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跳起来：“张局，你怎么来了？！上次大夫不是说了吗？你这病不能着凉！”上次联系张局在乌鲁木齐检查，他患有严重的肺心病和支气管哮喘，卡在肺部的弹片因为位置不好、年代太久长死了，已经不好取了。
“呵呵，我坐在暖呼呼的房子里给你们出出主意、守个电话总成吧。这病也是个纸老虎，你硬它就软、你弱它就强。”张局满不在乎地说着坐在了姚书记旁边。
我根据以往在厅里征集、分发救灾物资的经验，建议：打印救灾物资发放表格。根据哈拜县长他们在下面各个点报上来的大致数字，把救灾物资重新分配装车，每个队派一个干部做向导，带着物资和表格下去。下去的表格要填写带去物资的品种数量，姚书记、向导要签字。发的时候，点上的干部要签字，领的灾民要签字，回来凭灾民的签字销账。反正品种不多，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姚书记和张局都说这办法行。姚书记叫来哈丽旦让她马上去打表格，我告诉了她基本格式。
然后确定向导。附近的一镇六乡没问题，县里的留守干部加上贸易公司和食品公司的经理就够了。麻烦的是慕人村和红旗牧场，还有那几个冬窝子。我想了一下说：“我去吧。”张局说：“那里艾尔肯和小阿比较熟，把他们俩带上。到了那边你留在慕人村，让艾尔肯和小阿继续去红旗牧场（就是巴哈爷爷家那边）。只要到了红旗牧场，就有人带路去那几个冬窝子。他们两个现在都在冲呼尔，车子路过时把他们拉上就可以了。”
姚书记说：“你留下，我去。”我笑了：“怎么可能呢？一把手肯定得坐镇县里掌管全盘的。其它县领导都下去了，我不回来则罢，既然回来，这最后一路只能是我去了。”张局点点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赞许和支持。
于是姚书记又和哈拜联系，还好通讯还保持着通畅，看来电话线还没问题。在电话上他们商定了一镇六乡每个点的供应量。然后我接过了电话，先跟他道了辛苦，然后转达了莫厅长关于动员牧民宰羊的意见。他沉默了一下：“难道不能再想办法多弄点草料来了吗？这样明年的生产要受损失的。”