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别说我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管你是什么交易,反正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颜笑笑气得不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会求你!我自己慢慢找,我就不信我会找不到我女儿!”
楚衡看着她已然动怒的俏脸,却是一脸欣喜愉悦的表情,“笑笑,你说什么?你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颜笑笑望着他俊脸上激动的表情,更是莫名的火大。这个男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过啊?她家女儿爸爸不知道是谁,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他一个人傻笑个什么劲儿?
“是啊!那又怎么样?”颜笑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刺眼,就像是在幸灾乐祸。于是,她抬高下巴,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家女儿不需要有爸爸,有我疼爱就足够了!”看来,她想休息一会儿是没有可能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出去再找一圈。颜小念和颜小思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她们一整天都没有看到自己,肯定也会想办法找回别墅来。
所以,颜笑笑打算暂时留在这个地方,等着女儿们自己找回来。
偏偏楚衡这个可恶的混蛋也赖在这里不走,倒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呢!
颜笑笑见他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正准备离他远一点,免得看到他心烦。可是没有想到,她的脚步还没有踏出去,就听到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像是带着莫名的忧伤。
“笑笑,以前的事情,其实你忘记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你什么也记不得,我们就重新开始。”
他的嗓音明明轻得没有分量,可是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她的心尖上。
颜笑笑居然有种沉重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盯着他沉默了好片刻,才不确定地开口询问道,“楚衡,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楚衡语调平缓,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无关紧要,“你觉得呢?如果我不认识你,何必对你这般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休?”
她先是一怔,随即又道,“所以,我们是认识的。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以前我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有些事,忘记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楚衡的嗓音,低沉中带着温和,“笑笑,你给我们的女儿取名思念,难道不就是思念我吗?”
“思、念?”这个名字是颜如玉取的,难道说她和父亲都有事瞒着自己吗?
楚衡见她如此错愕,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笑,不管你对我有没有印象,我都希望将来能够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们一家五口,永远都不要分开。”
“一家五口?”颜笑笑立即疑惑地抬起眼帘看向他,眼神复杂又疑惑,“除了你,你们家还有别的谁?”
“难道你真的连我们的儿子也不记得了吗?”楚衡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更有重量的人来,“你忘记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忘记小乐,他肯定会伤心的。”
“小乐?是谁?”她蹙着秀眉,依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颜子乐,你难道对这个名字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楚衡直直望进她的眸子,不相信她会把儿子也忘得一干二净。
颜子乐?
这已经不是颜笑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初刚出城堡遇到威廉。凯特的时候,他也曾经用颜子乐的名字试探过自己。
颜笑笑知道自己如果想要记起以前的事情,必须得去见一见他说的这个人。
“那么,你带我去见他。”
楚衡侧目扫了她一眼,忽然勾唇笑了起来,“你让我带你去见他,我就带你去见他,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颜笑笑见他突然改了主意,气得当场捏紧拳头,“你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耍我玩,你可能会一个月都下不了床,确定要试试吗?”
“在夜晚,你也不见得就是我的对手,不是吗?”楚衡勾唇一笑,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威胁到。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天亮了,再动手。”颜笑笑也不是省油的灯,瞥了她一眼,又道,“你觉得到时候,你能接我几招?”
好吧,楚衡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她面前已经完全失去了优势。在白天,他似乎只有挨打的份。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他撇了撇嘴角,对她说道,“开个玩笑而已,我现在便带你过去。”
北方,贺兰府。
家主院内,卧室的房门紧紧闭合着,在院子里,八位长老,颜如画,还有一大票贺兰家的精英弟子都焦灼地等候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门终于开了,白绍华从里头走出来,他的手上还沾着手术后没有洗干净的鲜血。
“白医师,怎么样?家主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刚一出来,大长老就迫不及待地迎过去。
“是啊,白医生,我洺儿这一次的手术成功吗?”颜如画也心急如焚,赶忙也快步走到白衣男人的面前。
白绍华视线扫过院子里一张张焦急不安的脸,缓缓开口道,“诸位请放心,家主这一次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上一次换的是女弟子的五脏,不过用了两年多后,有不少功能都渐渐衰退,所以这一次他又给贺兰洺做了个手术。
同样,这一次还是换了女弟子的五脏,因为,贺兰洺发现用女弟子的五脏排异反应很小。
“太好了!手术做成功了!”其他弟子们听了他的话,一直紧紧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算是彻底归位了。
“各位请回吧,家主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会完全康复。”白绍华对院子里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白医师辛苦了,还请多多保重身体。”说完他们就各自离去。
很快,院子里就空了,只有颜如画一人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白绍华见状,不由挑了挑眉梢,问道,“贺兰老夫人,您还有什么事吗?”
颜如画对他作了一揖,“白医师,你的医术真是高明!洺儿若不是多亏了你,只怕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