哟,我真恨不得把那个理发师杀掉。把我的头发剃得这么难看。我叫他剃短一点,结果,他全给我剪了,气死我了。”听着你的抱怨,我在旁边哧哧地笑。我笑着说:“迟早会长回来的嘛。着什么急呢?”“哼,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剪你的头发。我都不敢照镜子,不知道我像什么了。”她幽怨道。“像不像拔了毛的孔雀?”我笑道。她挥动着笔记本说道:“你才像拔了毛的孔雀呢。”两个人嘻嘻哈哈。

2008年5月1日 劳动节 星期一 假期三天

过了谷雨一场雨来一场热,天气会越来越热了。小姑妈叫我回去看看爷爷,这次看了之后要等到放暑假再去看爷爷了。在姑妈家住了三四个月了,也应该去看看爷爷了。下午跟着小姑父就回了江家嘴,在大伯家住了一晚上。

2008年5月12日 四川省发生里氏8.0级特大地震

这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沉痛缅怀在灾难中再也没有睁开双眼的人。

今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回来,我看见小姑妈和小姑父在看电视,新闻报道着“四川汶川里氏八级地震”。我顿时觉得人的生命在自然灾害面前是如此的渺小,无力去改变什么。我心情非常沉重。随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洗漱,但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脑海里跳出那些和我一般大的被埋在废墟底下的学生的身影。我整晚整晚都睡在恐惧之中。

2008年5月13日 星期五 阴雨天

你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

今天清晨上学的时候,看见学校已降半旗。早晨班主任来上课的时候,请全体同学起立,为那些遭受莫名的灾难而再也没有醒过来的人默哀三分钟,一开始大家震惊、骚动,随后全体同学起立,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默哀三分钟,整个过程庄严肃穆。

当中午我跟你说起汶川地震的时候,你的眼里总是湿润着,泪珠在眼圈里打转,看着你湿润的双眼,我却是舍不得的,想安慰你一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特别是在绵绵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时,人悲伤的情绪也会情不自禁地受到感染。你说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为他们祈求平安,能够坚强地活下去并且重建自己的家园。因为我们真诚地相信,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学校也组织了许多募捐活动,老师和学生都尽自己的能力去为汶川募捐。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众人拾柴火焰高,是爱,让大家走到一起,让我们不管是海内还是海外的中华儿女,凝聚在一起,温暖彼此的心灵,为灾区送去一点点的爱心与温暖。

2008年7月初

我有些烦恼呢,枯燥的生活,在学校的时间久了就会厌倦学校的生活,而在家里时间久了就会厌倦家里面的生活。打电话给表妹的堂弟,问起你中考如何,听堂弟说你好像没有考上县城的重点高中,让我有些吃惊,觉得成绩优异的你应该会考上那所重点高中,或许也只是我觉得而已。然而听到堂弟说你要在家附近读高中,我的内心又是一阵窃喜,我真是自私、卑鄙,只想着以后可以和你在一起,却全然忽略你内心的感受,不知道名落孙山的你在家的心情是失落?沮丧?难过?觉得自己能为你所做的真的不是很多,有时候觉得安慰都是多余的。

2008年8月7日 暑假 乞巧节 星期四

今天是七夕。想来今天应该给你打电话,祝你七夕快乐的。我鼓起勇气,拨通了你家的电话号码,但是,接电话的是你妈妈,我支支吾吾地带着颤抖的音腔说:“阿,阿姨,我找李。”“她刚刚出去,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你妈妈说道。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听见你妈妈在一旁笑,我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了,听着你妈妈好像要打麻将,忙说:“阿姨,要是您忙我就先挂了。”我真的由衷为我的机智而感到佩服,想来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身的冷汗。你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挂了电话。

“祝你七夕快乐。”

2008年8月8日 奥运会开幕式

晚上和父亲在一起看开幕式,他是喜欢看这些东西的,而我不是很感兴趣,看完了开幕式,我就上楼睡觉。

2008年8月20日 晴转阵雨过后雨散云收

早晨还有徐徐微风,到了中午,天气却异常炎热了起来。

暑假期间家里的生意可能会很忙,清晨四五点钟就要起来帮衬着家里做些活。今天在喧闹的街道看见了她,她和她母亲一起上街买菜,感觉她和以前差不多,脸上肉嘟嘟的,好似又胖了一些。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扎着乌黑的马尾辫,穿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裙子,好像是一匹斑马,让我忍俊不禁。很想上去和她说些话,只是内心的那一丝丝卑微,却又让我退却了。阳光恬淡,祝她安好。下午过后,天空就像是打翻了墨汁,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是乌云密布,一时间豆大的雨珠哗啦啦地掉下来。没一会儿,风过雨停,天已放晴。乌云正在消散,时隐时现的阳光照耀在山上。阵雨过后山林间的空气是如此清新。

2008年9月4日 天气晴朗

今天碰见你,全然没有发现没考上省重点高中的失落与沮丧,相反你还很开心。我问起你:“为什么不去市重点,你的分数完全够的呀?”你调皮地说:“离家近呗,爸妈照顾生活起居很好呀。”我笑了笑,想来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然而,这并不会减少我心里对你的一丝丝愧疚,但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你表面上表现得不是很在意,内心或许是在意的吧?

2008年10月8日 寒露 星期三

白露过后,天气渐渐转凉,到了寒露这一节气,露水就增多,晚上湿气重,容易着凉。小姑妈叫我晚上下自习时带上外套。

中午放学过后,我在路口等你。

“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男生。”我说。

“哪个男生。”

“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呀?”我问。

“同学呀。”她说。

“我看见他一直盯着你看哟。”

“你很留意他嘛,一直看着他。”

“我留意他是因为他留意你。难道你就没发现我和他之间就好像有一股杀气吗?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如果,我跟他打架,你会帮谁?”

“你傻掉了呀?好好的干吗要跟别人打架?好好读书。”

“不,我看他不顺眼,特别是他一副猥琐的样子贴在你的身边。”

“我看你脑袋烧坏掉了。”

“嗯,对,我很讨厌他,如果,我可以,我一定亮出我的剑和他决斗。”

“你这几天的智商越来越低了,猪头,鄙视你。”

“好吧,从第一天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智商就降到零了。”

“去,就知道跟我贫嘴。哼,你不也是一样,只贪图本小姐的美色,其实,你跟他是一样的。”

“不是呀,我是喜欢你的内在呀。我喜欢你的内在美。内在美,知道吗?我跟他们不一样的。”

“那我有什么内在美,你举出三条来。”

“呃,这个嘛……”

“呃什么,什么呃,呃是内在美么,呃你个猪头,你也是个骗子。”

“我在想、在想。”

“这种也要想吗?一点诚意也没有。”“每天都说喜欢我,又是情书,又是书信,我都想吐了。”“去,你走那边,我走这边,不准走过来。”“你又走过来了,走那边去。”

“好嘞,我走到那边去。”“嘿,吐一个给我看看呗。”

“贫嘴,我到家了。”

你在一边,脸上笑容满面,这一刻你的笑容,对我而言就是永恒,我知道将来我老了,我的脑海里会迅速地掠过许许多多的影像,但我想一定会在这里定格。

2008年11月7日 立冬 星期五

今天早晨在你家门口碰到你,看见你裹得跟粽子一样。

“你怎么啦?怎么裹得跟粽子一样,昨天不还是在我面前嘚瑟吗?”我问。

“啊,我感冒啦,流鼻涕呢,离我远一点,会传染给你的。”你瞟了我一眼。

“我身体好,才不怕呢。”我摸着你的头。

“哎,我妈妈非要给我穿这么厚的衣服,我说我不穿,她非要给我穿。”

“你妈做得对。”

“滚,鄙视你,猪头。我快到教室了。”

“好吧。中午你在那边等我下。”我说。

“嗯,我知道啦,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中午,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拿着,你的白加黑。”我说。

“家里有。让我等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给我这个呀?”你问道。

“那你以为呢?”我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算啦算啦。这次就原谅你啦。”

两个人一摇一晃走到大理石桥旁的香樟树下。你,知道吗,你知道每次你站在我身边,我是多么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条静谧的香樟树下的土路吗?香樟的气息,和着你身上的香味,芬芳了我一季的盛夏。

2008年12月24日 平安夜 晚自习过后

我看见你和他走在一起。

“滚。”我怒吼。

街道两旁的人看着我们。

“你干吗呀,你别这样,他是坐我前面的同学。”你跟我吼。

“给我滚,我再说一遍。”我恶狠狠地说。

“他谁呀?”陌生男孩说道。

“要不今天你先回去吧,谢谢你的苹果。”你依然很温柔地说道。

“那好吧,那我今天就不送你了。”陌生男孩说道。

陌生男孩渐渐走远。

“你刚才在干吗,你吼什么吼,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不记得跟你说过多少次,都是我同学,每次讲了你都不听!”你有些生气。

“呃,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不行,今天你不要和我走一起。我要自己一个人回家。你知道这样我有多难堪?我的同学会怎么说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不要和我说话,我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