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怎么这样冒失,可是想被杖杀!”宁静端庄的冷面宫女,威严的端着宫廷姿势训斥着小宫女。
不言勾笑的模样,一举一动都像是模子里严谨刻画出的般。
几日里见惯了这样的死气沉沉,突然多出一个活碰乱跳的小宫女,让我心情也有些开朗的撑起下巴,从高高的房梁上向下望。
好奇她的不好是什么。
“呜……”被训斥,小宫女吓得呜咽一声,双目满是惊慌的颤颤巍巍拽着冷面宫女的衣袖找急忙慌道:“姑姑,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太子,太子殿下在校场和,和其他二十几个皇子伴读们发生了冲突人已经快不行了……”
那冷面宫女愣神三秒,眉头紧邹,语速极快道:“皇上呢,快去请皇上,你将消息带回东宫有何用,皇上可知道了。”
“去,已经有人去请了……”眼眸被质问的有些闪烁,小宫女呐呐着。
君墨快不行了,我瞪大了双眼一个激动的翻身从高梁之上飘下,步伐贼欢快贼欢快的跟着冷面宫女带领的大部队向外跑去,却也明白君墨不会就这样真的不行了,不过只要一想到那神色淡然,如玉的男子被打得一个眼睛一黑眼圈,这样动人心弦的画面。
很让人心情愉悦不是吗,事实证明,在威猛的汉子,也曾有过被人欺凌的悲惨儿时。
期间又遇一身龙袍着身的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众多臣子服饰的人,墨黑的脸,显然被气得不轻。
一行众人像本宫这样看好戏的有之,嗤笑鄙夷,准备落井下石之人亦不在少数,等等等等……
让我不由得有些心疼处于众矢之的的君墨,经这一事,他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
就算是保住了,有这样被皇子打败的污点,也让他的太子之位做的不安稳吧。
脚步突然有些迟疑,没了戏弄的意味,我眉头紧邹。
心中不知为何有抹悲凉萦绕。
步伐沉重的一步步迈开,然当我真正到出事地点的时候,看清一切,不由得痛恨起小宫女极其不准确的用词,不由得鄙夷自己那有那么一霎那心疼君墨的小心肝。
太子殿下在校场和其他二十几个皇子,伴读们发生了冲突人已经快不行了……个屁!说好的美男伤心欲绝图,都是骗人的。明明就应该是“太子殿下在校场跟其他二十几个皇子,伴读们发生了冲突其他二十几个皇子,伴读已经快不行了。”
那皇上是来干什么的?
传话之中快不行的太子殿下神色淡然的傲视在那里,脚下软躺着哀嚎不断的皇子,伴读们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由得让本宫担心太子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一行浩浩荡荡抵达校场的人,已经足够吸引人的注意力了,更何况再加上皇上夺人眼球的大黄色锦绣龙袍,更是夺人眼球中的夺人眼球。
瘫倒在地上的二十几个许是皇子,又或许是伴读的看着皇上,齐刷刷地站起来又齐刷刷地跪下去,声音洪亮道:“参见(父皇)皇上!”
皇上沉默着,目光从方才就一直跪在地上的皇子,伴读们身上移到君墨身上。
“太子……”皇上威严的声音,闷重响在寂静的校场之中。
那些皇子,伴读们把头埋得更深,额角滑过一滴冷汗。
淡漠抬头,君墨却只是站在那的半挑起嘴角,轻轻唤声:“父皇!”
“故意挑起兄弟之间的间隙,伤害胞弟,兄长,打伤朝臣之子,你,可知错。”踏步走向君墨,皇上沉重威严的一字一句,却是将所有过错全部强加在君墨身上。
让紧随在皇上身后走向君墨的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慌忙看向君墨的目光,不知他会怎么样为自己辩驳。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君墨神色淡然,没有任何被冤枉对待的不悦情绪,他微微侧脸,目光平静到恐怖的注视着皇帝,清冷的声音,竟是连辩驳也不愿的道:“儿臣,知错!”
“甚好!”皇上点头,厚实的大掌猛然打在君墨纤细的胸膛之上。
只听一声闷哼,白衫飘飞在眼,猩红的血滴穿过我的容颜滴落在地上,宛如天人的君墨此刻不过是个口中吐血不止的普通男子,一个却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的孩子。
没有任何的询问,也不管事情是如何才会发生,便这样对他定了罪。
“宣,太子德行有失,谗害胞弟,幽禁于东宫,不得传召,不许外出一步,罚抄佛经一千遍,求情着,斩立决。”
一字一句,皇上说的缓慢而沉重,却让人不寒而栗。
君墨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鲜血艳红白衣,他却是笑了,真的笑了,就连眼眶之中亦是有了笑意,清冷的声音,平静至极:“儿臣,谢过父皇!”
皇上走了,慈爱的带走了皇子,温柔对待伴读的模样,他是要至君墨于何地,难道君墨,不是他的孩子吗?
为什么就连毫无血缘关系的臣子之子,亦可让他温柔对待,对君墨却是这样的狠心下杀手。
仿若他们不是父子,而是仇家。
“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呆呆的站在原地,我看着君墨,呐呐道。
他捂唇浅笑,不语,却是终于将视线定格在我的容颜之上。
“为什么……”我固执的问,双目呆呆的看着君墨,泪水滑落脸颊。
你要如何,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笑的就连眼中也有笑意。
就不觉得心痛吗。
“你哭了?”良久的等待,却只是闻得他微邹眉,有些讶异的话语。
我气结,几步窜到君墨的面前:“我问你为什么。”
他沉默了下来,眼神之中有什么沉淀了下去,双眸暗的让人心发慌。
良久良久,我只看那张张合合的嘴唇,清冷的吐出这样的字眼。
“有用吗……”
我愣,呐呐:“怎么会没用,怎么会没用……”
“你忘了。”君墨淡然的笑着,鲜血溢满掌心滑出手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之上。
他却习以为常的临危不乱,经验老到的还在施施然的淡然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