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凤栖确实是输了。
他遵守约定守天界千年平安,本来是极为无聊的过程,却因为一个人,变得浓情蜜意了。
事情还要从一百年前说起。
六界好不容易恢复了一切,天庭众人便要开大会,于情于理,南画都不能缺席。
上头便派人来请南画。
她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衣装,满目柔情的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熟的某人,心里莫名一暖,然后想起朝会,她就不爽。
两人好不容易重逢,一个月来还没分开过,现在猛地要分开,她自然不高兴。
随手捏了个云彩从画心宫往九重天上飞去,她根本没有心急的意思,反而故意拖着时间。
那一群老东西,等着也罢。
她去迟了一会儿,阻止了仙将的通报,径直往大殿走去。
不过,还没进去,就听到了让她感兴趣的话题。
“陛下,魔界那位迟迟没有动静,怕是已经忘了和您的赌注了。”一位白发苍苍的仙人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道。
“魔君毕竟是一族之主,且等等。”
“他刚与那位重逢,给两人点时间叙叙旧。”司命星君一脸和蔼道。
南画挑眉,赌注?
她耐着性子往下听,就见天帝慢悠悠起身,扫了一眼众人,“就照司命说的,一月后将消息传给魔君。”
“什么赌注?天帝不妨说给本神听听。”一声清亮的柔声响彻整个大殿,所有人闻声回头。
南画一身大红色宫装霸气逼人,绝美的脸上带着怒色,朱唇轻齿,“本神倒要看看这世间还有谁能将我们分开。”
若是以前也罢,她现在恢复神位,神威扩散至全场,任谁也不会傻到和她硬碰硬。
“司命,将赌注说给九鸢上神听。”
经过司命一言,帝倾才知道凤栖为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她不会放任凤栖去那荒无人烟的天界边境守一千年。
她面色不改,挑眉看向天帝:“为了帝翎,我们已经分开了一千年。为了轮回,我们又分开了一千年。这次又要为了这个荒唐的赌注,让我们再分开吗?我不介意让一千年的浩劫重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兴趣呢?”
话一出,所有仙家脸色骤变,一脸的铁青,就连天帝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好赖也是天界之主,被一个女子威胁成这个样子,谁的脸色会好看。
天帝尴尬的笑了笑,迟疑片刻,道:“那就依上神的意思,赌注…”
“赌注自然算数。”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闪过众仙家眼前,瞬间就到了南画身旁。
南画的手自然握在那人怀里,她浅笑嫣然,“还以为你要再睡一会儿呢。”
凤栖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过来了,为夫回去再收拾你。”
南画浅笑,一头扎进他怀里,一脸娇羞,额头蹭着他的肩膀,一副娇柔小娘子的样子,全然不见刚才那副傲视天下的气势。
凤栖满脸匿笑,深情的望着怀里的某人,抬手揉着南画的脑袋。
众仙家默默别过脸,这里还有很多未婚人士呢,您二位能别秀恩爱吗?
一大早的,先是被南画威胁,再被他们一阵秀恩爱,天帝有些想自己西去修法的娘子了。
“咳..咳”天帝忍不住出声打断两人的动作,他的眼神很明确‘这里是办正事的地方,您二位要恩爱请移步寝室。’
南画转了个身,待在凤栖怀里,一脸柔情。
她捏着凤栖的手指,不满道:“赌注算数的意思是,你要去天边守境一千年?”
凤栖点头,视线却看着天帝,“嗯,我答应的就必须做到。”
“好。”南画闪出他的怀里,淡然的看着凤栖,“那么,再见。”
然后,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潇洒的连个背影都不给。
天帝恍然觉得自己貌似做了什么错事,夫妻关系破裂什么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凤栖看到南画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笑了笑,他的画儿,还是这么的可爱。
于是,两人连告别都没有,凤栖离开大殿时,朝会也下了。
空旷的大殿只剩天帝一人,天帝望着某个空气波动的地方,无奈摇头。
声音带着些软弱,“九鸢上神,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随着声音的起落,南画凭空出现,带着坚定的语气,“天帝,我们打一个赌。”
天帝眼角一抽,他能说不要吗?我娘子说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怎么,你不愿意?”南画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似乎只要天帝说出一个不字,她就毁了这大殿。
天帝苦着脸,“怎么会呢,上神且说。”
“就赌我能一秒内毁了这大殿,要是我赢了,就让我去天边待一千年。要是我输了,就守你天界一千年的平安,怎么样?”南画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她每说一句,天帝的脸就难看一分,直到她说完,天帝都要哭了。
天帝在心里叫苦,这哪里是赌注,简直是强盗,结果,他这大殿还是保不住吗?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然后,一个手指头就把大殿毁了。
自然,南画去了天边。
她满心欢喜,一千年的两人世界,这样的情节简直不要太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