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和夜煞都是贴身保护楚衡的人,他们的力量很强大,再加上是突袭,一下子就重创了三从和四德。
一清也感觉这两个血族不好对付,再加上三弟四弟受了伤,无法再加入战斗。
沉默地与他们对峙片刻,一清大声对别外两个人说道:“我们撤!”
二白盯着抱着颜子乐的夜风,恨恨地说道:“老三和老四被他们打伤,我们要替他们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不是这两个血族的对手,走!”一清说着弯腰背起地上已经昏迷的三从。
二白也知道技不如人,这个时候如果硬拼只会白白送死,只能回去告诉会长,让会长帮他们兄弟出头。
想到这里,他背起地上的四德,跟在一清身后飞快离开。
五音深深看了一眼在夜风怀里的颜子乐,咬咬牙,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这五个人一离开,夜风和夜煞就冲到楚衡面前。当看到男人胳膊处深可见骨的伤痕时,脸色顿时变了。
这伤口是贺兰靖的白荆木长剑留下的。
白荆木是血族的克星,一旦被其所伤,即使拥有再强的恢复力,也无法让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
视线扫过他们脸上紧张的表情,楚衡淡淡启唇道:“我没事。”
夜风和夜煞对视一眼,同时单膝跪地,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主人,请吸我的血吧!”
在这种荒芜人烟的郊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类,为了能够让楚衡的伤尽快愈合,唯一的办法就是吸食血族的鲜血,让他先恢复体力。
“没有必要。”楚衡眸色微冷,即使身受重伤,视线中依然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依然被夜风抱在怀里的颜子乐眼珠转了转,趴在夜风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话。
夜风看着他稚气却又自信的小脸,点了点头将他放到地上,然后拉着夜煞退到了远处。
榆树底下,顿时只剩下颜子乐和楚衡两个人。
“你个小东西,想了什么鬼主意?”楚衡非常了解自己的手下,如果不是颜子乐的话有足够的说服力,他们是不可能听进去的。
“锅锅,你喝我的血吧!”颜子乐没有回答他的话,努力踮起小脚尖,把自己的胳膊送到他的眼前。
眸色幽暗黑沉,楚衡望着他那细细嫩嫩的小胳膊,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竟漾起波纹。深呼吸了一下,他迅速别开脸:“你离我远一点!”
在受伤的情况下,血族的抑制力会变得很薄弱,对鲜血的渴望也会变得比平常要强烈。
“我不!”小男孩很坚持。
楚衡显然动了怒,瞳孔变红,厉声道:“滚开!”
“锅锅,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鲜血,那么以后我受伤就算疼死,也不会喝你的血!”颜子乐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扬起下巴威胁他。
眸中红光一点点散去,楚衡深深看了他一眼,终于妥协了:“闭上眼睛。”
楚衡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即使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骄傲如他也不想让颜子乐看到他吸血时可怖的模样。
“好。”颜子乐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乖乖把眼睛闭上。
牙齿慢慢变得尖锐,下一刻,楚衡终于拉过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被吸血的时候,颜子乐并没有感觉有多疼,只是被他牙齿咬破的地方有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
片刻后,楚衡停止吸血,身体内的力量渐渐汇聚,他手臂伤的伤口终于慢慢愈合。
颜子乐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手臂已经完好如初,立即惊喜地弯起晶亮的大眼睛:“锅锅,你的伤好啦!”
“嗯。”楚衡对他笑了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对不远处的夜风和夜煞说道:“我们走吧。”
“是,主人。”
楚衡大手一提,像拎小鸡一样把颜子乐夹在腋下,然后向榆树林的出口方向疾驰而去。
清晨,天空中的最后一颗启明星也在金灿灿的阳光中隐去了身影。
市中心,某大酒店的标准房里。
雪白的双人大床上,枕边昏迷的人眼睫毛颤了几颤,终于醒了过来。
颜笑笑勉力睁开眼睛,迷离的目光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好片刻后眼神才恢复焦距。
脑袋昏昏沉沉,颜笑笑转了转眼珠,慢慢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她微微动了一下身体,想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身上各处都酸疼得厉害,就好像被人暴打过一顿。
她刚有点儿动静,趴在床边的白雪就抬起头,当对上她的视线后,立即露出欣喜的目光。
“笑笑,你醒了!”
昨夜白雪和威廉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颜笑笑从郊外的废工厂带回来,她身上有不少处磕到撞到的皮外伤,白雪替她处理好伤口中,又担心她随时会醒过来,所以整夜都守在床边,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过去。
颜笑笑半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问道:“小乐呢?”
白雪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下,摇摇头向她道歉:“笑笑,对不起,等我接到小乐的电话赶到你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你说、什么?”颜笑笑睁大了一双眸子望着她,沉默片刻又急急抓着她的胳膊追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去我家阁楼,我让小乐躲在阁楼上等你们了!”
白雪咬着唇摇摇头,在她殷切的眼神中,艰难开口:“对不起,笑笑,阁楼我们也找过了,除了这只手机,什么也没有发现。”
说着,白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正是前天晚上颜笑笑让颜子乐带上阁楼的手机。
颜笑笑顿时表情一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小乐他、他……不在阁楼上?”
白雪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望着颜笑笑的表情,小心地回道:“我和威廉赶到的时候,你们家客厅里一片狼籍,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会?我明明告诉过小乐,让他不要随便乱跑,就躲在阁楼上等你们的。”颜笑笑无力地倚靠在床头,心急如焚,“他怎么会不见了?你说,他能跑到哪儿去?”
万一儿子也像她一样被血族抓走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