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贺兰洺。”楚衡刚才还在疑惑,冥火之剑那帮残余猎人已经成不了气候,应该干不来这种事。
他们当初去冥火之剑的时候并没有公开身份,除了已经死去的叶昭衍,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去过冥火之剑。
更何况,杀死公会中精英弟子的人,原本就是他们会长,这笔账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他们头上。
“贺兰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颜如玉听了他们的话后,满肚子都是疑问,“而且,贺兰家的家主难道不是贺兰靖吗?”
她昏睡了整整五年,在这五年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醒来之后,她突然就成了一无所知的白痴?
不过她不知道贺兰洺也很正常,毕竟他是颜如画生得儿子,在贺兰家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在贺兰老夫人去世之前,甚至有很多贺兰家的弟子都不知道贺兰靖有这么一个儿子。
“大概在一个月前,贺兰洺设计谋害了贺兰老夫人和贺兰靖,篡夺了家主之位。”楚衡把在车上没有来得及跟她说的细节又讲了一遍,“现在他找到这里来,只怕是想斩草除根,将颜笑笑这个名正言顺的贺兰家嫡女也一并铲除。”
“你是说,这个贺兰洺也是贺兰靖的孩子?”对别的信息颜如玉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信息。
如果贺兰洺真的是贺兰靖的儿子,那么必定就是自己的妹妹颜如画所生。当年笑笑满月之时,颜如画已经被软禁,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
“你不知道?”楚衡以为她应该是对贺兰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才对。
颜如玉被他反问得,脸上神情一顿,随即反问了回去,“我为什么要知道?”
“贺兰洺的生母不是你的孪生妹妹吗?”楚衡瞥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当年贺兰家真假新娘的事情虽然被贺兰老夫人强行压了下去,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头不少人对此事都有所耳闻,只不过是碍于贺兰家的势力,不太敢当面直言罢了。
颜如玉神情僵了一下,点头道,“是。”
“贺兰洺因为身份见不得光,所以一直由贺兰家的奶忍受抚养。也许是从小受到太多的歧视和不公平待遇,他谋害了贺兰老夫人,甚至还想对贺兰靖下手……”
“贺兰靖他怎么样了?”颜如玉记得,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还有提过,贺兰靖已经来到Y市了,而且正和颜笑笑待在一起。
“据说是侥幸逃过一死。”楚衡看着她,再次开口道,“不过差点儿死在亲生儿子的手上,想必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颜如玉皱头越拧越紧,听完这话之后,喃喃低语了一句,“是我,对不住他们母子。”
当年,如果不是她一念之错让妹妹代替自己嫁去贺兰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悲剧。
楚衡睨了面前这位满头白发的女子,缓缓出声道,“可是,我倒认为造成这一切惨剧源头的人是贺兰靖。”
既然知道所娶非人,又何必将颜如画留在贺兰家呢?
“你这小子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他的不是?”当年,其实贺兰靖的确是有把颜如画送回颜家的打算。
只不过人已经嫁过来了,如果再送回颜家,只会比杀了她更加残忍。一个被贺兰家退货的女人,今后还有谁敢娶?
所以,颜如玉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她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如果不是她同意了颜如画要代替她的决定,哪里这么多后来的事?
楚衡睨了一眼颜如玉,见她对贺兰靖很是维护,于是他耸了耸肩膀,淡淡回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和脚步声。
是颜笑笑他们一行人回来了。
还没有走近别墅,老远他们就闻到了周围一股焦糊焦糊的味道。
“怎么回事啊?哪儿来的糊味?”颜笑笑嗅着鼻子闻了两个,立即将眉头皱了起来,“还有别墅里的灯怎么不亮,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麻麻,房子都被烧了!”天黑之后,颜子乐作为纯血族的优势就展示出来了。他睁圆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大门里看。
“什么?房子烧了是什么意思?”对这话不是很理解,颜笑笑立即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儿子。
“麻麻,咱家被烧掉啦!”颜子乐撇撇小嘴,一脸很气闷的样子。视线扫过庭院中的四个人,他胖胖的小手朝游泳池边一指,大声道,“爹地!他们四个在那里!”
“四个?还有谁在?”颜笑笑疑惑地朝儿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可惜以她的眼力就算把眼睛瞪得比牛大也没有用。
颜子乐又认真朝那边瞅了几眼,噘嘴道,“姥姥,夜风叔叔,还有一个我也不认识。”
“姥姥?”颜笑笑一把抓住儿子的小肩膀,不相信地一再追问道,“你确定?真的是姥姥吗?”
颜子乐天真地冲她眨了眨大眼睛,点头道,“是呀!姥姥的头发很亮很好认啊!”
很亮明显是在形容颜如玉那一头如雪的长发,儿子的眼力很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人认错。
“醒了?你姥姥醒了?”闻言,颜笑笑差点儿把下巴给惊掉。
想到前些天颜如玉突然从病房里消失,现在听到她已经醒过来消息,颜笑笑直接丢下身后一众人朝着泳池边跑过去。
而贺兰靖一直默默听着他们母子的对方,当确定他们口中所说的人是颜如玉后,他紧紧跟在颜笑笑的身后,生怕晚了就见不到人。
“师父!师父!”颜笑笑还没有跑到近处,就大声囔囔起来。等到了颜如玉的面前,她一把就将颜如玉抱进怀里,“师父,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你吓死我了!”
颜如玉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我睡了五年,你怎么半点儿长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