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笛秋端着点心进来时发觉屋内沉闷闷的,轻扫了一眼柳云荒,见她面色有些不愉,心中暗暗明了,只怕是和胡洛聊天时又无意间提起了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青纩了。
那青纩着实是让人钦佩的,不但重情重义性情也是万般坚韧。
巫笛秋随手放下手中的盘子,有意无意的说道:“云荒,方才屋外的天气骤变,刚才闷雷打了好些个儿,还以为今儿是逃不过一场暴雨的,此刻却骤然变晴了,你说,这算不算是祥瑞之照。”
这是否是祥瑞之照云荒不知,她不是挂着牌子,闭着眼装瞎子的算命人,但云荒知道这是巫笛秋拐着弯儿的在安抚自己,云荒鼻子酸酸的,心窝里却是慢慢暖了起来。
从刚遇到巫笛秋以来他都是一路陪伴着自己,似兄,似友。这种感觉很像当初和父亲去扬州时巧遇的一位小少年,交谈过后才知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记得父亲说过,这小童虽年纪稚嫩,衣衫陈旧却隐约渗透出一股盛气临人的感觉,这是天然所成的,是刻意模仿不来的,怕是个落难的贵子,鸳儿你还是..。罢了,过了这一路,终是要分开的。
再后来,却与他在林纾枕家再遇,再见时原先亲近的感觉变得有些疏远了,他也成了林纾枕的养子,之后父亲离去,林纾枕的灭门之灾,他也在那场灾难发生后消失了。
“我听胡洛说褚公子同余音去了枋暖阁?青纩她怎样了?我想..”还未等云荒把话说完,巫笛秋便打断道:“不可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青纩那现在情况很不错,也就受一些皮肉上的痛苦,你现在去只会把青纩推入到比如今更差的情况中。”
“没错。”一旁吃点心的胡洛接口道;“你身上的毒素至今只解除了一小半,你现在回去无疑是虎口夺食,自投罗网,你也知你周身的毒素均是需要靠那人的药汤所压制的,我和师兄终其一生所学也只是略有思绪,至今为止给你解毒每一步走的也是如履薄冰的,否则也就不会让你去师父那呆上一年半载硬把毒素压制住,只可惜师父早已沉睡十多年了,如今他老自己也只是靠着雪域冰蟾吊着命。”提到师父胡洛有些被噎住,沉默了些许才又道:“青纩现在这样挺好的,有师兄和余音在,至少她性命无忧,那人在你离开后便已知晓逃走的不是青纩,是你了。也不只是他性格孤傲似乎不削与青纩这等丫头计较还是有着其他打算,终究也没再管过青纩,任由着她生死,也由着外界误以为跑的是青纩那丫头,同时也由着师兄和余音帮青纩。但如今你回来了,他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我听余音说近些年那人也就在你离开那些天派人找过你,之后却再也没了动静,怕只怕你知道留着青纩,你终是有一天会回去的,这一切就似在他掌握之中,所以,云荒,你万不能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