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掉君墨放在头顶的手也不撤回来了,直接去捏君墨的脸,嗤道,“那还何必在内室里摆一个它来碍手碍脚,拆了不就好了。”
君墨珉起嘴角,也不管在脸上作祟的手,低敛眼眸似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也无不可,只是失了那个桌案,却未免闲的太过单调,且这桌案世人皆有,所以还是摆着吧。”
我呼吸窒了窒,抬头去看君墨,捏着君墨脸蛋的手就要往死命的用力,君墨神色淡然,眸光一闪不闪,对于我施虐的手不躲不闪,淡笑的脸也没有任何不满浮现,看那模样竟然是任由我捏。
看君墨这般模样,我却不知怎么地心升起一抹不安,眼皮不知何故的跳了跳。
“小心。”君墨淡然的变容突然变换,他这般道,张嘴还要说什么,却被我推的踉跄后退着。
我只觉得脚下一软身形骤然不稳的一晃,原本就因君墨所压下来的重力而难以维持平衡的身子直扑君墨而去,双眸因这巨变瞪大,我踉跄着双腿不受控制的紧随君墨被推得不断后退的身子,想要稳住身子,却惊恐的发现身后似有什么东西在推搡着般。
“唔。”一声闷哼,君墨背撞柱子而停下,我身子因不可抗拒的重力撞入君墨怀中,不顾脑袋还有点发蒙,我攥着君墨胸前的衣服,担忧抬头,“君墨,你没事吧?”
却又怎知恰逢君墨想要低头,后脑勺狠狠地撞上了君墨的下巴。
淡然的容颜变了颜色,君墨伸手掩唇。
我长大了嘴巴,慌忙退出君墨的怀抱,惊慌道,“我不是故意的!”
却刚刚退了一步的腿又是一软,栽了回去,一头撞在君墨的胸膛之上。
我慌忙的又是想要撑起身子。
“雪胭,你够了,别乱动。”无奈叹息,君墨伸手压住我的后脑勺。
我失了动作,疑惑抬头。
“我怕你再这样乱动下去,再多撞几回,本来无事,也让你撞成有事!”君墨清冷的神色有些痛苦。
我吓得不敢有任何动作,放在君墨胸膛前的手也如被热水烫了一下般快速收回放在胸前。
“你还说不会摔了我,却若不是这柱子,怕是我该是躺在地上的了吧。如今你不但是摔了我,还将我的舌头撞出了血。雪胭,你要如何说?”伸手一按我的脑袋,君墨声音幽幽,眼神幽幽。
我闻言焦急的抬起了头,惊慌的冲君墨解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似乎好像有人再背后推我……”
“有人推你?”君墨挑了挑眉,抬头看了一眼雪胭身后空无一人的房间,摇头有些失望道,“可这房里只有你和我,哪有第三人?雪胭,没站稳便是没站稳,险些摔了我,我又没打算追究,你用不着撒谎!”
“我用得着撒谎吗?就是好像有人在背后。还有方才不是我没有站稳,而是有人踹了我的膝腕,才……”
我气极冲着君墨大吼,因他的不信任。
“可你看这里除了你与我还有他人吗?莫不是是我自己踹了你伤了自己?雪胭,错了便是错了。”君墨面色冷了下来,“你何时变得这样的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君墨你说我强词夺理!明明就真的是……”我嗤笑,气恼扭头,手指身后,却只看见桌椅屏风,纱幔,一切还是先前的模样,半丝异样也无,却当真是没有第三者,而自己先前说许是会撑不住也是真,又怎么能怪君墨不相信。
“现在你还要说些什么?雪胭。”君墨低头,目光直视如我的眼底。
“君墨,我只能说我没有说谎!”我珉唇,目光直视入君墨双眸之中,坦坦荡荡。
四目相对,良久,君墨摇头,闭目不语,头抬起轻挨柱子。
我指尖轻颤,低敛下了眼眸,轻轻幽幽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你不信我?”
君墨眼皮未睁,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言语。
我身子颤了颤,鼻子犯酸,“我强词夺理,不可理喻,谎话成堆……”
君墨睁开双眼,神色清冷,唇角的笑不知怎么看起来有些疏离,“除去第一句,其他的我没有说!”
“是,你没有说,但你是这样想的不对吗?君墨,现在你对我连一点小信任也没有吗?我骗你是有糖吃还是怎么着?”我心中怒火翻涌,更多的是为君墨唇角看起来有些疏离的笑,大力推开君墨的胸膛,攥着他的衣领大吼。
君墨眉头微皱,脸色越发的苍白,挥袖打开雪胭攥在胸膛衣领的手,身子倚靠在柱子上,扭头不愿多说什么。
身子因君墨的动作而不受控制的倒退几步,我双眸瞪大,目光死死地盯着虚弱倚靠在柱子之上的君墨。
君墨还是那一袭寝衣,身量纤细,只是面色更加苍白了,嘴唇紧珉,他神色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却大约是觉得失望的,可是她又没有撒谎。
她与他之间若是连这一点点的小信任也没有了,那么哪些往事,便是往事。
与如今没有半丝的关系,那么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干什么!
当个碍眼的累赘?不过是曾经陪伴过的玩伴!
眼眸低敛,不愿再看君墨疏离的模样,我转身。
君墨睁眼,身子猛地一颤,伸手放在唇前低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身子瞬间僵硬,动作不经大脑,回身担忧的搀扶上君墨摇摇欲坠的身子,无言沉默的直奔内室快速而去。
君墨咳嗽的声音微微一顿,却又是难掩的剧烈起来,胸膛震荡,似要将肺咳出来般。
我抿唇,步伐因多了一个人而沉重,缓慢,一步步,却是走的从未有过的认真,冷汗滴入眼帘,引起眼睛不适的酸涩。
却无暇顾及,比之君墨的身体,那一切都太渺小,包括那不渝的情绪。
“我,咳,你所说的那枚果子,咳,我似在顾老搀扶过你收手时,咳咳。见到过。”面色因咳嗽而微微泛红,君墨强压着喉间的痒意,清冷道。
“恩!”声音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我用力撑了撑君墨想要往底下坠的身子,目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距离床沿不过两米的距离,脚步发软,却沉稳的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