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以前一直住在这里,你别自己吓唬自己!”颜如画被她说得心里也一阵发毛,抬头看了一眼柴房,立刻就想起当年自己和儿子联手毒害贺兰靖的事来。
‘吱呀!’
忽然柴房的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吓得颜如画和小月纷纷向后退了好几步。
“老夫人,您来了。”一道不紧不慢的男声忽然响起。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颜如画立即抬头看向柴房的门口。只见白绍华正站在那里,手中举着一盏煤油灯。灯光在他的脸上染了一层昏黄的光晕,让他面部轮廓看起来那么不真实,就好像是从聊斋故事书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白医师!”颜如画和小月都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大步朝着柴房走过去,“原来你已经到了。”
“老夫人,小月姑娘,里面请。”白绍华没有说过多的废话,直接让她们进去。
颜如画走进柴房,当看着里头墙壁上原本挂着的铁链已经不知去向时,心里居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没有那条铁链,就可以假装这里没有发生过囚禁贺兰靖的事情一样。
小月还是不明白老夫人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等走走柴房后,她看到柴房中央放置着用木板搭建着的简易床铺,忍不住再次询问道,“老夫人,您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除了白医师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家主,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深更半夜,老夫人约个医师在这里见面是想做什么。
颜如画瞥了她一眼,将她紧张的神情收玉眼底,淡淡出声道,“白医师有一门独门秘籍,可以让女人的容貌变得更美更年轻。我如此看重你,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何会带你过来?”
小月一听这话,顿时一个激动,变得振奋无比,“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变得更年轻漂亮,这样才能配得上家主夫人这个位置,对吗?
“就看你愿不愿意了。”颜如画的表情比她淡定多了,只是很轻描淡写地问道,“小月,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开始,你若不愿意,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愿意!老夫人,我愿意!”小月生怕她真的会离开,忙不迭地点头回应。
颜如画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白绍华看了神情激荡的小月一眼,将一只小小的瓷瓶递到她面前,“把这个喝了。”
小月接过瓷瓶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白绍华眼风在小月脸上扫了一圈,淡淡回道,“麻药,你只要睡一觉就可以,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
虽然这个丫鬟是无辜的人,但是想要报仇,牺牲是再所难免的。更何况如果小月没有贪婪的私心,又怎么会三言两语就被颜如画忽悠住呢?
小月知道这位白医师是贺兰府上医术最厉害的医师,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怀疑,仰头就把那瓶东西喝进肚里。
只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她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一翻,就晕倒过去。
白绍华把她整个人弄上简易的手术台上,又对颜如画说道,“老夫人,你把面巾摘了吧,准备开始手术。”
“有劳白医师。”颜如画伸手将自己脸上的丝巾摘掉,露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老夫人,请喝吧。”白绍华同样也递了一个小瓷瓶给她,“喝完睡一觉,等你睡过来,就会恢复原本如花似玉的美貌。”
“好。”颜如画连半秒钟也没有犹豫,接过瓶子就把里头的麻醉药一口喝光。
药效上来的很快,等她昏迷后,白绍华同样也将她搬上手术台,让她和小月并排睡在一起。
白绍华用消毒水净了手,垂眸望着她们两个人,脸上勾起一抹阴沉的冷笑,“颜如画,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拿起手术刀对着她的脸就划了下去。
手术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才结束。
白绍华看着手术台上分别的两个女人,她们的脸上都裹了厚厚一层纱布。
透过纸窗看了一眼外头,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天快亮了,必须要赶在别人发现之前把老夫人送回去。
想着,白绍华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对着颜如画的手臂上某个穴位狠扎了一下。
颜如画当即睁开眼睛,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的眼神有些涣散,过了好片刻,才渐渐凝焦认出眼前的人,“白医师,结束了吗?我的脸是不是已经好了?”
“已经结束了。”白绍华见她抬手想摸自己的脸,连忙上前阻止,“老夫人,手术才刚刚做完,你还不能摸你的脸。十日过后,你的脸上皮肤完全融合,我替你揭了纱布,你就可以看到自己完美的样子。”
“真是辛苦白医师了。”颜如画听完这话心中美滋滋的,对七日后打开纱布的那一刻也多了一份期待和幻想。侧目,她扫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小月,问白绍华道,“她现在怎么处理?”
“老夫人,您想怎么处理她?”
“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杀了吧。”颜如画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冷冷回道,“我们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白绍华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抬起头对她说道,“老夫人,您先回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那就有劳白医师。”颜如画当然也很清楚自己的行踪不能暴露,免得落人话柄。
她下了地,又看了一眼白绍华,很认真地对他说道,“白医师一直以来任劳任怨,等我恢复容貌,必定重重酬谢。”
白绍华对她微微颔首,“老夫人慢走。”
颜如画点了点头,推开柴房的门就走出去。
东方的天空才泛起鱼肚白,时间还早,所以,她回去的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非常顺利。
而这一边,等颜如画一走,白绍华就对躺在手术台上的人道,“小月姑娘,你都听清楚了吗?”
他这话一出,原本应该处于昏迷状态的小月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眸中尽是浓浓的恨意,声音沙哑地回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