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贺兰洺当然不知道他们往哪走了,他刚才一直在颜如画的小楼里,并且帮颜如画一起将贺兰靖关进了柴房里。
他只看到颜笑笑,至于楚衡父子有没有来过他完全不清楚。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反正现在他说的每一个字贺兰家的人都会无条件的相信。
于是,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很肯定地大声说道,“刚才的情况太混乱也太紧刀,他们打伤我之后就带着父亲朝那边逃走了!”
“我们立即带人去找家主,洺儿,你快点儿去把你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贺兰易看了一眼侄子的右手,那个伤口真得是深到惨不忍睹,如果再不治疗,估计他的手都可能废掉。
“三叔,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找父亲吧!在没有确定父亲是否平安之前,我怎么能休息?”贺兰洺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对贺兰靖下落不明的担忧,同时眼睛里又有对颜笑笑一家的愤恨,“我没有想到颜笑笑会这么极端,更没有想到她会对父亲下毒手!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把她抓回来!”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能?”贺兰康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立即严肃了表情,大声对他吼道,“你这样大哥就能回来了吗?赶紧找大夫去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你要相信大哥,区区两个血族怎么可能拿得住他?”
“好了,洺儿,听我们的话,待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你父亲的身手那么好,不至于会有多大的危险。”贺兰易见侄子心系贺兰靖的安危,也出声劝道,“你要相信他,更要相信我们。你留在府上,万一你父亲回来了,也好有人能及时通知我们。”
贺兰洺心里巴不得哪里也不去呢,见他们这么劝自己,他又装出很懂事的样子,点了点头:“叔叔,我听你们的,我留在家里,你们也要注意安全。颜笑笑他们很狡猾,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
他这话的深层含义就是,如果他们真的找到颜笑笑,不管颜笑笑说什么,他们一定不能相信。
“放心!如果让她落在我们手里,绝对不会轻饶!”贺兰康冷冷哼了一声,“那个丫头看起来好像很天真单纯,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居然跟血族狼狈为奸,真是丢尽了我们贺兰家的脸!”
“别废话了,赶紧派人出去找大哥!”贺兰易见他又准备开骂,立即催道,“再不去,万一他们走远了,就糟糕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贺兰靖身手了得,不会出事,可是,楚衡父子毕竟都是纯种,他们两个人如果联手对付贺兰靖,那贺兰靖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好!快走!”贺兰康点了点头,朝长老完跑去,“我亲自去通知八大长老!”
他们为了救回贺兰靖,准备去追颜笑笑一家人,顾不上再和贺兰洺多说就匆忙离开。
贺兰洺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冷笑。
“这群愚蠢的老家伙都上当了,如果他们能顺利抓住颜笑笑,把她就地正法了,那就更好了。”他低低自语了一句,也转身走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受害者,他故意把右手上的伤又加重了,现在如果不及时治疗右手,恐怕这只手真的要废了。
然而,贺兰家出去近百名弟子在山中搜寻着,从凌晨一直找到第二天上午,整整六个小时,几乎把整座山都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贺兰靖,甚至连颜笑笑他们一家三口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山林间,树林茂密,灿烂的阳光透过树叶繁茂的大树,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贺兰康累得不行,抹了一把脸,对站在自己旁边的中年男人说道:“三弟,你说颜笑笑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
“有可能。”贺兰易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若有所思地说道,“血族在白天与常人无异,他们如果留在山上,那不是等死吗?只是不知道大哥现在如何了,希望他还没有遭受他们的毒手?”
“如果这个时候大哥还跟他们在一起的话,那两个血族根本不是大哥的对手,那么他也应该回来了。可是现在我们完全没有他的消息,你说会不会大哥已经……”贺兰康的话说到这里就停顿住了,根本不敢再往向想。
贺兰靖是贺兰家的家主,如果他出事,那么整个贺兰家就群龙无首了。再加上老夫人也刚刚过世,贺兰靖在这种时候,再有个三长两短,贺兰家的江湖地位也将岌岌可危。
“不许胡说!大哥他怎么可能会有事?他的身手那么好,就算抓不住那两个纯种,肯定也会想办法自行脱身,大哥不是会鲁莽行事的人。”贺兰易嘴上这么说,可是皱头却也皱得死紧。
这个时候,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没有底,他当然希望贺兰靖平安无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真的着了颜笑笑的道,那要怎么办才好?
“咱们现在怎么办?”贺兰康长长叹了一口气,“整座山都被我们翻遍了,再找下去也没有意义。”
贺兰易立即沉了脸色,大声说道:“扩大搜找范围,派人到山下去找!无论如何也要赶在颜笑笑三人离开之前把他们找出来!”
于是,贺兰家的弟子被分成四路,下山后分别往四个不同的方向搜找过去。
此刻,贺兰家后院。
那幢偏僻又孤寂的小楼里。
颜如画起床的时候,特意翻出一件二十几年前在成婚后订做的一件紫色外套。这件衣服曾经是她最喜欢的衣服,只可惜一次都没来得及穿,她就被关了在这个冰冷又凄凉的小楼里。
从那时起,她每天都活得像是一具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而今天,她穿好衣服后,甚至还坐到了梳妆镜前,细心地打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
她现在是要去柴房见贺兰靖,哪怕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正眼瞧过她,可是她却依然舍不得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