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废弃的工厂,里间设施腐旧,杂草丛生,显然荒废许久。
“啊,不”,一声惨叫传出,好似厉鬼嘶吼,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发凉。一个脸有刀疤的男人瘫坐在于地上,瞳孔大开,恐惧,显露无遗,浑身上下仅剩一层皮,血液,消失不见。整个荒厂,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张唯心推开门,深吸一口气,任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脸上,陶醉不已。
“你这人,晒个阳光,那么陶醉干什么?”,对面房门也是倏然而开,一身休闲装的夏雪笑着走出来,颇显青春靓丽。
“嘿嘿”,张唯心憨笑,道:“那是自然,光,乃是人体之必需,亦是万物生长之助力。”
夏雪巧笑嫣然道:“你不会是个教书先生吧?话语都是那么古板深奥。”
张唯心略显尴尬,不知该怎么应答。
“哈哈,正是清晨好时光,走,跟我一起晨练去。”,夏雪扑哧一笑,也不管张唯心答不答应,径直拉着他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楼去。
这是一处开放式公园,面积倒也是颇大,小径繁多,直通幽处。草木茂盛,百花争艳,空气也是极好,人们置身于其中,更是感到心情舒畅,轻快不已。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夏雪轻笑,与张唯心并排小跑。
张唯心感受着周遭的一切,心情颇好,一边跑步,一边笑着点头。
“对了,夏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像是记起了什么,张唯心轻声问道。
夏雪眨着眼,睫毛微颤,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言,不可言。”
“那你呢?”,不等张唯心有所反应,夏雪话锋一转,问向了他。
张唯心正欲回答,兜里的“嗡嗡嗡”声不由得让他满脸无奈,轻叹:“看来有事,又要忙活了,夏小姐,对不住了,不能陪你晨练了。”
夏雪倒是善解人意,忙说:“你忙,我无所谓的。”
张唯心连表歉意,随后辞别夏雪,快步走出了公园。
夏雪托腮,玩味的看着张唯心消瘦的身影,眼神迷蒙,令人捉摸不定。
回到住所门前,那辆熟悉的面包车依然停靠在路边,张唯心上车,面包车立即发动,驶离此地。
“张大师,情况有些出入,今早我们在镇外一个废弃工厂发现了陶富贵的尸体。”,车上,韩立仁失落道。
听及此言,张唯心并不意外,他心中早就有所计较。
“唉”,王国胜几人都是一脸落寞,咋夜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殆尽,不复存在。
抵达现场,张唯心站立在这个脸有刀疤的死者面前,脚边荒草萋萋,周围数名警察晃动,似在收集证据。
细细探查之下,张唯心发现,死者与以往遇难者大不相同,这人胸口似乎被什么利器割开,里面空空如也。
“韩所长,你们初来时,可曾发现什么线索?”,张唯心问道。
韩立仁想了想,说道:“我们初来时,发现了陶富贵的尸体,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从进厂的草路被践踏程度来看,不只有陶富贵一人近期进入过这里。”
“哦?”,张唯心思索道:“如此看来,那邪物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换了一个寄体。”
“张大师,究竟是什么邪物啊?这么难缠。”,韩立仁小声问道。
张唯心皱眉:“现在还无法知晓是什么邪物,不过,以这两天的经历来看,那邪物必是道行颇深,且异常狡诈。”
“连张大师都这样说,看来这邪物,的确是十分难缠。”,王国胜也是感叹不已。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束手待毙,任由邪物杀人。”,周文建议道。
“不错”,张唯心也是点头,说道:“这邪物太过凶残,我们不能任其自然发展,该想些办法。”
张唯心看向韩立仁,道:“韩所长,此地近些年来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例如古墓之类。”
韩立仁一拍脑袋,道:“您这一提,我还真想起来,去年我们镇西边的荒山发现一无名古墓,也就是从那时起,命案才接连发生。”,他懊恼:“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唯心眉头稍松:“这样看来,那邪物,必是出自于这无名古墓。”
“那古墓,现今状况如何?”,张唯心问。
韩立仁回想半天,答道:“有关专家对那古墓进行了深入发掘,可是因为保护不足,那古墓早被盗墓贼劫掠一空,所以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最后草草收尾,古墓也是被闲置。”
张唯心询问道:“最初,从这古墓,可曾发掘出什么特别的物件?”
“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东西。”,韩立仁思索道。
“唉”,张唯心轻叹:“那邪物,多半是被某个盗墓贼挖出来,而后附了体,这才造成了多人殒命。”
“那现在该怎么办?”,王国胜几人头绪全无。
“追根溯源,我们都需前去古墓查看一番,才能了解一下邪物的来历,知己知彼,也好寻到对付邪物的办法。”,张唯心叹道。
韩立仁道:“也好,我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便出发。”
张唯心点头,随即看向瘫坐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陶富贵,死者肌体发白,瞳孔大张。
张唯心紧盯着死者的瞳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死者的眼睛里,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愕然。
脑中像老旧电影放映一般,张唯心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他总觉得,有些蹊跷。先前发生的命案,应该都是附身于陶富贵的邪物所为,可又是何人?能够洞察先机,抢先一步找到陶富贵,带走了邪物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表面愈平静,而暗地里潜藏的危机,就愈激烈。
在这片荒废的工厂里,张唯心没由来的,心里竟突地一跳,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一丝若有若无的危机,萦绕在自己身边。
而在一旁收集证据的派出所所长韩立仁,眼里竟掠过一丝有别于常人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