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鸟儿嘻闹,花草翠嫩,万物展现着勃勃生机。
一缕暖光从窗隙间透入,照在衣襟整齐,于床榻上打坐的张唯心身上。
张唯心一脸郑重,眼睛微闭,呼吸平稳,一举一动,都好似与周围物品融为一体。让人跌破眼睛难以置信的是,张唯心身着的普通运动服上,偶尔竟会散发出忽明忽暗的浅蓝色光华,颇显不真实。
“嗡嗡嗡”,震动声响起,张唯心睁开眼,嘴角微微一撇,无奈的拿起床头的苹果手机,滑下接听键。
一个粗重的男声传来“喂,是张大师吗?您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在您租的房子外面。”
“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张唯心对于这个急不可耐的男人颇为无奈,答道。
“您慢慢收拾,我们就在外面等您。”,那男人恭敬的答话,随即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张唯心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了一下心情。
张唯心所租住的,是一栋三层小楼,房东唐阿姨住在一楼,余下两层均为出租房,张唯心也是前日才搬进二楼一间空间有限的出租房。
走下楼梯,房东唐阿姨正将一团洗净的床单铺展开来,挂在晾衣绳上。
看到张唯心,唐阿姨灿烂一笑,脸上的皱纹都似乎拧成了一撮。
“怎么?小张,你要出去啊?”,唐阿姨笑着问道。
张唯心也是报之一笑,答道:“是啊,唐阿姨,您在洗衣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呢?”
唐阿姨摆动着粗糙的大手,笑道:“不用不用,我也是闲着发慌,这才找点事做,你忙你的。”
告别唐阿姨,张唯心出了大门,眼睛扫了一圈,径直走向一辆停靠在墙边的面包车。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人,浓眉大眼,身材壮硕,圆头圆脑,是这次中央下派的调查组组长王国胜。
王国胜满脸笑容,急忙拉着张唯心上车,还有些谄媚道:“可算是等到您了,张大师,咱们赶紧上车。”
车里,大都是调查组的成员,开车的精干汉子周文,坐在一起的身材结实的刘恺,长相憨厚的肖家辉,以及一个陌生的穿着警服的精瘦男人。
张唯心刚坐下,那警服男就双手伸出,紧握住张唯心的右手,表情激动地道:“我是本镇派出所所长韩立仁,张大师之名,我真是如雷贯耳啊!”
“韩所长你好”,张唯心干笑几声,尴尬地抽出手,心里暗自腹诽。
对于张唯心明显表露出的厌恶,韩立仁不为所动,依旧笑容满面。
一阵寒暄,韩立任提议:“张大师,我为您和调查组准备了接风宴席,您是现在去?还是先去案发现场呢?”
张唯心道:“还是先去看看案发现场吧。”
几人对此皆无异议,车子轰隆,缓缓开动。
前去案发现场的路上,韩立仁一直在张唯心耳边喋喋不休的介绍各种事物,极是惹人不耐,张唯心索性转头,看着车窗外的地方民俗风情。对于韩立仁的市烩表现,王国胜等人都是一脸鄙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面包车停在了一个普通的民居,张唯心等人下车。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混凝土结构平房,周围建筑,也大多是如此这般。张唯心扫视一番,并无不妥。
韩立仁介绍道:“这家主人名叫谭杰明,是一个个体工商户,家境一般,他妻子赵欢,就是被害人,死状真是吓人呐。”,说完,他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见状,张唯心和调查组成员也是跟随着迈进这沉浸在悲痛中的房子。
屋内,萧条冷清,面容黝黑的谭杰明和两个八九岁的孩子跪在地上,眼睛通红,跟前摆放着一张草席,被害人的遗体就躺在上面,被白布遮盖着。
见到张唯心几人进来,谭杰明想站起身来打招呼,可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大兄弟,不用打招呼,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顺变啊。”,身为本地主管治安的派出所所长,韩立仁自是好言相劝,张唯心几人也是点头致意。
谭杰明触景生情,忍不住眼含热泪。
张唯心亦是感伤,他上前,嘴里叨念一声“多有得罪”,轻轻揭开了白布,顿时眉头紧锁。
面前这人,已然不成模样,浑身上下血液全无,只剩下皮骨,双目圆睁,异常狰狞,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怖之事。
“被害人死状惨不忍睹,全身血液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伤痕留下。”,韩立仁在一旁补充道。
闻言,张唯心轻轻擦拭一下眼睛,瞳孔露出幽幽灵光,再次看向死者。周围诸人惊讶不已,心中暗叹真是仙人。
这一次,张唯心仔细探查之下,终于在死者左臂发现了一道肉眼难以看清细缝般大小的伤口。
张唯心一番思索,最后郑重道:“我已经确定,这是妖邪之物所为。”
“妖邪?”,王国胜几名调查组成员经历过这种事情,都已是见怪不怪,而韩立仁和谭杰明却是一脸疑惑。
“很多事情,你们慢慢就会明了,现在过多解释也是无用,好了,多有打扰,我们也是该走了。”,张唯心说完,推门离开。
几人回到车上,都沉默不语,气氛极为压抑。
“咳咳,对了,我为您几位准备了接风宴席,还请赏光啊。”,韩立仁清了清嗓子,说道。
忙活半天,张唯心几人腹中也是有点饥饿,于是驱车,来到了横山镇唯一一家还算上些档次的,横山大酒店。
“噗”,看着满桌山珍海味,张唯心几欲泪奔,他匆匆扒了几口素菜,咽下一个馒头,然后闭目养神。
见此,韩立仁关心道:“张大师,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王国胜嘴快,道:“张大师不喜荤腥。”
韩立仁一拍脑门,歉疚道:“是我疏忽,还望张大师见谅。”
“无妨,你们吃,我就先回了。”,张唯心借机说道。
“我送张大师回去,你们慢慢吃。”,同样不沾烟酒的周文说道,二人随后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