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哪有那么多的灵力给她抗敌。
“好吃滴,咬一口,就一口?”可怜巴巴的眨着水汪汪的双眼,小肉包子打着商量的语气,对着苏瑾婷道。
“毛玩意!”苏瑾婷眉头顿时邹成“川”字,她想说眼前这将她的银线残忍活吞的家伙,对上那双亮的吓人的双眸,却不知用何字眼来形容,便转而一脸冷意道:“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吃吃吃,吃自己去吧。”
指尖再度窜出一簇黄豆大小的黑色火苗,苏瑾婷撒手成墙,熊熊黑色火焰直逼小肉包子而去。
火焰阴冷,半点热度也没有,空气却因它而震动,渐渐变得稀薄。
小肉包子委屈的瞪大双眸,它身子不舒服的想要逃离那让它感觉不爽的黑焰,却不知怎地,仿佛有一座山压在身上般,不得动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诡异的黑炎由远及近。
小肉包子瞪大了眼,瞳孔之中满满的全是惊慌,呜呜,它该等主人一起的,嗷嗷,好害怕,好害怕……
它再也不要贪吃了。
血红的衣衫扬起,遮住了小肉包子眼前的这一片天空,与黑焰相同颜色的火苗如婴儿拳头大小,悬浮在半空之中,抵挡下了黑色的火墙。
来自身前的那个声音,熟悉而陌生,没有任何温度。
“你总是这样。”
不似感叹,陈述的语气,不知却为何让人听出了那其中压抑的痛楚。
小肉包子双目含泪,身子激动的几乎就要去扑倒雪胭,不过它却还是知道此时此刻不该上前去捣蛋的,蹦跳到雪胭腿间,小肉包子乖觉的靠着不动了。
感觉到小腿处的触感,伸手抓回火珠,不甚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我目光冷情的看着苏瑾婷。
“为何但凡我看中的,上心的,你都要一一摧毁?”脑袋半歪,我面目表情问她。
“你既已也有自己上心的,也知那种眼睁睁看着他受伤的无力,难受,又为何总是想要摧毁我的?”
傻傻的愚忠被禁锢,孟韶钰不知所踪,明明都是牵绊,为何非要逼她在其中做出选择?
这满天的银丝线,锐利无比,弥漫整个地界的血腥味。
不是不害怕的,一步走错,失去的不止挚友,还有……君墨。
为何……原本守护着她的想让她死?
明明是在一起好久好久的亲人,唯一,只有彼此的亲人。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权势,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化这样的巨大吗?
因为得到了整个冥宫,所以,对于与冥后交好的小侄女,她选择了抹杀,为何不问上那么一问,就这样肯定她会为了冥后对不起她?
“有一个孩子,她出生那日,便有许多性命为之陨落……”
芊芊玉手覆盖上雪胭的脸庞,一如往昔般,苏瑾婷爱怜的抚摸着,她唐突的说出了这样奇怪的一句话。
“所以我不喜欢她,从一开始便,因为我认为她是来讨债的,她的出生是充满罪孽的,她的身份绝不为世人所接受。却为何,她的母亲还要生下她,甚至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我不懂。”苏瑾婷摇头。
“受邀照顾那个孩子,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她为何还不死,还不死。我一直在背后给她下绊子,几次三番的让她陷入险境,九死一生,却很可惜的是,她是个命硬的孩子,事后,我不过告诉她这是在教她成长,便忽悠过去了。多么傻的姑娘啊。”
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那样的难受,看着苏瑾婷,我软弱的笑了笑,嘴巴启启合合数次,终于找到了声音,“那个孩子,便是我。”
不是疑问,一切早已经肯定。
“是啊。”大大方方的承认到,对上雪胭微微收缩的瞳孔,苏瑾婷柔笑着,一字一句,直戳人心脏。
“我一直想你死掉的。”
目光再不见昔日的半天温柔情分,苏瑾婷眼中满是嗤笑。
“你却为何总是死不掉?为何要那样的傻,什么也不肯多探究,有时候明明就要知道答案了,却又转身不去理会。”
沉默只是一瞬。
“你是真的,想我死掉的吗?”脚步踏前一步,我脸颊与苏瑾婷相对,不信邪的又问。
四目相对,那双冷情,没有表情的脸孔让苏瑾婷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看着倒退的苏瑾婷,似是看穿了什么,我咯咯笑了起来:“多少年,我却活到了现在,你是真的真的,想我去死的吗?”
被瞧不起了,一抹懊恼,在苏瑾婷双眸之中闪过,她五指张开与胸前,“既然不信,那你今日就把命留下来吧。”
刺眼的银色光芒从她手心外扩散开去,一瞬间晃了人双眼。
一秒钟的眨眼时间,再睁开双眸的时候,银线已到眼皮前,我冷情的注视着苏瑾婷。
控制着银丝线的手微微一颤,苏瑾婷心神一颤,那双眼神,抛去了所有的情绪与感情,幽暗如死水,像是要将一切吞噬。
“那个被你利用的女孩啊……”慢条斯理的声音,沙哑而空灵,像是浸过了冰霜。
我歪头,嘴角同苏瑾婷一般弯起,挂着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听见,她的灵魂在哭泣,在不甘,为何连死,她的躯体也不得安宁……”
仿佛是要迎合雪胭的话,翅膀煽动所造就的大风吹得人睁不开双眼,银线因飓风停下了攻击,原本数百人的高台,转眼之身十数余人。
“那是成精了吗?”没有攻击,得以喘息的魅月仰头,气喘吁吁的看着悬浮在所有人上空的不明物,只看见一双巨大的蝴蝶翅膀如血艳红,不断地在煽动,造成狂烈的飓风。
飓风如刀,吹割在所有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她还是人吗?”收回视线,注视着苏瑾婷,我嘴角又弯起:“你总是喜欢操控,让死去的人不得安宁,就不怕反噬——”
“反噬?”苏瑾婷冷笑,轻轻的道:“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是在开玩笑吗?”
一阵轰鸣,巨木发难,集结在一起,缠绕着一个个感扁身子的青藤像是有预谋的散开,吊着一具具干扁的身子悬空站定在四方,一方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