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是什么?一会说不是,一会又是,到底是什么?贺飞,能不能给个确定的说法?”
“确定的说法?在没有了解事情,线索缺乏,事件还是支离破碎的这个时候,我就是想确定,都没有任何依据给我确定的资本啊!”我有些生气的说道,在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面前,或
者说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就想要证明一个人的清白,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些鲁莽。
当话说出口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头了,沈晴只是女孩子,担心自己朋友而已,她显然是被我突然的情绪惹得困惑,我连忙解释道:“我知道,沈小姐关心朋友心情,但
是,对于我,一个侦探而言,想要得到最后的真相,就必须要有线索,完整的事件情报,最后的证据,如果只是听一个人说的能得出任何确定的真相的话,我想也不会有那么多谜题了吧。”
沈晴看着我,有些惊讶的欲言又止,我没有在意,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我的问话打破了暂时的宁静:“沈小姐,最后问一个问题,在之前你与谭嫣的见面,相处的时候,到最后一次,谭
嫣有没有透露出这次失踪的异样?”
沈晴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异样的话,没有,可能是因为噩梦的关系,所以她显得很憔悴,不过,在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好像与之前有些不同,说不上具体的哪里不同,但是给人
感觉的话,又不一样。”
“不一样?又不知道哪里的变化,是感觉,样子的变化么?”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一闪而过的灵感,急切的说道,“样子啊.憔悴,好像比之前的皮肤要白皙,好像.有擦过粉,有打
扮过!”沈晴断断续续的仔细回想到那个时候谭嫣不同之处,有些兴奋的回答道。
“打扮?这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我敏锐的观察到沈晴似乎对这个点很有发现的样子,“肯定不一样啦,因为嫣嫣是不化妆的,她平时总说化妆品不管怎么包装,始终都是化学品
,那个东西涂在脸上对皮肤有什么伤害还说不准,按照她平时的性格是不会化妆的啊!”沈晴认真的跟我说明。
化妆,恢复记忆,十几年前案件,失踪,彼此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最开始根据猫铃铛里的线索找到沈晴这里,了解了一些谭嫣的故事和其中的缘由,这肯定不是巧合,那么问题来了,谭嫣此刻所在的地址是否也记录在谜题里,如果是,那只能说明我打
开的方式不对,如果不是,那又怎么样才能寻找到她?这是第一个问题,另一个衍生线索,看似普通的离家出走背后尽然还牵扯到了十几年前的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的打算,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我瞥了一眼慵懒的睡在沈晴大腿上的小猫,然后对沈晴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打扰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小猫的话,麻烦你照顾下,接下来的
话,我想尽快的找到谭嫣,解开这些谜团。”沈晴点点头没有说话,我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出门,顺手将门带上的时候,那熟悉的机械且僵硬的声音又响起了“麻烦你,务必找到她,将她安
全的带回来,贺飞侦探。”我没有说话,只是稍作了几秒钟的停顿,轻轻的将门关上,背对着门,右手摊开五指为掌轻轻的放在门上,想要说出肯定的承诺,最终也只是卡在了喉咙里,默默
的走下楼去。
走到小区的大门口,之前的保安大哥居然像个电线杆子矗立在门口,看到我慢悠悠的走出来,就像公狗发现了一名性感的母狗,两眼放光的就跑了过来,“小伙子,你终于出来了,我还
以为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事了呢,再迟点我都要进去挨户找你了。”保安拍打着自己的肥肠满肚说道,我有些无奈的摇摇了头假装什么事情都忘记了问道:“保安大哥,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
的呀?”保安的眼珠子一边转一边说道:“前面我刘畅是有眼无珠不识你这颗年轻的珍珠白银,是我错,但是,你看我在这里一直等你这份诚心上,快点告诉我那个必胜的赌马秘密吧!”刘
畅的手已经是在摩拳擦掌了,“一直等我?我看未必吧,你刚刚向我跑来时候气喘吁吁,这么点距离还不至于把你累成这样吧,而且你的背后衣服都被汗水给沁湿了,除了你身上的汗臭味,
还有夹杂着的清香的味道,哦,忘记提醒你了,下面大门还开着的呢。”我对着刘畅笑了笑,充满着深意的说道,刘畅老脸一红,一下子也没有出言反驳,我继续说道:“告诉你这个必胜的
方法,不是不可以,只是丑话说在前头,逢赌一实力六运气三分是命运。”刘畅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的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个道理。
“赌马,每一场都是12匹,分别都被贴着相关的号码牌,其中有很多玩法,我告诉你的并不是直接怎么去赌马的技术,而是一种逻辑,一种清晰的线条,能引领你接近目标的方法,你平
时买马都是怎么买的?”我向保安刘畅问道,刘畅大大咧咧一笑说道:“很简单,看下赌马日报,看着哪一匹马顺眼就买哪一匹啊。”我不动声色的又问道:“有中过么?”刘畅有些难以启
齿的说道:“没有.”我笑道:“其实赌马赌马,很多的赌民都只是把眼光放在了赌上,但是,你要想赌马的对象是什么?是马呀,你只是随机的看那匹马顺眼就买了,那你这个行为无异于
往马路上丢钱,所以呀,从现在开始你如果想要在赌马上获取利益,那么你就要在马上下点功夫,至少马的种类你是需要知道的,当然啦,也不是所有马的种类弄清楚,能在赌马赛场上的马
弄清楚就行了,除了这个之后,赌马是种及时的服务,也就是说第二个要弄清楚的是当天的马一些资料,然后就能根据当天的天气温度等等一些差异的天气,区别什么样的马种适合在哪种环
境里更有优势,第三个要弄明白的就是那个赌了,怎么去赌,赌马的玩法是各有千秋,如果我是你,我就只专攻一种赌法,比如“独赢”,只要猜对第一匹马的号码就行了,那要怎么个赌法
才能让自己的赢面变的更加优势呢?结合前面的分析,缩小范围,然后在范围内开始记录各个马匹的赛跑情况,也就是前面的先不要买,如果你手痒要买也可以,模拟买买玩,解解手痒也行
,将马最终锁定两到三头左右,就要采用成倍交叉赌法了,就是说成倍的压赌金,每三轮或者五轮一个周期,当然这个周期是我举个例,实际的周期的话,还要根据你之前的观察的数据的峰
值来定的。”说完后看着刘畅,几乎用一种怪异中带着惊讶,惊讶中带着喜悦,喜悦中带着佩服的说道:“奶奶的,我刘畅TM赌了这么久,全它娘的是在浪费时间,赶紧的,没想到赌个马也
能玩出个这么多的花招,说出这多的道理来,我真是服了,小子你叫什么?”
“叫我贺飞就行了,想要赢,不管是在什么领域当中,没有一定的清晰逻辑,没有一定的深刻认识的话,想要胜出恐怕没那么简单啊。”我回答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
我也知道赌马这个东西不靠谱,但是人这么大了,没上过什么学,也没什么一技之长,就只能做一些最低层的工作了,时间长了,对现实的残酷认识也越深刻,慢慢的赌马成了我的一种对现
实的反抗与寄托了。”刘畅说着说着有些感触,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入肺中,再慢慢的吐出来,随着空气的流动,飘进了黑暗中。
静静的抽完一根烟,刘畅又恢复了那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好像刚刚出现的那个有点深沉的男人是一个幻觉一般,“贺飞小子,要不要等我下了班一起去吃个夜宵呢?算是我给你交的学
费吧。”刘畅豪迈的说道,“不了,我还有点事情,不能在耽误了,再说了你现在可是还没有中奖了,等到时候中了奖在请我也不迟啊。”我拒绝道。
递给他一张我的名片之后就简单的拜别了,沿途走向回家的路上,脑子里没有想着谭嫣的谜,也没想沈晴的情谊,想的却是刚刚交谈的保安刘畅,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他的人生有没有帮
助,但是,我确实是想尽我所能之力来帮他,不是因为我跟他的关系,再说我跟他也没关系只是普通的两个陌生人碰到了一起而已。
至于为什么帮他,他的无名指有戒指的痕迹,戒指却不在手上,从手上戒指的痕迹看,至少有十年,还有在马报的右上方有一个相框,照片里本应该是三个人或以上,但是其中一半被撕掉了,而留下的一半就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刘畅和一个小女孩的合照,在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跑向我的时候,他的眼神并不是惊喜而是慌张,走在一起的时候刻意挡着我的左侧视野,因为那里有一个刚刚被自己的父亲,不辞辛苦的跑去接下补习班的小女孩,即使是上班,即使那距离有很远,但是那温情,却照亮了整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